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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6月19日复工dAY008,复工的第8天

地点:蒙兰市罗兰岛ScI调查处审问室

审问室的灯光是那种最刺眼的惨白,孤零零悬在天花板正中央,光线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把对面铁椅上的女人照得纤毫毕现,连她发梢沾着的一点灰尘、衣服褶皱里藏着的纤维,都无所遁形。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浅蓝色碎花连衣裙,布料薄而陈旧,裙摆处还磨破了一个小口——我们太熟悉这套衣服了,它正是育才学校女尸案现场,那具穿洗发白碎花裙的女尸身上“仪式服装”的同款,是她按茉莉班旧档案里的“祭品着装”特意准备的。

她的头发用一根断了半截的皮筋胡乱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露出的手腕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红印还未消退——那是今早在马克龙街533号旧楼里,她反抗特警抓捕时,被苏清荷抓伤的。她是茉莉班最后落网的核心成员,代号“白茉莉”,也是沈万山最信任的“仪式执行者”,从6月11日李乃雄的死,到后来两具女尸的仪式化布置,全是她一手策划实施的。

我坐在厚重的审问桌后,面前摊着一叠厚厚的案卷,牛皮纸封面已经被翻得有些毛边。最上面一页是6月11日的现场照片:育才学校201储藏间,李乃雄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串写有12名女生名字的名单;往下翻,是6月12日茉莉花工厂的现场记录,刘兰辞的尸体躺在二楼窗台下方,手里的纸条写着“找不到女儿克兰馨”;再往后,是育才学校多媒体教室和别墅地下空间的现场勘查报告,每一页都贴着她留下的痕迹——带螺旋纹路的“育才”粉笔、用红绳捆扎的纸人、倒放的玻璃罐,还有一张她模仿《你好,茉莉花》剧本写下的“祭品清单”,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背叛者,当以花祭”。

“别再装了。”我把一份打印清晰的监控截图推到她面前,指尖在画面上点了点,“6月16日深夜11点23分,你戴着黑色口罩,穿着现在这身碎花裙,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帆布包,从育才学校西侧围墙翻进去——这个包,我们在你藏身处找到了,里面还残留着粉笔灰和薰衣草精油的味道,正是装仪式用品的那个。”

她的眼皮动了动,依旧低着头,手指死死抠着铁椅的木质扶手,指甲缝里还嵌着一点墙灰。我继续说:“从6月11号下午李乃雄死在储藏间,到6月12号刘兰辞从工厂二楼坠楼,再到6月16号、17号那两个女孩被你按‘克兰之墓’的仪式杀害,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监控拍到你出入案发现场,李乃雄指甲缝里的纤维和你裙子的布料成分一致,别墅地下空间的粉笔灰里,检测出你的指纹,还有沈曼程的供词,说所有仪式都是你按沈万山的指令做的。现在还想卖惨博同情?你疯了吧你?”

我往前倾了倾身,手肘撑在桌面上,语气彻底冷了下来:“你不要以为自己策划得有多周密,别人都不知道。你故意模仿茉莉班2000年的旧仪式流程,把红绳纸人的捆法、粉笔符号的画法都照搬过来,就是想把罪名推给那些被沈万山洗脑的育才学生;你杀李乃雄,根本不是沈万山的指令,是他发现了你和沈曼程私下倒卖兰蒂公司资产的交易,拿着账本要挟你,你怕事情败露才杀了他;你杀刘兰辞,是因为她天天去茉莉花工厂、去茉莉班旧址找克兰馨,闹得人尽皆知,你怕她查出克兰馨的真实身份,坏了沈万山的计划;至于那两个女孩——育才学校的林晓薇和别墅里带梅花胎记的周若雪,她们不过是你给沈万山‘表忠心’的祭品,就因为她们发现了仪式的真相,想退出,你就说她们是‘背叛者’,用薰衣草精油迷晕她们,再按仪式割腕放血,摆上纸人和粉笔符号。”

我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赶紧承认这些,从6月11号下午到现在,所有案子的细节、你和茉莉班的关系、还有你知道的其他余党,全都交代清楚,别浪费时间。”

她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像是被踩中了最痛的神经。几秒钟后,她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原本怯懦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突然对着我大发雷霆。

“承认?我承认什么!”她猛地抬手拍向桌子,力道之大,让桌面上的案卷和笔都震得微微发颤,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反复磨过,“是他们逼我的!是沈万山那个老东西逼我做的!李乃雄那个叛徒,拿着账本到处要挟人,早就该杀!他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茉莉班的一条狗,也敢跟我谈条件,难道不该死?”

“还有刘兰辞!”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是要划破空气,“她天天找克兰馨,找得我们不得安宁,还去警局报案,差点把我们的老底都掀了,难道不该死?还有那两个女孩,她们明明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完成‘克兰之墓’的仪式,要帮沈老爷子巩固茉莉班的地位,结果临阵脱逃,还想报警抓我们——这就是背叛!茉莉班的规矩,背叛者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发抖,肩膀一耸一耸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却依旧瞪着我,眼神里满是疯狂和偏执:“我疯了?你们才疯了!沈万山说过,只要我完成这几次仪式,只要我帮他解决掉所有‘背叛者’,他就封我做茉莉班的‘新茉莉花’,让我接手兰蒂公司的业务,让我摆脱以前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我跟着他十年,做牛做马,替他干了多少脏活累活,难道不该有回报?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说我是凶手?要怪就怪沈万山!要怪就怪那些背叛我的人!是他们逼我的!我没有错!”

她的嘶吼在密闭的审问室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回音。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从她第一次举起麻绳勒向李乃雄,从她把刘兰辞推下二楼窗台,从她用刀划向那两个女孩的手腕时,她就已经沦为了罪恶的傀儡,如今的大发雷霆,不过是想逃避自己的罪行,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

“你说沈万山逼你,可李乃雄的账本在你租的地下室里找到的,藏在床板下面,上面有你的批注;两个女孩的‘祭品名单’,是你亲手写的,我们比对了你的笔迹;还有现场的仪式细节——红绳纸人要捆七道,玻璃罐要倒放在符号正中央,粉笔圈的直径必须是一米二,这些都是你自己定的,沈万山的供词里根本没提过这些细节。”我从案卷里抽出一份笔迹鉴定报告,推到她面前,“这是技术科做的鉴定,名单上的字迹,和你十年前加入茉莉班时写的入团申请书,完全一致——你敢说不是你写的?”

她的目光落在鉴定报告上,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原本剧烈发抖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刚才的嚣张和愤怒一点点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动了动嘴唇,手指抠着铁椅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得发白,连带着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审问室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警笛声。我看着她,语气重新变得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狡辩没用,所有证据都摆在面前,环环相扣,你赖不掉。现在坦白,交代清楚你和沈万山、沈曼程的所有交易,你参与的每一起案子的细节,还有你知道的茉莉班其他余党的下落,或许还能争取法律的宽大处理。如果继续顽抗,等待你的,只会是最严厉的制裁。”

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阳光透过审问室的小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光斑,慢慢移动着。终于,她的肩膀慢慢垮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刚才的疯狂和偏执彻底消失,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过了很久,她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是……是我做的……6月11号下午,我以‘商量账本’为借口,把李乃雄骗到育才学校的201储藏间,趁他低头看名单的时候,用麻绳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他挣扎了很久,指甲抓伤了我的胳膊……我把他的尸体拖到墙角,伪造了抢劫的假象,拿走了账本……”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清晰,断断续续地交代着每一起案子的细节:“6月12号早上,我在茉莉花工厂堵住刘兰辞,她说要去警局告我们绑架克兰馨,我怕她真的去,就把她骗到二楼,趁她不注意,从后面推了她一把……6月16号晚上,我找到林晓薇,说要带她去‘完成仪式’,在她的水里加了薰衣草精油,迷晕她后带到育才学校多媒体教室,按沈万山教的仪式,用刀割了她的腕……周若雪是17号中午找的,她发现林晓薇死了,要报警,我把她绑到别墅地下空间,和林晓薇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泪水砸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交代了自己如何处理凶器,如何清理现场,如何模仿旧仪式嫁祸他人,每一个字,都和我们掌握的证据完全印证,也一点点揭开了那些看似神秘的仪式化命案背后,最丑陋、最残忍的真相——哪里是什么“以花祭”,不过是一群被权力和欲望蒙蔽双眼的人,对无辜者的肆意屠杀。

惨白的灯光依旧照在她脸上,映得她脸色蜡黄,眼神空洞,失魂落魄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凶狠和疯狂。这场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的审问,最终没有激烈的对抗,只有罪恶被彻底揭穿后的颓然和绝望。

我合上案卷,站起身,看着她被警员带走的背影,心里清楚——随着她的认罪,茉莉班的核心罪行终于完整浮出水面,从2000年的解散谜团,到七年前沈勃的“跳河”真相,再到这七天里接连发生的命案,所有的线索都终于串联起来,这场持续了七年、牵动了克兰家、苏家、周家无数人的迷局,终于迎来了真正的终结。

只是窗外的天,依旧是阴的,像是在为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默哀。

审完那个亲手执行命案的女人,我们没多耽搁,直接让警员把沈万山和“柳玉茹”带进了隔壁的审问室。厚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响,只剩下室内惨白的灯光,直直打在两人脸上。他们刚被按坐在铁椅上,就不约而同地梗起脖子,脸色铁青得像要滴出水来,眼神里满是戒备和抗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审我们?”沈万山率先拍着桌子炸了锅,粗哑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唾沫星子随着他的嘶吼飞溅出来,落在面前的空桌上,“茉莉班早在七年前就散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案子,都是沈曼程那个小兔崽子和那个疯女人干的,跟我们老两口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抓错人了!赶紧放我们走!”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柳玉茹”也跟着尖声附和,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让人耳膜发疼:“放开我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找律师!我要告你们!什么罪证?什么命案?全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想栽赃陷害我们沈家?没门!我告诉你们,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两人一唱一和,扯着嗓子轮番大喊大叫,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不知道”“没干过”“你们是在陷害我们”。我们把从马克龙街搜出的账本、人员名单,还有沈曼程的初步供词一一摆在他们面前,沈万山要么猛地闭眼,把头扭向一边,嘴里还在不停嘶吼“我不看!都是假的!”;要么就伸手一把将文件扫到地上,纸张散落一地,他却理直气壮地瞪着我们,仿佛做错事的不是他。“柳玉茹”则干脆捂着脸哭嚎起来,哭声里掺着骂声,一会儿说我们滥用职权,一会儿说我们屈打成招,死活不肯承认半个字。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沈曼程认罪笔录,重新摊在桌中央,指尖重重敲了敲纸面,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别演了,沈曼程已经全承认了——他怎么设计害死自己父亲沈勃,怎么和你们合谋操控兰蒂公司,还有那个执行命案的女人,也招了是你们指使她按‘克兰之墓’仪式杀人。另外一个女的是谁?就是那个被你们软禁多年的茉莉班剧本作者,她现在在哪?柳玉茹,你们俩别硬扛了,赶紧说,姓牛的,牛亨利在哪?”

“柳玉茹”听到“牛亨利”三个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迸出火光,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她嘶吼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什么沈曼程!什么疯女人!我不知道!姓牛的?哪个姓牛的?我连听都没听过!你们少拿这些假东西来唬我!沈曼程那小兔崽子自己犯的错,自己扛!别往我们身上赖!想找那个姓牛的,你们自己去大街上找!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越喊越凶,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情绪全发泄出来。她猛地探过身,指着我们的鼻子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们脸上:“你们就是想屈打成招!我告诉你们,我柳玉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想让我承认没做过的事,门都没有!那个姓牛的跟我们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别做梦了!”

我没跟她废话,直接从案卷袋里抽出一叠打印好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聊天截图,“啪”地甩在她面前,纸张散开,上面的暧昧信息和频繁的通话记录一目了然。“别做梦了,你才在做梦!”我字字戳穿,“你手机里清清楚楚存着牛亨利的电话,备注是‘阿力’,近一个月通话记录不下五十次,微信聊天里全是‘亲爱的’‘等我拿到公司就娶你’这种暧昧不清的内容,这你怎么说?简直无语了是吗?还敢说不认识?”

“柳玉茹”的目光扫过那些截图,脸色瞬间从通红变得煞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再次拍着桌子大发雷霆,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虚张声势:“那是他缠着我!是他一厢情愿!我早就想删了他,可他天天加我,我删都删不掉!什么暧昧?都是他自己编的!你们别被他骗了!”

“少扯这些没用的!”我步步紧逼,眼神死死盯着她,“赶紧说,茉莉班当年为什么突然解散?解散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不是你和沈万山为了独吞组织财产,逼走了沈勃,还清理了内部的人?!”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的嗓子瞬间喊劈了,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茉莉班解散关我屁事!是沈勃那个白眼狼!是他要脱离组织,要去报警!是他毁了茉莉班!跟我没关系!你们别血口喷人!”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缓缓从抽屉里拿出一封泛黄的信纸——那是沈勃当年跳河前,偷偷藏在老房子地板下的遗书,被我们昨天在马克龙街的罪证里找到的。我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对不起,沈勃留了一封信。信里写得明明白白——茉莉班的创始人根本不是你柳玉茹,而是‘茉莉花女孩’的母亲,是你艾茹莎,用卑鄙手段霸占了她的位置,还在七年前把她杀了,伪装成意外!艾茹莎,这封信里,每一个字都是你的罪证!”

“艾茹莎”三个字刚出口,“柳玉茹”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愣了足足有三秒钟,随即突然疯了般从椅子上扑过来,想要抢我手里的信,嘴里嘶吼着:“你胡说!沈勃那个死人怎么会写信!艾茹莎早死了!几十年前就死了!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找死!她挡我的路!茉莉班本来就该是我的!你别拿假信骗我!我不信!”

她喊得声嘶力竭,眼泪混着唾沫从嘴角往下掉,平日里的端庄和强硬全没了,只剩下被戳穿身份的恐慌和狼狈。她一边喊,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想要扑过来撕毁信件:“那信是伪造的!是你们陷害我!我没杀她!我没霸占她的位置!你们别信!别信啊!”

我侧身躲开她的扑击,冷笑一声,步步紧逼,把信纸举到她面前:“行啊,你承认了,你就是艾茹莎!你杀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柳玉茹——沈万山的原配妻子!你杀了她,霸占了她的身份,顶着‘柳玉茹’的名字,在沈万山身边藏了这么多年,操控着茉莉班,疯了吧?艾茹莎,你早该收手了!”

“不——!”艾茹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我不是!我没杀她!柳玉茹是病死的!是心脏病发作死的!身份是她自愿给我的!你们别胡说!我不是艾茹莎!我不是!”

她喊得嗓子都破了,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双手死死抱着头,疯狂地摇晃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可那歇斯底里的否认,哪里是反驳,分明是被戳穿所有伪装后的崩溃——每一声嘶吼,都在泄着她的底。

没一会儿,审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两名特警押着牛亨利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双手被手铐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他一进审问室,目光扫过瘫在椅上的艾茹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放弃了抵抗,直接松了口,声音平静得有些麻木:“我认,当年是她找的我,说沈曼程吞了勃洛克公司的财产,让我帮她查沈曼程的黑料,还说事成之后,让我接手兰蒂公司,和她一起掌控茉莉班……她早就不是柳玉茹了,她是艾茹莎,茉莉班真正的掌控者。”

艾茹莎猛地抬起头,原本麻木的眼神瞬间变得疯癫,她死死盯着牛亨利,突然冲他尖叫起来:“你闭嘴!牛亨利!你闭嘴!我们说好的!等我解决了沈曼程,我们就结婚!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背叛我!”

喊完,她又猛地转向我们,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流,笑声里满是疯狂和绝望:“是!我是艾茹莎!那又怎么样?柳玉茹就是我杀的!她挡我的路,她就该杀!霸占她的身份怎么了?茉莉班本来就该是我的!是那个女人抢了我的位置,我不过是拿回来而已!沈勃、沈曼程、还有那些背叛我的人,他们都该死!都该!”

审完那个负责仪式执行的女人,两名警员便押着沈万山走进了隔壁的审问室。厚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哐当”合上,他抬眼扫过桌面——茉莉的黑色皮质账本摊开着,沈曼程的认罪笔录压在上面,签名处的红手印格外刺眼。原本就铁青的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不等我们开口问话,他突然猛地挣开警员按在他胳膊上的手,双手重重拍在审问桌上,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钢笔都滚落到地上。

“你们搞什么鬼!”他的嘶吼声粗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破锣,唾沫星子随着每一个字飞溅出来,“沈曼程那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那些命案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贪心不足,想吞了兰蒂公司的资产,也是那个女人想当‘新茉莉花’想疯了,擅自做主杀的人!你们别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他往前探着身子,手指几乎要戳到我们的鼻尖,眼神里满是凶光:“茉莉班早在七年前就散了!我早就不管那些乌七八糟的破事了!什么仪式?什么祭品?全是他们编出来的鬼话!你们拿着几张破纸、几句口供,就想栽赃陷害我?没门!我沈万山活了大半辈子,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我们把女执行者的供词复印件推到他面前,指尖点在“所有仪式流程均按沈万山指令执行”那一行:“她已经全招了,说每一次杀人、每一个仪式细节,都是你手把手教的——红绳纸人要捆七道,粉笔符号要画成倒三角,连薰衣草精油的用量,都是你定的。”

沈万山的目光刚扫过供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抬手将纸张扫到地上,穿着皮鞋的脚狠狠踩了上去,纸页在他的脚下皱成一团:“放屁!她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让她杀人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爆出来,像是要撑破皮肤,“是她自己急功近利,是她自己把‘背叛者’的名头扣在那些孩子头上!我不过是跟她说过几句茉莉班的旧规矩,她就敢自己做主杀人!你们别信她的鬼话!”

“还有那个姓牛的!还有艾茹莎!”他越喊越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都是他们搞的鬼!牛亨利想抢沈曼程的位置,艾茹莎想独吞茉莉班的底子,他们联手给我下套!我就是个退休在家的老头,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赶紧放我走!不然我就告你们滥用职权、屈打成招!”

我们没跟他废话,接连拿出三份证据:他和女执行者的通话记录,显示案发前三天两人每天通话超过一小时;他亲手画的仪式场地草图,上面标注的多媒体教室、别墅地下室的位置,与案发现场分毫不差;还有茉莉班余党提供的证词,说每次接头都是沈万山通过艾茹莎传递指令。可无论我们拿出什么,他要么猛地闭眼,把头扭向一边,嘶吼着“我没见过!是你们伪造的!”,要么就拍着桌子重复“我不知道”,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沈老爷子”的端庄和威严,只剩被戳穿罪行后的疯狂与狼狈。

我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声音瞬间压过他的嘶吼:“你鬼叫什么!喊破喉咙有用吗?你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

我指着他,字字清晰,句句戳破:“茉莉班是散了,但艾茹莎顶着柳玉茹的身份在你身边藏了七年,她杀了真柳玉茹、霸占茉莉班创始人的位置,你能不知道?你们天天同床共枕,她私下联系余党、操控交易,你敢说你半点不知情?”

我从案卷袋里抽出艾茹莎的认罪笔录,“啪”地甩在他面前,纸张散开,上面的字迹工整而刺眼:“包庇罪?我看你不止是包庇!她都招了,七年前艾茹莎杀真柳玉茹的时候,你就在场;是你帮她把尸体拖到罗兰岛后山埋了;是你给她的茉莉班余党名单,帮她重新掌控组织;就连这次的‘克兰之墓’仪式,也是你告诉她‘背叛者当以花祭’的规矩!你不是包庇,你是她的帮凶!是同谋!”

沈万山的脸瞬间从黑涨成紫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过了几秒,他突然猛地跳起来,双手死死抓着桌子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疯了般大喊:“我没有!艾茹莎是个疯子!是她骗了我!我根本不知道她杀了玉茹!她跟我说玉茹是病死的!我不是帮凶!你们别血口喷人!”

他喊得嗓子都劈了,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始终不敢低头看那份笔录,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否认。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慌剧烈发抖,原本挺直的腰杆,也在这歇斯底里的辩解中,一点点弯了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谁是疯子,目前还没定论,但你肯定是鬼迷心窍了!你为了保住茉莉班那点可怜的底子,为了自己那点所谓的‘颜面’,纵容她杀人,帮她掩盖罪行,到现在还想狡辩?”

我指着桌上摞成一叠的证据,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在这里叽叽喳喳扯东扯西,说的全是废话!你认不认都无所谓,艾茹莎的认罪录像、处理尸体的目击证词、你给她牵线的通话记录,还有茉莉班余党的供词,环环相扣,铁证如山——你就是她的帮凶,跑不了!”

“别再浪费时间了,”我慢慢合上案卷,声音冷得像冰,“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着法律的制裁就完了。”

沈万山被我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着嘴想反驳,却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嘴里反复念叨着“我没有”“你们冤枉我”,可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连他自己都没了底气,只剩下困兽般的焦躁与绝望。

我没再说话,只是示意警员把所有证据一一摆到他面前:艾茹莎的认罪录像U盘、罗兰岛后山尸体挖掘现场的照片、目击证人的笔录、他与余党的通话录音……厚厚的一叠,堆在桌面上,像是一座压垮他的大山。

沈万山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证据,身体一点点垮了下去,刚才的嘶吼和辩解像是被瞬间抽走,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他盯着桌面,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钟,审讯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风声。终于,他猛地捂住脸,发出一声浑浊而痛苦的叹息,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滴落在桌面上。

“是……是我包庇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手指微微发抖,“艾茹莎杀柳玉茹的时候,我在场……她用水果刀捅了柳玉茹,我吓得不敢动……是她求我,说她不能坐牢,说茉莉班需要她……我就帮她把尸体拖到后山埋了……”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着,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清晰:“后来她要联系余党,我怕她出事,就把以前的名单给了她;她问我茉莉班的规矩,我就跟她说了‘背叛者当祭’的话……我不是不知道她在杀人,我是不敢说,我怕她把我也杀了,怕茉莉班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我以为我能控制住她,没想到……”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哽咽打断。从七年前帮艾茹莎掩盖杀人真相,到后来纵容她与沈曼程争权夺利,再到默许她用“克兰之墓”仪式杀害无辜女孩——所有他之前死不承认的罪行,在铁证面前,终于全部坦白。

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审问室里彻底安静下来。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疯狂,只剩下深深的颓然与悔恨。

警员上前,拿出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他的手腕。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嘶吼,只是木然地任由警员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一步步往门口走去。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后,我终于合上案卷,心里那根紧绷了八天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从6月11日克兰敏失踪,到6月19日沈万山认罪,整整八天。跨越七年的茉莉班谜团、接连发生的五起命案、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终于全部理清。艾茹莎、沈万山、沈曼程、女执行者、牛亨利……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落网,罪证确凿;克兰馨与家人团聚,苏清荷获救,被软禁多年的白衣女子也得到了妥善安置;茉莉班的非法交易网络被彻底摧毁,那些被伤害的人,终于能得到一个迟来的公道。

走出审问室,外面的天已经放晴,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暖融融的。韩亮、王思宁和克兰家五兄妹都在外面等着,看到我出来,纷纷围了上来。

“都招了?”韩亮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点头,目光落在克兰五兄妹身上——克兰敏靠在克兰馨怀里,克兰强和克兰俊护在她们身边,克兰琴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正递给克兰馨。看着他们紧紧相依的身影,我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嗯,都招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案子,告破了。”

克兰敏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却嘴角上扬,笑得格外灿烂。克兰馨轻轻拍着她的背,眼里也含着泪,却带着安心的笑容。这场牵动了太多人、跨越了七年时光的迷局,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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