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
叶汐湄听到这三个字,先是一怔,随即靠在树干上,笑得花枝乱颤,险些从树上栽下去。
“你这小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笑骂了一句,仰头又灌了口酒。
酒水顺着光洁的下巴滑落,没入那片深邃的雪白之中,眸光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迷离。
说起来,那念头确实有过。
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那时,她在系统的指引下,于一片死寂的废墟中,找到了那个小小的他。
一个还不到四岁的小娃娃,粉雕玉琢,可爱得不像话。
偏偏眼神里带着不属于那个年纪的倔强和孤寂,孤零零地守着一座死村,不哭不闹。
她独自修行了那么多年,乍见到这么个小东西,心一下子就软了。
当时她确实想过,这么可爱的徒弟,不如就养在身边,一辈子也不便宜了外人。
恰好自己也孤单了这么多年,自己亲手养大的,总归是知根知底。
可养着养着,看着他从一个需要自己抱在怀里的小不点,一点点长成了如今这般挺拔俊朗的少年模样。
那点最初的荒唐念头,早就被师徒之情冲淡,忘到了九霄云外。
如今被灵婉清这么一提,尘封的记忆泛起,竟让她生出些许怀念。
“你师尊我,可是正经师尊。”
她斜睨着树下的灵婉清,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
“倒是你,当初被你师兄从山下捡回来,小小的一团,说不准,他才是想把你当童养媳养着呢。”
“嘻嘻,怎么可能。”
灵婉清甜甜一笑。
“师兄一直都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疼爱呢。”
“而且……姐姐们个个都像天上的仙女,我长得这么普通,童养媳怎么也轮不到我呀?”
“呵呵。”
叶汐湄轻笑两声,没再多言。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清楚?
自己这个六徒弟,若是揭开那层伪装,论容貌,这翠微峰上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敢说能稳压她一头。
这丫头,心思深着呢。
灵婉清见叶汐湄笑而不语,便知晓自己的秘密在师尊面前早已不是秘密。
不过她并不担心,师尊是她为数不多可以全然信任的人。
她盈盈一拜,笑容乖巧。
“师尊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婉清就先告退了。师尊可别忘了徒儿要的东西哦。”
“嗯嗯,知道了,去吧去吧。”
叶汐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灵婉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小院复又归于寂静,只剩下叶汐湄一人。
她晃荡着玉足,又灌了一口酒,嘴里嘟囔着。
“养大的徒弟,泼出去的水……”
……
翠微峰顶,悬崖之畔。
夜风清冷,吹拂着崖边两道身影。
气氛却比这夜风还要冰冷几分,一片死寂。
夏凝冰心乱如麻,周身的寒气都有些不稳,可那张绝美的容颜上,依旧是一片冰封。
怀中的冰凰郁闷地鼓着腮帮子,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伸出小手,轻轻扯了扯夏凝冰的衣袖。
“主人……对不起。”
夏凝冰回过神,看着怀中的小冰凰,杂乱的思绪恢复了些许。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无碍。”
“日后,我会寻人教你这些。你不许再自己胡乱钻研。”
“哦……”
冰凰乖巧地点了点头,不敢有任何异议。
她还是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不愿意呢?
可她真想和主人还有笨学生一起共探极乐。
夏凝冰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抬手轻轻抚了抚她柔顺的白发。
该找谁来教她呢?
……
三日后,夜。
房间内。
墨羽睁开眼。
炎曦已经穿戴整齐,一袭如火的红裙包裹着她成熟丰腴的曲线,雪白的长发如瀑般柔顺地披在身后。
她正静静地坐在那儿,沐浴着从窗棂透进的月光,似乎在调理着气息。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炎曦回眸,给了他一个温柔似水的微笑。
墨羽感慨。
“炎曦姐真厉害,比我都强了。”
炎曦那张绝美的仙颜上,悄然飞上一抹绯红,想起了前几夜的疯狂,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你用了那么好的东西为姐姐重塑肉身,姐姐若是不争气些,岂不白白浪费了你的心意?”
墨羽轻笑一声,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手掌顺势上移,登上高峰。
“嗯……”
炎曦娇躯一颤,浑身都软了下去,靠在他的怀里,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别……别闹了……”
她声音发软,求饶着。
“我现在……腿都是软的,得好好歇歇才行。”
墨羽低头,在她温润的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好,那炎曦姐便好好休息。”
他松开手,柔声道。
“我出去走走。”
推开房门,清冷的月光为整个小院都染上了一层银霜。
墨羽一眼,便看到了院中那棵古树上,斜倚着一道慵懒的身影。
叶汐湄身着一袭宽大的紫裙,姿态随意地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一条修长的玉腿踩着树杈,另一条则在空中轻轻晃荡。
裙摆滑落,在月色下露出一片晃眼的雪白。
她正仰头灌着酒,月光勾勒出她优美的下颌线与天鹅颈,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没入那片深不见底的衣襟之中。
墨羽一怔,连忙上前。
“师尊?您怎么来了?”
听到声音,叶汐湄晃了晃酒壶,侧过头来,一双美眸在月色下带着几分醉人的迷离。
“怎么?为师来看看自己的好徒儿,还要挑时候不成?”
墨羽笑了笑,走到树下,抬头仰望着她。
“当然不用,师尊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他的话,停住了。
角度正好,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