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吃着橘子喝着热茶谈着合作事项的时候。
刚刚给傅年传纸条的小太监突然急匆匆地跑来。
小太监:“不好了!不好了!”
长公主有些看不上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别急,先把话说清楚。”
小太监这才顺了口气:“陛下!陛下中毒了!”
丞相手中的茶杯脱落,砸在青石板砖上,发出清脆的碎响。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这件事的麻烦。
长公主:“还不带路!”
小太监这才带着三个人向皇帝寝宫赶去。
只见寝宫门口跪着一排排官员,为首的是出席宴会的几位皇子。
傅年的轮椅还未停下,就被福海盛匆忙推进了皇帝的寝宫。
原本 长公主也想跟着进去,却被羽林卫的拦了下来。
福海盛:“实在抱歉殿下,陛下就召了傅将军一个人。”
长公主也没为难他们,反而觉得皇帝还能传召,也算是个好消息。
至少在夏玦回京之前,夏靖安不能死。
傅年被推进寝宫,看见夏靖安面色泛着乌黑,嘴唇边还有刚刚吐出来的黑血。
太医院掌院温洱在一旁,额头上尽是汗水。
都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吓的。
夏靖安中的毒不简单,已经不怎么看得清来人是谁。
福海盛倒是忠心,他把傅年又向前推了推。
尖细的声音难得有些温和:“陛下呀,这是傅将军呐。”
夏靖安听到这句话,突然有了力气一般,竟然起身抓住了傅年的手。
他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总是重复着老七、老三什么的。
傅年看他似乎被毒得有些神志不清,转头去问温洱:“太医可有把握解毒?”
温洱擦了擦额头的汗,为难地摇了摇头:“此毒并非是寻常的毒药,微臣也没见过。”
夏靖安已经不把希望放在这些太医院的太医身上了,他也知道自己很难讲清楚自己真正想表达的内容。
于是他抓着傅年的手,另一只手在傅年掌心里写写画画着什么。
傅年在他写第二次的时候看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
他把夏靖安的手放下,又让福海盛把夏靖安放平躺着:“陛下放心,臣这就加急让七殿下回来,让他请孙思染孙医仙出山。”
夏靖安听到傅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放心昏睡过去。
傅年吩咐道:“温大人,先将陛下几个穴位封起来,别让毒素扩散太快,得让陛下撑到孙医仙来。”
温洱点点头,立马照做。
傅年:“福公公,劳烦您告知羽林卫,从今日起,陛下的寝宫除了侍奉的太医、宫女和你我,其余人皆不得入内。”
福海盛:“诶诶,老奴这就去办。”
傅年做完这些事,不禁有些好笑。
夏靖安中了毒,能信的居然只有自己这个被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
他推着轮椅出了寝宫,迎面撞上姗姗来迟的唐皇后。
唐皇后面上带着焦急:“陛下怎么样了?”
唐皇后:“怎么羽林卫不让本宫进去!”
傅年面无表情,用帕子仔细擦着刚刚夏靖安握住的手:“娘娘不必担心,陛下那里自有温大人和福公公照料。”
傅年抬眼看向这个称得上是歹毒心肠的女人:“娘娘进去了也是耽误太医救治。”
唐皇后看着傅年那双眼,想起了傅年的娘亲。
当年两人双双被称为京城双淑,当初她嫁给了王爷还洋洋得意。
名声却还是比不过杨倩,她好像一辈子都在被杨倩压一头。
就连夫君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伴在他身旁的也不是她,而是杨倩的堂姐,也就是当年的杨皇后。
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傅将军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管起本宫来了。”
福海盛向来对夏靖安忠心,如今他也明白夏靖安能仰仗的也只有傅年,连忙出来:“娘娘,陛下昏睡之前吩咐了,傅将军暂管所有事务,许丞相协助。”
唐皇后这才颓然下来。
傅年:“既然娘娘还在禁足期,就别随意走动了,来人送娘娘回宫。”
唐皇后心有不甘,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反抗的能力,就只能跟着引路的护卫回了宫。
傅年:“诸位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事,不如先暂住宫里,协助调查。”
林溯明白傅年这是要将所有可能给陛下下毒的人都先控制起来。
他也没让几个大臣有拒绝的余地,就让羽林卫押解着去了偏殿各院。
只剩下傅年和许安国。
福海盛将两人带到书房,就回去照顾夏靖安了。
还留下了四个小太监。
看起来是福海盛的心腹。
许安国和傅年也没什么遮掩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许安国:“他选我,我倒是能理解,毕竟这大小国事,我多少都帮着决策过。”
许安国:“你,我倒是没想到。”
许安国:“他不是一直忌惮你功高盖主吗?”
傅年没有去翻看那些奏折,他知道夏靖安这次只是走投无路,并不是真正的信任自己,若是随意翻看了,以后出事,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傅年:“因为他也知道,我们傅家向来忠于国家。”
傅年:“但他需要的是忠于他的军队。”
傅年:“如今没有正式的储君,若是他驾崩了,大夏只会更乱。”
傅年:“而一个忠于国家的人,是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许安国:“他真的想让小七回来?”
傅年手指轻打手背,回想起夏靖安在自己掌心写的“七”字。
点点头,算是对许安国的回答。
许安国笑了笑:“原来,我们这位陛下,并没有那么蠢。”
四个小太监被两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吓得不敢抬头。
生怕不小心对上眼,就会被灭口。
傅年:“他知道是谁下的毒,一直在说什么老三、老七的话。”
许安国:“狗急了。”
傅年:“这宫墙高,不知道跳不跳的过来。”
许安国:“小七大概多久回得来。”
傅年:“中秋前夕我就去了信,约莫一两日该到了。”
等到夏玦回到京城,就得面对一场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