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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宫的夜,深得能吞噬一切声响。

唯余秋风掠过九重飞檐,呜咽低鸣,又似命运的叹息,在殿宇间流转。

青玉案头,一盏鲛珠宫灯挣扎着吐露微弱的光芒。

此刻,灯芯将熄未熄,火苗在风中剧烈颤动,映得墙壁上那幅《慎言亭初遇图》忽明忽暗。

轩辕熙鸿独坐案前,银白锦袍上的暗金螭纹,若隐若现。

这位被誉为“轩辕第一美男”的六皇子,此刻正微微倾身,如玉的指尖悬在画卷前,距离画中人的脸颊仅有一纸之隔。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画卷上,那双“能令三月桃花失颜色”的眼眸中,翻涌着与清冷月华形象截然不同的暗流。

画中是雍州扶风书院的慎言亭。

暮春时节,石榴花开,如火如荼,满地红霞,仿佛预示着一场注定的情劫。亭中,一位白衣紫裳的女子正俯身照料药炉,侧影清丽绝尘,眉眼间凝着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正是轩辕思衡初遇时的缗紫若。

这是轩辕思衡亲手绘下的初见场景,每一笔都饱含着难以言说的深情。

画角有一行清隽的题跋小字:“雍州初遇亭,榴火灼春暝。惊鸿一顾间,刻骨三生萦。”

轩辕熙鸿低语吟诵,声音轻得如同情人的呢喃。

他已然放下手中温热的甜白釉茶盏,盏中澄澈的茶汤,氤氲着雪顶含翠特有的清冷香气。然而,他并未品茶,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琉璃瓶,瓶身雕刻着细密的桂花纹样。

他轻轻倾斜瓶身,琥珀色的蜜糖缓缓滴入茶中,每一滴都凝聚着一段甜暖的往事——那是夕月节,缗紫若亲手为他酿制的桂花蜜。

蜜香与茶香交织升腾,在空气中缠绵不休。

轩辕熙鸿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香气能带他穿越回那晚夕月节。

这一刻,他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凡人。

“紫若啊,”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复杂的笑意,似回味,又似自嘲,“你可知,烦忧易解,心魔难除……这蜜,甜得让人心生妄念。”

他指节微微用力,捏紧了杯盏,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这上好的甜白釉捏碎。

雍州慎言亭里熬药的少女,与漫州分食清粥的神女身影,这一刻,在他心中,重重叠印。

若先遇见她的人,是他轩辕熙鸿,而非五哥,今日局面,又将会如何?

这个念头,悄然噬咬着他的心。

他想起漫州那个月色如水的夜晚,缗紫若将粥碗推到他面前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那一触的温凉,至今难忘。

“……或许一切就已不同。”

他叹息般低语,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眷恋。

就在他愣神之际,指尖无意识地向前探去,几乎要触碰到画中人的脸颊——

珠帘突然哗啦作响,清脆的碰撞声,骤然斩断了他的遐思。

轩辕熙鸿迅速收回手,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案上灯焰。

当他再抬眸时,眼中已恢复了一贯的清明与温柔,仿佛方才那个为情所困的男子,只是灯影错觉。

珠帘晃动间,轩辕思衡的袍袖携着一身夜露寒气踏入,身后跟随着银发如雪的谢墨寒。

三人目光交汇,这一刻,苍梧宫的夜色仿佛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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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的余音未绝,荡开一室凝滞的香气。

轩辕熙鸿抬眸,眼底翻涌的波澜已瞬间平复。

他执起温着的紫砂壶,水流注入空盏,雾气氤氲了他俊美无俦的侧脸。

“五哥和墨寒弟弟,来得正好。”将新斟的茶盏轻轻推至案几另一侧,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寻常夜话,“这壶‘雪顶含翠’刚臻至火候,茶香初绽,……”

他目光掠过轩辕思衡微皱的衣襟,以及谢墨寒那一头银发,心中已掠过万千思量,面上却丝毫不露。

“五殿下,紫宸宫内,未竟之语,究竟为何?”

玄色祭袍的宽袖拂过珠帘,谢墨寒并未落座,悄无声息地立在轩辕思衡侧后方。

“六弟,久等啦!”

轩辕思衡疾步上前,甚至未及看清盏中茶色,便仰头将那一盏温热的茶汤尽数饮下。

清苦的茶香未能浇熄他心头的炽火。

他放下茶盏,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六弟:“我方才是要向帝父请旨——”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诚,字字如惊雷:

“我要入赘巫神族,娶缗紫若为妻!”

“哐当——!”

一声脆响,轩辕熙鸿手中的那只甜白釉茶盏,应声而落!

瞬间碎裂成数瓣,滚烫的茶汤与茶叶泼洒开来,溅湿了他银白袍角上精致的螭纹,留下一片深暗的渍痕。

“六弟!”

轩辕思衡闻声猛地转身,目光骤然锁在轩辕熙鸿垂落的手上——那只好看得过分的、曾执笔赋诗、抚琴弈棋的手,此刻一片赤红,滚烫的茶汤混着血珠,正顺着纤长的指尖缓缓滴落。

“六殿下!你的手……”侍立一旁的哑奴脸色煞白,惊呼着扑上前,抽出素白丝帕,便要包裹。

“无妨。”

轩辕熙鸿的声音轻似落雪,带着一丝抽离尘世的淡漠。

他倏然抽回手,广袖拂开哑奴的触碰,宛若避开一片无意沾身的落叶。他却恍若未觉,甚至未曾垂眸看一眼灼伤,只将视线凝于地砖上碎裂的甜白釉瓷片,目光深寂。

一时间,只闻烛芯轻爆。

谢墨寒静立一旁,银发无风自动,眼眸淡淡扫过兄弟二人,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良久,轩辕熙鸿终是抬眼,凤眸中情绪翻涌又迅速压平,喉结微动,每个字都像是碾碎了,从喉骨深处艰难挤出:“那她呢…紫若…她,可曾答应你?”

这一问,似耗尽他周身气力,挺直的肩背都塌了一分。

轩辕思衡迎着他的注视,摇了摇头,神色却无半分动摇,坚如磐石,眸底炽焰灼灼:“她予我承诺:牧马河畔初雪降临时,便是婚期定下日!”

殿内的沉默,凝滞了足足三息。

这三息里,谢墨寒的眼底,掠过一闪而过的荒谬之感,继而沉淀为一种对执着者的悲悯之情。他并未接话,只是极轻地摇了一下头,仿佛在叹:好一个情劫痴儿,竟将一句虚言奉若圭臬。

他终于动了一下,甩开玄色祭袍,悠然落座。他几乎要为此发笑,却只是化作唇边一丝若有若无的涟漪。

“婚期?牧马河畔?初雪?”

执壶斟茶时,壶嘴悬停了片刻,才续上水流。他伸出食指,指尖轻轻掠过茶盏边缘,所过之处,盏壁悄然凝结出一层凄清的冰霜,“难不成,巴蜀国未曾下过雪?”

轩辕思衡怔了一下,才沉声承认,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失落:“是啊,听恒泰兄所言,巴蜀国终年温润,未有过半分雪迹。”

谢墨寒这才抬起眼,目光沉静,语气轻柔,仿佛泄露了他心底那丝“此事何其荒唐”的评判,“思衡兄,你告诉我,一个终年如春、结界守护之地,如何能天降瑞雪?是你醉了,还是她……根本在戏弄于你?”

此言一出,一旁僵立的轩辕熙鸿,轻轻吁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线微微松弛。他默然转身,微微颔首,试图重新端起那份惯常的从容。只是垂在广袖下的手,仍难以自抑地微微发抖。

是啊,一句虚妄之诺,一场镜花水月。

“有意思。”谢墨寒将兄弟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轻笑一声,故意顿了顿,轻呷一口温凉的茶,才缓声道:“除非……”

仅仅两个字,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

轩辕思衡猛地抬起头,黯淡的眼眸中骤然迸出灼人期望,紧紧盯着谢墨寒,身体不自觉地前倾:“除非什么?难道……真有逆转四季、颠倒阴阳之法?!”

“有,倒是有!”谢墨寒银发微漾,语声斩钉截铁。

他凝视着轩辕思衡重燃起的狂喜,缓缓吐出后续,“只是……这‘逆时’禁术的代价,就是……”

他刻意停顿,目光扫过轩辕熙鸿绷紧的侧颜,最终,定格在轩辕思衡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最珍贵的记忆,让你遗忘所爱。”

他微微倾身,声音轻柔呢喃:“当牧马河畔如愿飘起你期盼的初雪时,便是你遗忘缗紫若之刻!轩辕思衡,你关于缗紫若的一切记忆,都将被天道抹除,彻彻底底。”

说罢,他倏然转向一旁僵立的轩辕熙鸿,唇角勾起一抹莫测的质问:“轩辕熙鸿,你说,这雪……还该下吗?”

轩辕思衡踉跄半步,眼中的光芒从极高的期望跌入绝望的深渊,剧烈闪烁,几乎溃散。

谢墨寒静待那绝望的情绪将轩辕思衡彻底淹没,才用一种更残酷的平静,问出了最终的诛心之问:“既知此事虚妄如此,代价如此……思衡兄,你仍要为此镜花水月,弃储君之位、弃江山社稷于不顾吗?”

“储君之位?江山社稷?”

轩辕思衡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面前两位至亲与挚友,竟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癫狂,反而是勘破世事的释然,带着历经沧桑的疲惫。

“在姚芷和毒害追杀孤时,在瑶谷时墟中与她共度四十九载时,……我便早已明白,”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碾磨而出。“坐在那孤寒彻骨的帝座之上,纵然守护得了九州江山,却守不住心头一寸温热,于我而言,不过是精致的囚笼。”

他看向轩辕熙鸿,深沉如夜,“六弟,漫州一战,足见你比我更懂权谋,更擅平衡,这江山社稷,由你执掌,或许才是轩辕之幸,万民之福。”

“五哥!”轩辕熙鸿猛地甩开他试图安抚的手,眼中的温润燃着怒火与痛心,“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浑话!这是天选之责,不是你我能够肆意取舍谦让的儿戏!岂能因一己私情,说弃就弃?!”

他上前一步,几乎与轩辕思衡鼻尖相对,逼视着他,“你若一意孤行,置帝父于何地?置朝堂安稳于何地?又置我们……情何以堪?!五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帝父不会允准的!”

“思衡兄,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谢墨寒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依旧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落叶的影子在他冰眸中飘零,“轩辕幽陵壁画上的婚仪图,记载的或许是上古盟约,但绝非儿戏。身为储君,一念之差,便是山河倾覆。望你……三思而后行。”

他的话语依旧平静,却比轩辕熙鸿的怒吼更显沉重。

“五哥!”轩辕熙鸿恳切地附和,“难道为了这看似美好的一厢情愿,就要抛却眼前的所有吗?”

“是!我愿意!”

轩辕思衡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

他再次伸出手,坚定地同时握住轩辕熙鸿的手臂和谢墨寒的腕骨,“我现在需要你们!需要我的兄弟,助我劈开这困局!”

“储君入赘,国祚倾覆。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岂止是轩然大波!”轩辕熙鸿猛地抽回手,扯掉之前慌乱中裹伤的丝帕,强迫自己恢复平日掌控一切的淡然,坐回青玉案后。他端起一杯早已冷透的茶,“你让我在此苦等,就是为了让我替你谋划这……倾覆江山之举?”说罢,他霍然起身,广袖带翻了一只琉璃盏,碎裂声刺耳,“今日之言,我权当从未入耳!”

就在这时,谢墨寒,竟也与轩辕熙鸿并肩而立。

两人相识数十年来,第一次在如此至关重要、甚至关乎国本的问题上,立场完全一致。

“我不赞同。”

“我不赞同。”

异口同声的决绝话语,在寂静的殿中回荡。

话音落下,两人又极有默契地同时别开脸去,姿态僵硬,仿佛不愿承认这短暂的同盟。

轩辕思衡看着面前首次联手的二人,忽然上前,不由分说地环抱住两人的脖颈,将他们的头拉近,气息拂在彼此耳畔:

“你们先听我说完……此事,绝非毫无转圜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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