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秘境……该不会是那蛇妖创造的吧？”胡灵儿指着最后一幅壁画。
画中，那人身蛇尾的蛇妖正站在地下广场的中央，手中握着那支鲜红的笔，似乎正在刻画石壁。
周粥沉吟片刻，目光落在石壁下蛇妖手中的红笔上，又看了看壁画上的笔触，缓缓点头：“可能性很大。
你看这壁画的笔触，和那支笔的粗细刚好吻合，而且画中蛇妖的模样，也和这具尸体有几分像。”
“可它为什么要画这些？”胡灵儿不解地挠了挠头，“又是化龙，又是杀龙，难道它和龙族有什么深仇大恨？”
周粥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仔细观察那具蛇妖尸体。
蛇妖的手指依旧保持着握笔的姿势，指骨紧紧扣着笔杆，仿佛即便死去，也不愿松开。
红笔的笔杆上，刻着几个极其细微的篆字，因为岁月久远，已经有些模糊。
他伸出手，想要将红笔从蛇妖手中取下来仔细查看，可手指刚碰到笔杆，笔却自行化为了一团灰。
“怎么了？”胡灵儿见他动作停顿，好奇地问道。
而这蛇妖身边却有一个小石碑，上面散发出禁制的气息。
周粥站起身，目光扫过广场上的几十道石壁，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不定解开禁制的关键，就在这些壁画里。
你看这些壁画，从蛇妖化龙到与龙族厮杀，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或许我们得按照故事的顺序，找到什么线索。”
两人再次走到最外侧的石壁前，按照壁画的顺序，一幅幅仔细研究。第一幅壁画里，化龙池中的蛇妖有七条，每条蛇妖的鳞片颜色都不一样；第二幅壁画里，成功化龙的蛇妖，龙角上有三道纹路…
他们将每一幅壁画的细节都记在心里，从蛇妖的鳞片颜色，到龙族的数量，再到武器上的纹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可即便如此，研究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与禁制相关的线索。
“难道我想错了？”周粥有些挫败地靠在石壁上，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蛇妖的尸体。
地下广场的青石板泛着冷幽幽的光，胡灵儿原本跟在周粥身后，想再看看壁画里有没有遗漏的线索，转身时却突然顿住脚步？
方才他们进来的那处地道入口，竟不知何时被平整的岩壁封住了，连一丝缝隙都寻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抬手按了按岩壁，指尖触到的是冰凉坚硬的石面，没有半点机关松动的痕迹。
胡灵儿轻轻叹了口气，收回手转向周粥，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看来只能想办法破了这石碑上的禁制，才有办法出去了。”
周粥闻言，眉头微蹙。
他刚又绕着广场的石壁走了一圈，从蛇妖挣扎化龙的画面，到踏在龙尸上的傲然身影，每一幅壁画的细节都刻在脑子里，可依旧没找出半点与“出去”相关的线索。
那些线条粗犷的图案，像是被定格的执念，翻来覆去都是蛇与龙的纠葛，连个能触发机关的标记都没有。
“这秘境怎么看也不像和你们狐族有什么关系啊。”周粥走到胡灵儿身边，目光扫过广场中央的蛇妖骸骨，“又是龙又是蛇的，和你们狐族的术法、传承都不搭边。”
胡灵儿闻言，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衣角，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她身为天妖宫狐族子弟，自然清楚天妖宫殿的情况。
“我们天妖宫自然不是只有狐族。”她抬眼看向周粥，语气认真了几分，“只是这些年狐族在宫中风头盛些，显得相对强大罢了，其实天妖宫包罗万象，连人族修士都有不少，更别说蛇族、狼族这些妖族分支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最后那道刻着蛇妖握笔的石壁上，眼神里多了些恍然：“我记起来了，族中长辈提过，这化龙秘境最早是我们天妖宫蛇族掌握的。”
话音刚落，胡灵儿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石壁顶端。
之前两人都盯着壁画内容，没注意到石碑最上方，刻着几行极其细微的文字。
那些文字弯弯曲曲，带着妖族特有的诡谲纹路，并非人族常用的篆体或隶书。
她忽然笑了，伸手点了点石壁顶端的文字：“别费功夫找壁画线索了，这石碑上写着妖文呢。”
周粥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几行细小的文字，只是他认不出：“写的什么？”
“很简单。”胡灵儿收回手，指尖凝聚起淡淡的妖力，语气轻松下来，“上面说，这广场是秘境的最后一关，不用找什么机关密码，只要用最强的攻击击破这石壁上的禁制，就能打开出口出去了。”
周粥闻言，手腕一翻便将血影枪握在手中。枪身泛着冷冽的暗红光泽，枪尖斜挑，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刺向石壁禁制。
他没敢用全力，只想先摸清禁制的强度。
可枪尖刚触到石壁表层那层无形的屏障，一股远超预期的反弹力便骤然爆发。
周粥只觉掌心一麻，血影枪险些脱手，整个人像断线的纸鸢似的往后飞出去，重重摔在青石板上。
“嘶——”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屁股，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无奈道：“看来还真得用真本事。”
“我们一起攻击，力道能强些。”胡灵儿说着，指尖妖力涌动，那柄常用的红色长鞭瞬间出现在手中，鞭身缠上淡淡的红色妖力，像活过来似的轻轻颤动。
周粥点头，不再保留。
周身煞气骤然迸发，如浓黑雾气般裹住他的身影，霸枪势运转开来，周遭空气都仿佛被压得凝滞。
他将灵力尽数灌注枪中，血影枪枪尖魔罡翻涌，渐渐凝成一寸多长的尖锐黑芒，直指石碑禁制。
胡灵儿也将妖力提至巅峰，红色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鞭尖金芒暴涨。
一人一妖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动了。
周粥持枪直刺，魔罡黑芒撕裂空气；胡灵儿挥鞭横扫，妖力金芒紧随其后。
两道强横力量裹挟着破风之声，轰然撞向石壁上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