序幕:花开勿扰
时间:2007年6月12日复工dAY001,中午。
二楼201储藏间的门刚被推开,一股沉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副班长脸色惨白地跌撞出来,那句“里面有一具男尸”像块巨石,砸在每个人心头。
我(何风生)强压下心头的震惊,目光扫过房间角落那具一动不动的身影,立刻转头对身后的韩亮说:“韩亮,马上给约翰局长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让他带技术组的人过来,动作要快。”
韩亮应声掏出手机,快步走到走廊尽头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急促。克兰家四兄妹站在门口,脸色都白了,克兰梅攥着衣角,嘴唇抿成一条线;王思宁已经掏出笔记本,蹲在门口快速记录现场信息——时间、地点、发现人,还有副班长刚才说的每一句话。
没等半小时,楼下就传来了熟悉的车声。约翰局长带着技术组的人快步上楼,黑色的勘查箱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情况怎么样?”他走到我身边,目光锐利地扫过储藏间,语气沉稳。
“初步判断是男尸,具体身份不明,死亡时间待查。我们没动现场,只让副班长在门口等着,学生都在上课,暂时没引起恐慌。”我简明扼要地汇报。
约翰局长点点头,对身后的技术人员说:“老规矩,封锁现场,勘查取证,注意保护脚印和指纹。”随后转头对我们七人说:“你们熟悉前期线索,迅速展开调查——何风生、王思宁负责询问副班长和刚才报信的女学生;克兰梅、克兰琴去跟黎老师对接,摸清班长的身份和去向;克兰俊、克兰强配合技术组,记录现场周边环境;韩亮,你跟我去见校长。”
分工明确,我们立刻行动起来。我和王思宁把副班长带到隔壁空教室,她还在发抖,说起被锁进储藏间的经过时,声音断断续续:“班长……班长突然把我推进来,锁上门就走了,我在里面摸到有人,一摸是冷的,才发现是尸体……”
另一边,韩亮跟着约翰局长找到了校长办公室。没等多说,校长、副校长等几位校领导就慌了神,约翰局长沉声道:“当务之急是稳定学生,立刻组织所有班级,让班主任带队,把学生全部带到操场草地上,按班级点名核对,一个都不能少,同时派人守住学校各个出口,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校领导们不敢耽搁,立刻拿起广播通知。很快,教学楼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脚步声,班主任们拿着花名册,领着学生们有序地往操场走。阳光刺眼,操场上很快站满了穿着校服的学生,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里,藏着不安的骚动。
我站在教学楼二楼的走廊,看着操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又转头望向紧闭着门的201储藏间——里面的男尸、失踪的克兰敏、反常的班长、七年前的秘密,还有那四个没解开的铁盒……复工第一天的中午,阳光明明炽热,却让人觉得浑身发冷。
这场围绕着“妹妹”与“谎言”的调查,才刚刚撕开一道裂口,而裂口背后藏着的真相,正等着我们一步步揭开。
技术组的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勘查尸体,我(何风生)蹲在警戒线外,目光突然落在尸体紧攥的右手上——那只手里似乎攥着一张纸,技术人员小心地掰开手指,展开后是一张折叠的名单,上面整整齐齐写着十二个女生的名字,字迹潦草却清晰。
我凑过去一看,名单上的名字大多眼熟,都是克兰敏班级或同年级的女生。没等我细想,站在旁边的校长突然凑过来,扫了眼名单,脸色“唰”地白了,声音都在发颤:“这……这上面有我女儿的名字!她才上初二啊!这个死者到底是谁?他不是我们学校的职工,为啥要列我女儿的名字?”
约翰局长接过名单,眉头皱得更紧:“死者身份还在核实,但这名单绝不是随便写的,十二个女生,肯定和死者、和克兰敏的失踪,还有班长的反常有关。”
我盯着名单上的名字,突然开口:“局长,这样——让黎老师和各班班主任配合,根据名单上的名字,把这十二个女生一个个请到空教室里,我们一组一组进行审问。问清楚她们最近有没有见过死者,有没有被人跟踪过,或者和克兰敏、班长之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
“对,重点问她们有没有听过‘茉莉花’‘七年前’‘妹妹’这几个关键词,还有有没有见过类似铁盒的东西。”王思宁立刻补充,手里的笔记本已经翻开,等着记录。
校长连忙点头,转身对副校长说:“快!按名单上的名字,让班主任去叫人,务必一个个单独带过来,别让她们扎堆议论。”副校长应声跑了出去,操场上的学生还在核对人数,教学楼里却已经开始了一场针对十二个女生的秘密审问。
我拿着名单,指尖划过上面的名字——死者不是学校职工,却列出了十二个女生的名字,校长的女儿也在其中,这名单到底是目标清单,还是求救信号?而这十二个女生,又和七年前的事、和克兰敏的失踪有什么关联?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名单上,那些名字像是活了过来,串联起眼前的尸体、失踪的人,还有藏在暗处的秘密。这场审问,注定要挖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线索,而我们离真相,似乎又近了一步。
十二个女生被陆续请到空教室,我们一组一组轮流询问。从初一到初三,她们的回答几乎如出一辙——没见过死者,没被人跟踪,和克兰敏只是普通同学,对“班长反常”“七年前”“铁盒”这些关键词更是一脸茫然,完全问不出和案件、标题相关的可疑信息,询问一度陷入僵局。
直到校长的女儿被带进来。她低着头,手指绞着校服衣角,面对我们的问题,回答得颠三倒四:一会儿说“见过穿黑外套的叔叔在学校门口转”,一会儿又改口“是我看错了”;问她认不认识克兰敏,她支支吾吾说“同班,不熟”,可眼神却一直躲闪;提到“名单”,她突然发抖,只重复着“不是我,我不知道”,再问就一言不发,全程没有一句完整、有用的信息,全是乱七八糟的碎片话。
我们耐着性子问了十几分钟,还是没从她嘴里问出重点。正好校长过来查看情况,站在门口听到女儿语无伦次的回答,又想到名单上女儿的名字、储藏间的尸体,积压的焦虑和担忧瞬间爆发。他猛地推开门,几步走到女儿面前,声音因愤怒而沙哑:“你到底在胡说什么!问你什么你就好好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装糊涂?那名单上有你的名字,死者和你有没有关系,你跟克兰敏、班长到底藏了什么事?!”
校长的吼声在空教室里回荡,他女儿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却还是咬着嘴唇不说话。我连忙上前拉住校长:“校长,别激动,孩子可能吓坏了,我们换个方式问。”约翰局长也跟着点头:“她情绪不稳定,硬逼没用,先让她冷静一会儿,派个女老师陪着,等她平复了再问。”
校长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狠狠抹了把脸,对旁边的黎老师说:“你陪着她,别让她乱跑。”说完,他转身走出教室,背影透着难掩的疲惫和焦虑——自己的女儿在名单上,回答又语无伦次,任谁都无法保持冷静。
我看着教室里抽泣的女生,又低头看了看名单上她的名字,心里疑窦丛生:其他十一个女生的回答都很干脆,只有她前言不搭后语,是真的吓坏了,还是在刻意隐瞒什么?而她嘴里“穿黑外套的叔叔”,会不会就是死者?这一切,又和标题里的“茉莉花”,有着怎样的关联?
校长的怒火刚歇,他女儿抽泣着抬手抹眼泪时,一张折叠的照片从她校服口袋里掉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我(何风生)弯腰拾起来,展开一看——照片上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对着镜头站在一片开满白色花朵的草地上,背景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风景格外美丽。
我翻过照片,背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一行字,字迹用力到几乎划破纸背:“你,不要骗我,你根本不是茉莉花。”
“‘茉莉花’?”王思宁凑过来看到字,立刻看向我,这正是本章标题里的关键词。旁边的校长也伸头看了一眼照片背景,脸色微变:“这个地方我认识,是学校附近的‘月湖景区’,里面有片茉莉花园,每到夏天就开得特别好,学生们常去那儿玩。”
这话刚落,原本抽泣的校长女儿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对着我们大发雷霆,声音尖利:“别瞎猜!这照片跟我表姐没关系!根本没关系!你们别把她扯进来!”
“表姐?”我敏锐地抓住这个词,追问:“你表姐是谁?和这张照片、和‘茉莉花’有什么关系?刚才问你时你不说,现在怎么突然提到表姐了?”
她却死死咬着嘴唇,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管我们怎么问,只重复着“跟表姐没关系”“你们别问了”,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校长站在旁边,脸色更加难看——女儿突然提到的“表姐”,照片背后的“不是茉莉花”,还有月湖景区的背景,显然都藏着她不肯说的秘密。
我捏着那张照片,指尖划过“茉莉花”三个字,又想起班长那句“七年前那个小女孩是我的妹妹,不是她的姐姐”——“茉莉花”到底是指人,还是指地方?校长女儿的表姐是谁?这张照片,会不会就是连接死者、班长和克兰敏失踪的关键线索?
月湖景区的茉莉花园,突然成了我们必须去的下一个地方。而校长女儿反常的激动,更让我们确定:她知道的,远比她说出来的要多得多。
教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校服、扎着低马尾的女生走了进来,正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班长——苏清鸢。她脸色平静,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径直走到蹲在地上的校长女儿面前。
校长女儿抬头看到她,身体明显一僵,嘴里还在小声嘟囔:“跟表姐没关系……”
苏清鸢蹲下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对着校长女儿——林若薇说:“行了,别装了,不用再瞒了。七年前那个在克兰岩岸走丢的小姑娘,是我的姐姐苏清荷,不是克兰敏的姐姐克兰曦,也不是你的那个什么‘茉莉花’。”
“茉莉花”三个字被她咬得格外重,林若薇听到后,猛地抬起头,眼泪又涌了上来,却不再反驳,只是死死盯着苏清鸢,嘴唇颤抖着说:“你……你早就知道了?”
“我早知道了,”苏清鸢点头,目光扫过我们手里的照片,又看向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释然,“那张照片上的茉莉花园,是我姐姐最后去过的地方。照片背后的字,是我写的——我一直以为林若薇说的‘茉莉花’是我姐姐,直到后来才发现,我们都被骗了,她口中的‘茉莉花’,根本不是我姐姐,也不是克兰敏的姐姐。”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校长站在门口,震惊地看着苏清鸢和自己的女儿;我捏着照片的手紧了紧,终于明白标题“你不是我的茉莉花”的含义——“茉莉花”是一个被错认的身份,是缠绕着七年前走失事件的核心谎言,而苏清鸢的出现,终于把这个藏了七年的秘密,撕开了一道口子。
王思宁手里的笔记本都忘了翻,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困惑和急切:“啥意思啊!越说越乱了——一会儿是克兰敏的姐姐克兰曦,一会儿是班长的姐姐苏清荷,现在又冒出来个‘茉莉花’,到底谁才是七年前走丢的?‘茉莉花’又是谁?我们现在到底该从哪儿查起啊?”
她的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姐姐走失”,现在变成了两个姐姐、一个神秘的“茉莉花”,再加上储藏间的男尸、名单上的十二个女生,线索像被揉成一团的线,越理越乱。
苏清鸢抬头看向我们,眼神里少了些防备,多了点疲惫:“‘茉莉花’是我们小时候给走丢的女孩起的外号,因为她总爱在茉莉花园里玩。我一直以为那是我姐姐清荷,林若薇却说是她认识的人,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我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对着王思宁、苏清鸢和林若薇说:“别慌,现在线索虽乱,但有了方向。首先,苏清鸢,你详细说你姐姐苏清荷七年前走丢的经过,还有你怎么确定‘茉莉花’不是她;其次,林若薇,你必须说清楚,你口中的‘茉莉花’是谁,和这张照片、和死者有没有关系;最后,我们现在就去月湖景区的茉莉花园,照片背景在那儿,说不定能找到‘茉莉花’的线索,还有死者和这两个姐姐走失的关联。”
约翰局长这时也走了进来,正好听到我们的话,点头附和:“对,先把‘两个姐姐’和‘茉莉花’的身份捋顺,再去月湖景区实地查。苏清鸢,你既然主动出现,就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牵扯到人命和失踪,隐瞒没用。”
王思宁攥紧笔记本,笔尖对着苏清鸢和林若薇,眼神坚定了些:“对,你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关键,别再藏了,把七年前的事、‘茉莉花’的事、还有死者的事,全都说清楚,我们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查什么。”
教室里的空气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却依旧沉重——苏清鸢和林若薇对视一眼,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苏清鸢先开口,声音低低的,慢慢说起了七年前那个夏天,关于茉莉花园、关于姐姐、关于“茉莉花”的第一个秘密。
苏清鸢蹲在地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地砖缝,沉默了几秒,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穿越七年时光的沙哑,将我们拉回了那个闷热的夏天——
“七年前,也就是2000年的6月10号,我才7岁,姐姐苏清荷10岁。那天下午特别热,姐姐说要带我去克兰岩岸的海边捡贝壳,妈妈本来不同意,可姐姐软磨硬泡,最后妈妈让她早点回来,还让她带着邻居家的克兰敏——那时候克兰敏才1岁多,被她妈妈托付给我们照看。
我们三个走到海边时,正好碰到了林若薇和她表姐,林若薇比我大两岁,她表姐和我姐姐差不多大,总穿着白色的裙子,我们都叫她‘茉莉花姐姐’,因为她身上总带着茉莉花香,还总说要带我们去月湖景区的茉莉花园玩。
姐姐和‘茉莉花姐姐’聊得投缘,就让我带着克兰敏在沙滩上玩,她跟着‘茉莉花姐姐’去了不远处的礁石区,说要去摘一种开在礁石上的小黄花。我抱着克兰敏,在沙滩上等着,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见她们回来。我着急了,抱着克兰敏往礁石区跑,只看到地上掉着一个茉莉花形状的发夹——那是‘茉莉花姐姐’常戴的,却没看到两个人的影子。
我吓得哭了,抱着克兰敏往家跑,告诉了妈妈。大人们找了一整晚,只在礁石区附近找到了姐姐的一只鞋,‘茉莉花姐姐’和姐姐,就这么不见了。林若薇那天晚上也哭着说,她表姐不见了,还说表姐临走前跟她说‘要去茉莉花园等一个人’。
从那以后,我就认定,走丢的是姐姐和‘茉莉花姐姐’,可林若薇却总跟我说‘走丢的只有茉莉花姐姐,你姐姐是自己走的’。我不信,这些年一直在找线索,直到上个月,我在学校图书馆的旧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2000年6月10号,克兰岩岸附近发现一个走失的小女孩,被送到了福利院,新闻里没写名字,只说她左边眼角有颗痣。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克兰敏的姐姐克兰曦——克兰梅说过,克兰曦走丢时,眼角就有颗痣。我去问克兰敏,她一开始不肯说,后来才告诉我,七年前走丢的其实是她姐姐克兰曦,那天是她妈妈拜托苏清荷帮忙照看克兰曦,结果两个人都丢了。她妈妈怕被指责,就对外说丢的只有克兰曦,还让克兰敏不许提苏清荷的事。
我又去问林若薇,她这才松口——她说她表姐根本不是‘茉莉花姐姐’,真正的‘茉莉花姐姐’,是当年被送到福利院的克兰曦!她表姐只是那天碰巧戴着茉莉花发夹,被我们错认了,而她表姐,早在七年前就被她爸妈接走了,去了外地。这些年,她一直在骗我,也在骗她自己,因为她怕我知道真相后,会怪她当年指认错了人……”
苏清鸢说到这儿,声音哽咽了,林若薇蹲在一旁,眼泪无声地掉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表姐说,要是让别人知道她戴了‘茉莉花姐姐’的发夹,会给我们家惹麻烦……我没想到,会让你找了姐姐七年……”
教室里静得能听到眼泪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们手里的笔都停了,没人说话——原来七年前的“走失”,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两个;原来“茉莉花”不是一个人,而是被错认的身份;原来这些年,苏清鸢、克兰敏、林若薇,都守着同一个关于“姐姐”和“谎言”的秘密,直到今天,才终于在这间教室里,把这长达七年的回忆录,摊开在阳光之下。
而那个藏在储藏间的男尸、名单上的十二个女生、月湖景区的茉莉花园,还有那四个铁盒……显然,都和这场跨越七年的“错认”,紧紧绑在了一起。
王思宁手里的笔悬在笔记本上空,眉头拧得更紧,语气里满是茫然和急切:“风生,你听听这事儿——七年前两个女孩走丢,身份错认了七年,现在又冒出个真假‘茉莉花’,还有储藏间的男尸、名单上的女生……线索全绕着七年前的旧账,我们现在到底该从哪儿查起啊?”
我(何风生)靠在教室的墙壁上,目光落在窗外操场上依旧整齐站立的学生,又转头看向桌上那张写着“你根本不是茉莉花”的照片,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墙面,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听到王思宁的话,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
“怎么查?得从‘七年前’查,可偏偏又是七年前——你忘了?我们ScI调查团,前七年整整忙了一件事,就是查雷姆集团的案子,从线索初现到彻底结案,刚好耗了七年。现在雷姆集团的案子刚结,我们复工的第一个案子,又绕回了七年前这个时间点。”
我顿了顿,抬手点了点桌面,语气加重了几分:“这个数字‘7’,恐怕不是巧合,而是一个秘团,一个藏在所有线索背后的关键。你仔细想——七年前的两起女孩走失、七年后的男尸出现、克兰敏失踪前反复提及的‘七年前的约定’、班长和校长女儿守了七年的秘密……所有的事,都卡在‘7’这个数字上。”
约翰局长在一旁听着,也缓缓点头,脸色变得凝重:“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雷姆集团的案子我们查了七年,现在这个案子,核心矛盾又集中在七年前的旧案上。这两个案子表面上看没关系,雷姆集团是商业犯罪,这个是人身失踪和命案,但‘7’这个数字,像一根线,把两个时间点串了起来。”
“对,”我接过话头,目光扫过苏清鸢和林若薇,又落回王思宁身上,“所以现在不能把它当成一个孤立的案子查。第一个大案子是雷姆集团,那是过去式,现在的案子确实和它没直接关联,但绝对和‘7’这个数字脱不了关系。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个女孩会同时走丢?为什么身份会被错认七年?死者又为什么会握着有十二个女生的名单,名单上还包括校长的女儿?”
我走到名单前,指尖划过上面的名字,语气变得坚定:“这些问题,都得回到七年前去找答案。但这次的‘七年前’,不是雷姆集团的七年前,是属于苏清荷、克兰曦、‘茉莉花’,还有这十二个女生的七年前。现在,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七年前6月10号那天的所有细节,从苏清鸢、林若薇,还有克兰敏父母嘴里挖出来,一点都不能漏;第二步,立刻去月湖景区的茉莉花园,找到照片拍摄的具体位置,查七年前那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有没有人记得‘茉莉花姐姐’;第三步,查清死者的身份,他和七年前的事、和这十二个女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思宁点点头,终于握紧了笔,在笔记本上写下“7年秘团”“七年前6.10细节”“月湖茉莉花园”“死者身份”几个关键词,眼神里的茫然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清晰。
教室里的空气依旧沉重,苏清鸢和林若薇低着头,像是在回忆七年前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细节。而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清楚——“7”这个数字,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着眼前的案子,也笼罩着我们ScI调查团复工后的第一步。想要解开眼前的谜,就必须先把“7”背后的秘密,一点一点地挖出来。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七人——我(何风生)、王思宁、韩亮,再加上克兰梅、克兰琴、克兰俊、克兰强四兄妹,坐上韩亮开的车,直奔学校附近的月湖景区。车厢里很安静,没人说话,苏清鸢和林若薇留在学校配合约翰局长做笔录,而我们手里攥着那张背面写着“你根本不是茉莉花”的照片,心里都清楚,这趟茉莉花园之行,是解开“7年秘团”的关键一步。
车子停在月湖景区门口时,正是下午三点,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景区里游客不算多,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顺着香味往深处走,一片洁白的茉莉花园赫然出现在眼前——和照片里的背景一模一样,湖边的垂柳、湖心的小亭,还有那片开得肆意的茉莉花,连角度都分毫不差。
“就是这儿!”克兰梅指着花园中央的一块大石头,“照片里那个女孩站的位置,应该就是在这块石头旁边!”我们快步走过去,我蹲下身,仔细查看石头周围的地面,王思宁则拿出照片反复比对,嘴里念叨着:“没错,背景里的亭子、垂柳,都能对上,这就是照片的拍摄地。”
韩亮沿着湖边走动,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草丛和树木,低声说:“这里很偏,游客很少来,要是七年前有人在这里藏了什么,或者发生过什么事,说不定还能找到痕迹。”克兰俊和克兰强立刻分散开来,一个往茉莉花园深处走,一个去湖心亭查看,克兰琴则拿出手机,对着花园的每一个角落拍照,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我走到湖边,看着水中的倒影,突然想起苏清鸢说的“茉莉花姐姐总爱在茉莉花园玩”,还有林若薇隐瞒的“真正的茉莉花是克兰曦”。正琢磨着,克兰梅突然在花园角落的一棵老槐树下喊我们:“风生,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个东西!”
我们连忙跑过去,只见老槐树下的泥土里,半埋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物件,克兰梅正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把它扒出来——是一个已经生锈的茉莉花形状的发夹,和苏清鸢回忆里“茉莉花姐姐”常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会不会就是当年掉在礁石区的那个发夹?怎么会在这里?”王思宁蹲下身,不敢碰发夹,只拿手机拍照,“难道七年前,‘茉莉花姐姐’来过这里,把发夹掉在了这儿?”
我盯着那个锈迹斑斑的发夹,又看向不远处的湖心亭,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韩亮,你去景区管理处问问,七年前的6月10号前后,有没有游客在茉莉花园或者湖心亭附近报过警,或者有没有登记过走失的孩子;克兰琴,你把发夹的照片发给技术组,让他们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或者dNA;剩下的人,跟我仔细搜茉莉花园和湖心亭,重点找有没有类似铁盒的东西,或者刻着数字、名字的标记——七年前的秘密,说不定就藏在这个花园里。”
话音刚落,克兰强突然在湖心亭的柱子上喊了一声:“哥,你们看这儿!柱子上有字!”我们立刻涌过去,只见湖心亭内侧的柱子上,用小刀刻着几个模糊的字,因为年代久远,字迹已经有些剥落,但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是三个字母和一个数字——“JASm.7”。
“JASm”是茉莉(Jasmine)的缩写,“7”又是那个绕不开的数字!我盯着那几个刻字,心脏猛地一跳——七年前,有人在这里刻下了“茉莉.7”,这和我们追查的“茉莉花”、“7年秘团”,显然有着直接的关联。而那个半埋在土里的茉莉花发夹、照片里的背景、柱子上的刻字,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七年前的茉莉花园,一定发生过我们不知道的事,而这件事,正是连接苏清荷、克兰曦、“茉莉花”,甚至是储藏间男尸的关键线索。
我顺着湖心亭的台阶往下走,目光扫过亭下的石缝,突然被一抹金属反光吸引——蹲下身拨开杂草,一个巴掌大的铁盒嵌在石缝里,盒面刻着的白色茉莉花图案,和之前找到的四个铁盒一模一样,只是这次的图案,是我们从未见过的、画中缺失的那片茉莉花园。
“找到第五个铁盒了!”我喊了一声,众人立刻围了过来。克兰梅凑上前,指尖触到盒面的茉莉花纹路,语气激动:“和之前的盒子一样!敏敏肯定早就藏在这里了!”
我小心地将铁盒取出,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示意大家退后几步——前四个盒子里只有纸条,但眼前这个藏在湖心亭石缝里、关联着“JASm.7”刻字的盒子,说不定藏着更关键的东西。深吸一口气,我缓缓掀开盒盖,里面没有复杂的机关,只有一张折叠的素描纸,纸张边缘已经泛黄,显然存放了很久。
展开素描纸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纸上用铅笔勾勒着六个人的轮廓,五个女孩的脸清晰可辨,正是克兰馨、克兰敏、苏清荷、苏清鸢和林若薇,她们站成一排,表情稚嫩,显然是多年前画的。而在五个女孩旁边,画着一个模糊的黑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是个成年男性的身形。
最让人心头一震的,是黑影旁边用红笔写着的字——“JASm.7(被判)”。“JASm.7”和湖心亭柱子上的刻字一模一样,而括号里的“被判”二字,红得刺眼,像是用颜料反复涂抹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JASm.7(被判)……”王思宁喃喃念着这几个字,手指点在黑影轮廓上,“这个黑影是谁?‘被判’是什么意思?是被判了刑,还是被判了什么约定?”
韩亮凑过来,盯着纸上的五个女孩:“克兰馨、克兰敏姐妹,苏清荷、苏清鸢姐妹,还有林若薇……这五个女孩,都和七年前的事有关,那个黑影,会不会就是储藏间的那个男尸?”
克兰强攥紧拳头,语气凝重:“‘JASm’是茉莉,‘7’是七年,‘被判’……难道七年前,这个黑影因为‘茉莉花’的事,被判定了什么?或者他判定了别人的命运?”
我捏着素描纸,指尖划过“JASm.7(被判)”,又想起储藏间的男尸、名单上的十二个女生,还有苏清鸢说的“七年前两个女孩走丢”——这张纸上的六个人,加上那个“被判”的黑影,显然就是整个“7年秘团”的核心人物。黑影是谁?他为什么会和五个女孩画在一起?“被叛”又指向什么?
阳光透过湖心亭的格子窗照在素描纸上,五个女孩的轮廓清晰可见,唯有那个黑影,像是要融入阴影里。我突然意识到,这第五个铁盒,才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它把七年前的五个女孩、神秘黑影,还有“JASm.7”的标记彻底串联起来,而那个藏在储藏间的男尸,十有八九就是纸上的这个黑影。
“把纸收好,别碰上面的笔迹,”我小心翼翼地将素描纸折好,放进证物袋,“立刻发给技术组,让他们鉴定纸张年代、笔迹,还有黑影轮廓能不能还原特征。另外,韩亮,联系约翰局长,让他查一下七年前6月前后,有没有一个和‘JASm.7’相关、被判刑或者失踪的成年男性——这个黑影,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死者身份,也是解开‘被判’真相的关键。”
克兰梅看着铁盒,眼眶泛红:“敏敏肯定早就知道这一切,她藏了五个铁盒,画了这张纸,就是要我们找到这个黑影,查清七年前‘被判’的到底是什么……”
湖心亭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茉莉花香,却吹不散我们心头的沉重。那张素描纸上的“JASm.7(被判)”,像一道咒语,将七年前的秘密、现在的命案,还有五个女孩的命运,紧紧锁在了一起。而我们,终于摸到了“7年秘团”的核心,下一步,就是查清这个黑影的身份,还有“被判”背后,那桩隐藏了七年的真相。
王思宁捏着证物袋的边缘,眼睛死死盯着里面那张泛黄的素描纸,语气里满是困惑和急切,声音都有些发紧:“风生,你快看这纸上的东西——五个女孩,一个黑影,还有‘JASm.7(被判)’,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黑影是谁?‘被判’判的是什么?这和储藏间的男尸、名单上的女生,又有啥关系?越看越糊涂了!”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纸上的轮廓,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克兰馨、克兰敏、苏清荷、苏清鸢、林若薇,这五个女孩都和七年前的事绑在一起,可为啥要把她们画在一张纸上,还配个看不清脸的黑影?‘JASm.7’我们知道是茉莉和七年,可括号里的‘被判’,是说这个黑影被判了刑,还是说七年前的事,有人早就给‘判了’结果?”
我(何风生)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又低头看向证物袋里的素描纸——五个女孩的轮廓稚嫩,显然是当年画下的,而黑影和“JASm.7(被判)”的红笔字迹,颜色更深,像是后来添上去的,新旧痕迹对比明显。
“现在还说不准,但有几点能确定,”我指着纸上的内容,缓缓开口,“第一,这张纸不是一次画完的,女孩们的轮廓是七年前的,黑影和‘JASm.7(被判)’是后来补的,画的人很可能就是克兰敏,她在慢慢拼凑七年前的真相;第二,‘JASm.7’是核心,柱子上的刻字、纸上的标注,都在强调这个标记,它绝不是简单的‘茉莉+七年’,更像是一个代号,指向七年前的某个人或某件事;第三,‘被判’这两个字,红得刺眼,要么是这个黑影当年‘被判’了什么——比如刑责、惩罚,要么是他当年‘判定’了什么,比如两个女孩的去向、这场错认的结果。”
王思宁点点头,又追问:“那这个黑影,真的是储藏间的男尸吗?如果是,他七年前到底做了什么?名单上的十二个女生,又和这张纸上的五个人有啥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将证物袋握紧:“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但这张纸已经把线索收窄了——所有的事,都绕着这五个女孩、一个黑影,还有‘JASm.7(被判)’。黑影的身份是关键,查清他是谁,七年前做了什么,‘被判’的真相是什么,储藏间的命案、名单的秘密、铁盒的意义,才能一一解开。”
风从湖心亭吹过,带着茉莉的香气,却吹不散纸上那行“JASm.7(被判)”带来的压抑。王思宁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那张纸,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反复写着“黑影=死者?”“JASm.7=代号?”“被判=?”,每一个问号,都像一道锁,等着我们用线索去打开。
我正盯着素描纸上的“JASm.7(被判)”出神,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茉莉花园入口处,立着一个挂着“景区快照”牌子的旧亭子,亭子里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低头擦拭着一台老式相机。
“那边有景区照相的负责人,或许能找到线索。”我立刻招呼众人,快步走向快照亭。老人抬起头,看到我们一行人,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我掏出证件,简单说明来意——我们在查与七年前相关的案子,想看看他这里有没有当年的照片记录。
老人听完,了然地点点头,从亭子角落拖出一个铁皮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按年份整理好的相册:“我们这快照亭开了快二十年了,每年6月10号来茉莉花园拍照的人多,尤其是学生,我都单独存着相册。你们要找哪年的?”
“2000年到2006年,每年6月10号的合照,麻烦您了。”我指着箱子里的相册说。老人熟练地抽出对应年份的七本相册,一一摊在桌上。我们围了过去,从2000年的相册开始翻起——
2000年6月10号的合照里,一群穿着校服的孩子站在茉莉花园前,苏清荷、林若薇的身影赫然在列,而照片右下角的阴影里,隐约藏着一个模糊的黑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是个成年男性,身形和素描纸上的黑影有些相似;
2001年6月10号的合照,背景换成了湖心亭,人群后方的槐树下,同样有一个轮廓相近的黑影,像是刻意躲在暗处;
2002年、2003年、2004年、2005年、2006年……每年6月10号的合照里,不管背景是茉莉花园还是湖心亭,总能在角落找到这个若隐若现的黑影,位置不同,身形却始终一致,像是一个固定的符号,每年都准时出现在这里。
“这黑影……每年6月10号都来?”王思宁指着相册,语气震惊。老人凑过来眯着眼看了看,点点头:“可不是嘛,每年这天都有这么个人,不拍照,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以为是哪个学生的家长,也没在意,没想到你们一翻就找出来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连续七年,每年6月10号都出现在茉莉花园的黑影,和素描纸上的“JASm.7(被判)”黑影、储藏间的男尸,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他为什么每年都来?是在等什么人,还是在监视什么?
正琢磨着,老人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昨天下午十七点十分左右,还有个姑娘来过这儿,拿着一张旧照片,问我认不认识照片上的黑影,还问2000年6月10号有没有拍过两个女孩的单独照。我记得她,叫克兰敏,说是这附近学校的学生。”
“克兰敏?昨天下午十七点十分?”我立刻抓住关键信息——那正是克兰敏从家出门后失踪的时间!她果然来过茉莉花园,还在追查这个黑影的线索!
老人继续说:“我给她看了2000年的相册,她看到那张有黑影的合照时,脸色一下子就白了,问我黑影后来去哪了,我说每年6月10号都来,去年之后就没见过了。她没再多问,拿着照片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说‘原来他真的一直在这儿’……”
我们手里的相册停在2006年的那一页,角落的黑影依旧模糊,却像一只眼睛,透过七年的时光,冷冷地看着我们。克兰敏昨天来过这里,见过这个老人,看过这些照片,她显然已经知道了黑影的秘密,可她现在在哪里?
连续七年出现在6月10号的黑影、素描纸上的“JASm.7(被判)”、储藏间的男尸、克兰敏失踪前的最后行踪……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神秘的黑影,而他,正是解开“7年秘团”的核心。
我合上相册,对老人说:“麻烦您把这些有黑影的照片都复印一份给我们,另外,您再想想,克兰敏昨天有没有说过要去别的地方,或者提到过什么名字、数字?”老人摇摇头:“没说别的,就问了黑影的事,走得挺急的,好像有急事要去办。”
阳光渐渐西斜,茉莉花园的花香里多了几分凉意。我们拿着复印好的照片,离开快照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黑影的身份即将呼之欲出,克兰敏的失踪也与他息息相关,而这场持续了七年的“6月10号之约”,终于要在我们面前,揭开它最关键的一层面纱。
王思宁捏着刚复印好的照片,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那个七年未变的黑影,语气里满是急切,又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紧绷:“风生,现在线索越来越清楚了——克兰敏昨天下午十七点十分确实来过这儿,看了照片,也知道了黑影的事。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从这里离开后,又去了哪里?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环顾着茉莉花园的出口,目光扫过通往景区大门的路,又看向湖边那条僻静的小径,眉头拧得更紧:“这景区就两个出口,一个是正门,一个是往克鲁斯路的侧门。她要是走正门,肯定会被门口的监控拍到;要是走侧门……那边连个路灯都没有,太危险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照相老人突然放下手里的相机,抬头插话道:“小伙子,你别着急,我记得她走的方向。昨天她看完照片,没往正门走,是从侧边那条通往克鲁斯路的小路离开的。”
“克鲁斯路?”我和王思宁同时转头看向老人,眼神里满是惊讶——克鲁斯路是学校附近的一条老街道,路两边全是废弃的旧厂房,平时很少有人去,克兰敏为什么会往那里走?
老人点点头,手指着茉莉花园西侧的一条石板路,语气肯定:“对,就是克鲁斯路。那条路我熟,从花园侧门出去,直走五分钟就能到。昨天她走的时候,我还多嘴问了一句‘小姑娘,这么晚了往克鲁斯路走干啥’,她就回头笑了笑,说‘去见一个等了我七年的人’,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克鲁斯路那边荒得很,哪有人等她啊……”
“见一个等了她七年的人?”王思宁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分,手里的照片都差点掉在地上,“难道是那个黑影?可黑影不是已经……”他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目光落在照片上的黑影轮廓上,没再往下说——我们都清楚,储藏间的男尸大概率就是黑影,可克兰敏昨天离开景区时,显然还不知道黑影已经死了,她以为自己要去见的,是那个每年6月10号都会出现在茉莉花园的“故人”。
我盯着老人手指的那条石板路,路面上的落叶被风吹得打转,像是在指引着方向。克兰敏从这里离开,走向了克鲁斯路;她要去见“等了七年的人”,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黑影;可黑影已经死在了学校的储藏间……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她走的克鲁斯路,又藏着怎样的危险?
王思宁站在一旁,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速写着“克兰敏→克鲁斯路→见七年故人”,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在安静的茉莉花园里格外清晰。他抬头看向我,眼神里的急切少了几分,多了些凝重:“风生,克鲁斯路必须去,不管那里有没有克兰敏,都是她失踪前的最后行踪,说不定……还能找到她和黑影之间,那个‘等了七年’的约定真相。”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那条通往克鲁斯路的石板路——夕阳的余晖洒在路面上,将它染成了一片暖金色,可这条路的尽头,却像是藏在阴影里,没人知道,克兰敏昨天走进去后,到底遇到了什么,又为何至今没有音讯。而我们,也即将踏上这条小路,去追寻她的踪迹,去触碰那个隐藏了七年的“约定”核心。
我们没有多耽搁,立刻快步返回停车处,韩亮发动车子,沿着景区出口的小路往克鲁斯路开去。车窗降下,风带着路边杂草的气息吹进来,路两边全是废弃的旧厂房,墙壁上布满涂鸦,生锈的铁栅栏歪歪扭扭,偶尔能听到几只流浪猫从巷子里窜过,整条路安静得只剩下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
克兰俊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地图,时不时对照路边的路牌:“克鲁斯路全长不到两公里,两边全是上世纪的老工厂,三年前就陆续停产了,现在基本没人来。”克兰梅和克兰琴靠在后座,紧紧攥着那张有黑影的照片,眼神里满是担忧——克兰敏往这种地方走,实在太危险了。
王思宁盯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你们看路边的墙角,有几个模糊的粉笔印,像是最近才画的,会不会是克兰敏留下的标记?”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确实有几道白色的粉笔印,形状像是小小的茉莉花,虽然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淡,但能看出是刻意画上去的。
“是她!”克兰梅激动地说,“敏敏小时候就喜欢画这种小茉莉花当标记!她肯定是在给我们指路!”韩亮放慢车速,我们沿着粉笔印一路往前,大约开了十分钟,前方路口突然出现一座相对完整的工厂——和周围废弃的厂房不同,这座工厂的大门虽然锈迹斑斑,却没有完全破败,而大门上方那块褪色的铁皮招牌上,依稀能看清几个白色的大字,经过岁月的侵蚀,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辨。
“停车!”我立刻喊道,韩亮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我们推开车门,快步走到工厂大门前,抬头望去——铁皮招牌上写着的,正是“茉莉花工厂”四个大字,“茉莉花”三个字用的是花体字,边缘还刻着小小的茉莉花纹路,和我们之前找到的茉莉花发夹、照片背景的茉莉花园,甚至是素描纸上的“JASm”,形成了惊人的呼应。
“茉莉花工厂……”王思宁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伸手触摸大门上的锈迹,“原来‘JASm’不只是茉莉花园,还有这个工厂!七年前的‘茉莉花姐姐’、黑影、克兰敏要见的‘故人’,恐怕都和这个工厂有关!”
克兰强绕着工厂围墙走了一圈,回来时语气凝重:“工厂的侧门虚掩着,好像有人进去过,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韩亮从车上拿出手电筒,递给我们:“这里太偏僻,不安全,我们分组进去,注意保持联系,一旦有情况立刻喊人。”
我看着“茉莉花工厂”的大门,又想起照相老人说的“克兰敏去见等了她七年的人”,还有储藏间的男尸、素描纸上的“JASm.7(被判)”——所有的线索,终于在这一刻汇聚到了这座工厂。七年前的两个女孩走失、黑影每年6月10号的出现、克兰敏的失踪、甚至是“7年秘团”的核心,都藏在这座名为“茉莉花”的工厂里。
风从工厂大门的缝隙里吹出来,带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像是在诉说着这座工厂隐藏了七年的秘密。我们握紧手里的手电筒和证物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无论里面藏着什么,是克兰敏的下落,还是“JASm.7”的真相,我们都必须走进去,因为这是解开所有谜题的最后一步,也是找到克兰敏的唯一希望。
我们握紧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侧门,走进了茉莉花工厂。厂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夕阳透过破损的屋顶天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车间里的机器早已锈迹斑斑,零件散落一地,货架上堆着蒙尘的纸箱,显然已经废弃许久,空旷的厂房里,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其他动静——里面根本没有人。
“敏敏?克兰敏!”克兰梅忍不住喊了两声,声音在厂房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王思宁用手电筒扫过四周,光束落在墙角的一台老式收音机上,机身布满锈迹,看起来早已不能使用。
就在我们准备分散搜寻时,一阵微弱的音乐声突然从厂房深处传来,旋律缓慢而哀伤,不是流行歌曲,更像是一首老旧的童谣,断断续续,却足够清晰地飘进我们耳朵里。
克兰梅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有震惊,有茫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她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几秒,声音带着颤抖,轻声说:“这首歌……叫《白茉莉的约定》,是我们小时候,妈妈教给我和敏敏的歌,后来苏清荷姐姐也跟着我们一起唱……”
我们都安静下来,听着那哀伤的旋律,等着克兰梅继续说。她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歌词,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念出了那些早已刻在记忆里的句子:
“白茉莉,开在石缝里,
风一吹,就想起,那年夏天的约定。
你说要,带我去,看湖心的小亭,
却只剩,发夹在,冰冷的沙地里。
白茉莉,谢在暮色里,
七年啦,还在等,那个未归的你。
我数着,春和秋,数到第七个雨季,
却只有,影子在,茉莉花园里立。
别骗我,别瞒我,谁是真正的茉莉,
别让我,等成了,石缝里的旧痕迹。
若约定,还在呢,就风吹到这里,
告诉我,你在哪,别让我再找下去……”
歌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克兰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哽咽。我们手里的手电筒光束,不约而同地落在厂房中央那片空地上——那里没有克兰敏的身影,只有一台老旧的磁带播放机,歌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显然是有人提前设置好了,等着我们进来时听到。
《白茉莉的约定》,歌词里的“七年”“茉莉花园”“发夹”“约定”,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我们追查的线索里——七年前的走失、茉莉花发夹、湖心亭的刻字、黑影七年的等待,还有克兰敏要去见的“等了七年的人”……
空旷的厂房里,哀伤的歌声一遍遍循环,明明没有人,却像是有无数个“未归的你”,在黑暗里诉说着七年的等待与寻找。我们站在原地,没人说话,只有那首《白茉莉的约定》,在这座废弃的茉莉花工厂里,将所有与“茉莉”“七年”“约定”相关的秘密,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旋律里。
歌声还在厂房里低回,我握着手电筒,光束顺着声音来源慢慢移动,最终落在了播放机旁的一个铁盒上——那是一个与之前五个一模一样的铁盒,盒面刻着的白茉莉花,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正是我们要找的第六个铁盒。
“这里有第六个铁盒!”我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铁盒。它没有上锁,轻轻一掀就打开了,里面没有素描纸,也没有名单,只有一盘泛黄的磁带,磁带标签上用钢笔写着几个娟秀的字:《白茉莉的约定》完整版——克兰敏。
“是敏敏的字迹!”克兰梅凑过来,一眼就认出了标签上的字,声音里满是激动与不安,“这首歌的完整版,她竟然录下来了……”
王思宁立刻将磁带取出来,放进旁边的老式磁带播放机里。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克兰敏清澈却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取代了之前的背景音乐,在空旷的厂房里缓缓响起,完整版的歌词,一字一句地钻进我们耳朵里:
《白茉莉的约定》(完整版)
白茉莉,开在石缝里,
风一吹,就想起,那年夏天的约定。
你扎着,麻花辫,戴着茉莉的发夹,
说要带,我去看,月湖的水映亭。
我们走,过沙滩,走过槐树下的影,
你说要,保护我,像茉莉守护花期。
可那天,风很大,卷走了你的身影,
只留下,一句话,等我在七年后的这里。
白茉莉,谢在暮色里,
七年啦,我在等,那个未归的你。
我数着,春和秋,数到第七个雨季,
每年的,六月十,都去花园找痕迹。
我见过,黑影在,照片角落立,
我听过,老人说,你每年都来这里。
我藏了,五个盒,藏着真相的碎片,
却怕你,早忘了,当年的白茉莉。
谁是你,口中的,那个真正的茉莉,
是清荷姐,还是我,或是曦姐的名字?
你说的,七年后,到底是哪一天,
别让我,守着歌,等成了旧回忆。
白茉莉,又开了,在工厂的墙隙,
我知道,你会来,赴这七年的期。
若你来了,就听听,这熟悉的旋律,
若你走了,就让风,把约定埋进土里。
别骗我,别瞒我,谁都不是白茉莉,
我们都,等成了,被时光遗忘的谜。
若约定,碎了呀,就风吹到这里,
告诉我,你在哪,我就不再找下去……
歌声在“我就不再找下去”这句歌词里,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只剩下一阵电流的杂音,随后便是漫长的沉默。磁带播放机停了下来,厂房里静得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完整版的歌词,像是克兰敏的自述,把七年的寻找、等待、困惑与挣扎,全都唱了出来。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克兰梅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她知道黑影每年都来,知道我们在找真相,知道‘茉莉’是个谜,她录下这首歌,就是在告诉我们,她一直在等那个‘赴约的人’,也在等一个不用再找下去的答案……”
我握着那盘磁带,指尖能感受到磁带盒的凉意。第六个铁盒里的完整版《白茉莉的约定》,不是线索,更像是一封告别信,一封克兰敏写给自己、写给我们,也写给那个“七年之约”的信。而这首歌里的每一句歌词,都在诉说着一个真相:七年来,我们追寻的“茉莉”从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被时光困住的约定,一个让所有人都成了“被遗忘的谜”的约定。
厂房外的夕阳彻底落下,暮色漫进车间,那首《白茉莉的约定》的旋律,仿佛还在空气中飘荡,而克兰敏的下落、黑影的身份、“JASm.7(被判)”的真相,还有这场跨越七年的约定,都随着这歌声,变得更加清晰,却也更加沉重。
王思宁关掉磁带播放机,指尖还沾着磁带盒上的灰尘,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急切又带着几分茫然:“风生,现在第六个铁盒找到了,完整版的歌也听完了——敏敏把七年的等待、困惑全唱在歌里,可她到底在哪?这首歌里的‘赴约的人’是黑影吗?黑影已经死了,那是谁设的播放机,又是谁在等她?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查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磁带重新装回铁盒,目光扫过空旷的厂房,手电筒的光束在斑驳的墙壁上晃来晃去:“厂房里没人,只有这台提前设好的播放机,敏敏昨天来克鲁斯路,肯定经过这里,可她走的时候,是去赴约了,还是……”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我们都懂——克兰敏的安危,成了此刻最揪心的事。
我握着那盘写着“克兰敏”名字的磁带,指腹反复摩挲着标签上的字迹,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别急,歌里藏着下一步的线索。你听最后几句——‘白茉莉,又开了,在工厂的墙隙’‘若约定,还在呢,就风吹到这里’,敏敏特意提到了‘工厂的墙隙’,刚才我们进来时,只注意了厂房内部,没仔细看外墙;还有她唱的‘赴这七年的期’,七年之约的日子是6月10号,昨天就是6月12号,她既然10号没来,11号在学校藏了线索,12号下午五点多来这里,说明‘约定’的地点不只是工厂,还有墙隙里的‘白茉莉’。”
我顿了顿,抬手指向厂房西侧的墙壁:“刚才进来时,我看到那边墙根有几株开得正盛的白茉莉,和歌里唱的‘石缝里的白茉莉’一模一样,说不定线索就藏在那里;另外,磁带里反复提‘谁是真正的茉莉’,现在我们知道不是苏清荷,不是克兰曦,也不是林若薇,那会不会是这个‘茉莉花工厂’本身?七年前这里没停产,黑影每年6月10号来,说不定就是在替工厂守着什么秘密,而储藏间的男尸,很可能就是当年工厂的人。”
王思宁眼睛一亮,立刻抓起手电筒:“你的意思是,先查工厂外墙的茉莉花丛,再查这个茉莉花工厂七年前的背景——谁是老板,有没有和雷姆集团无关的‘7’字关联,还有黑影是不是工厂的职工?”
“对,”我点头,将磁带放回铁盒收好,“韩亮,你立刻联系约翰局长,让他查茉莉花工厂2000年到2006年的注册信息、职工名单,重点找和‘JASm’‘7’相关的人,尤其是每年6月10号都在工厂或茉莉花园出现的;克兰家兄妹,我们一起去查厂房外墙的茉莉花丛,敏敏既然在歌里提了,肯定在那里留了标记;至于播放机,让技术组的人过来提取指纹,看看除了敏敏,还有谁碰过它。”
暮色渐浓,厂房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手电筒的光束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王思宁攥紧笔记本,在上面写下“查工厂外墙茉莉丛”“查茉莉花工厂七年前背景”“播放机指纹提取”三个重点,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清晰。
虽然还没找到克兰敏,但《白茉莉的约定》已经给我们指了方向——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这座工厂的墙隙里,藏在七年前的工厂往事里,藏在那个至今未明的“真正的茉莉”里。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歌声里的线索,一点点挖开茉莉花工厂的过去,找到那个让克兰敏等了七年、也让我们追寻了许久的“约定”真相。
就这样,我们按照计划分散开来,在茉莉花工厂里又仔细搜查了一遍——韩亮对着播放机和周围地面提取了可能的指纹,克兰俊、克兰强翻遍了车间角落的旧纸箱和货架,我和王思宁、克兰梅、克兰琴则绕着厂房外墙,把每一处长着白茉莉的墙隙都扒开查看,连砖缝里的泥土都没放过。
可结果却让人失望——播放机上只提取到克兰敏和我们几人的指纹,旧纸箱里全是废弃的零件和泛黄的生产报表,报表上的日期停在2004年,没任何与“JASm.7”“黑影”相关的记录;外墙的茉莉花丛里,除了几株新开的白花,只有些陈年的杂草,连个粉笔标记、纸片都没有,基本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难道敏敏真的只是来这里放了首歌,就走了?”王思宁靠在厂房的铁门上,手里的笔记本翻了又翻,语气里满是挫败。克兰梅望着工厂二楼那扇破损的窗户,眼神里满是担忧,轻声说:“不会的,她肯定留下了线索,只是我们没找到……”
话音刚落,一阵“哗啦”的碎玻璃声突然从头顶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坠落的闷响——“咚!”
我们所有人都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工厂二楼那扇破损的窗户旁,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而地面上,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一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尸,正蜷缩在水泥地上,鲜血顺着她的衣角,慢慢渗进地面的裂缝里。
“有人掉下来了!”克兰强惊呼一声,我们连忙冲过去,却不敢轻易触碰——女尸的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而她身上穿的白色连衣裙,竟和照片里“茉莉花姐姐”穿的那一件,一模一样。
“她是谁?是敏敏吗?”克兰梅声音发抖,想要上前辨认,却被我拉住——尸体的姿势僵硬,显然已经没有生命迹象,而二楼那扇窗户,此刻正随风晃动,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我们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女尸,又抬头望向空荡荡的二楼窗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凝重——本以为搜查无果,却突然从天而降一具女尸;本以为只是寻找克兰敏,却接连牵扯出男尸、女尸,还有这座工厂里隐藏的未知危险。
她是谁?为什么会穿着“茉莉花姐姐”的裙子?是被人推下来的,还是自杀?和克兰敏的失踪、黑影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消失,夜色笼罩了整个工厂,只有远处路灯的微光,勉强照亮地面的血迹。我们握紧手里的手电筒,彼此对视一眼——原本清晰的线索,因为这具突然坠落的女尸,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确认女尸身份?二楼的黑影是谁?这座茉莉花工厂里,到底还藏着多少人命和秘密?克兰敏又在哪里?
ScI调查团的复工首案,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更多的谜团与危险,还在前方等着我们。
精彩继续。
【第1章(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