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请问具体是指怎样的实践呢?”
祁舞:“举个时尚的例子或许更容易理解,当今时代,大家都可以堂堂正正地实践自己喜欢的穿搭对吧?无论什么发型发色都能就业的场所也变多了,遇到自己无法决断的事情,通常会向父母、朋友、同事等身边人寻求建议,但其实在开口咨询的时候,内心就早已有了定论,不过通过听取他人意见再行动,某种程度上是把责任分走了一半,也算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如果能像这样,在任何情况下都抽丝剥茧,在内心做好分析整理,烦恼不就会消失了吗?这就是我想表达的理念。”
记者:“这就是思维方式的脉络啊!您是在引导读者通过这样的思考方式获得心灵的解脱呢!”
祁舞:“当今社会动辄强调要积极向上,可没人真正教过我们保持积极向上的方法,回忆往昔,才惊觉这些零散的思考早已自成体系,我现在就是把当年的所思所想、凝练积累成的思考方法整理成体系罢了。”
记者:“要变得积极向上就需要特定思维方式,而学会自我思考正是您想传递的核心信息之一吧?”
祁舞:“正是如此,自从网络普及后,与过去相比,社会愈发追求效率,有时候连寻找答案都要求捷径,这种时代特征渗透在日常工作中,那些唾手可得的答案往往难以真正内化,但如果是通过思考出来的答案,必定会深深扎根,人在被问到什么的时候,才能更完善地用自己的语言体系加以说明……我认为在这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空间是无限的,若能掌握面对二者的乐趣与思考方式那足够了,我本人正是如此,于经验之下,选择选项更多的人生才更有趣不是吗?”
采访结束后,祁舞正准备打道回府,结果却在门外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你是……温如玉?”
温如玉走上前,随即一把抱住了祁舞:“小舞,我终于找到你了。”
祁舞推开了温如玉:“你干嘛!”
温如玉眼中泛着泪花:“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快三十年了,我都快放弃了,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祁舞:“你……真的还活着?”
温如玉:“嗯,我还活着,这些年你还好吗?”
祁舞别开了脸:“我很好。”
温如玉瞧见了祁舞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你结婚了?”
祁舞点了下头:“嗯,你呢?结婚了没?”
温如玉:“没有,不然我也不会找了你这么多年。”
祁舞:“对不起。”
温如玉:“也是,你以为我死了,你结婚也正常,我能问问,你和谁结的婚吗?”
祁舞:“凌蘅。”
温如玉:“是他啊……那你们有孩子吗?”
祁舞:“我们有两个儿子。”
温如玉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强扯出一个笑容:“那挺好的,两个儿子,一定很热闹。”
祁舞看着温如玉眼底难以掩饰的失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年的意外,她以为温如玉已经不在人世,那段年少时的情谊早已被岁月和生活磨成了模糊的影子,如今他突然出现,还带着这样深的执念,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祁舞轻声问温如玉道:“这些年,你在哪里?”
温如玉回答道:“四处找你,当年那场雪崩,我被救援队给救了下来,但伤得很重,醒来时已经在国外的医院,等我能下床,再想找你,却发现你已经搬了家,断了所有联系。”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祁舞脸上,带着一丝眷恋:“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每每听到和你名字相似的人,都会追过去问,却换来一次次的失望,直到今天……”
祁舞:“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温如玉:“我知道,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只是……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就够了,能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
祁舞犹豫了一下,看他眼中满是恳切,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她点了点头后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温如玉将号码存好后,反复确认了两遍,这才松了口气:“谢谢你,小舞。”
祁舞:“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温如玉:“小舞!当年你送我的银杏叶书签,我还留着。”
闻言,祁舞脚步一顿,但她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祁舞走后,温如玉询问着他身旁的一个记者:“你们刚才在采访她?”
记者:“是啊!那位女士出的书就要发售了。”
温如玉的目光追随着祁舞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街角,他这才缓缓收回视线:“她的书……写了些什么?”
记者回答道:“是关于思维方式的,挺有意思的理念,说人不该被困在非此即彼的选择里,要在两极之间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还提到了独立思考的重要性,感觉挺有启发性的。”
温如玉:“书什么时候发售?”
记者:“下周一开始,各大书店应该都能买到,祁舞女士说,这本书更像是她这些年的思考笔记,希望能给迷茫的人一点方向。”
“能……给我一本她的书吗?”温如玉抬头看向记者,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当然可以,我们这儿正好有样书,您稍等。”说着,记者便转身取了一本样书递给了温如玉。
书的封面很简洁,纯色的封面上只有书名和祁舞的名字,温如玉接过那本书后对记者说了声“谢谢”。
记者看着温如玉的模样,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不过他也没多问,只是笑了笑:“祁舞女士的签售会就在下周,您要是有时间,或许可以去看看。”
温如玉:“我知道了,谢谢你。”
记者离开后,原地只剩下了温如玉一人,晚风吹起他的衣角,带着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