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慕容棣他们想到办法,邱家这又出事了。
大半夜的,萧衍刚跑了个澡睡下,就有人敲鼓了。
“大半夜的敲鼓,是找死么!”守卫呵斥,却见是邱员外,他一愣:“邱员外,你这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大半夜敲鼓,这要是惊动了皇宫里的尊上,那可是大事。
夜晚,万籁俱静,敲鼓声惊扰了四下,许多人家都点了灯。
“少卿,少卿,我要见萧少卿!”邱员外哭喊着朝着内堂跑去。
萧衍批了衣服出来,那邱员外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
邱员外身边,他新纳的小夫人扶着他,亦是眼眶红彤彤的。
“怎么回事?邱员外这大半夜的来敲鼓,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了?”萧衍问道。
他看了一眼青石,其实很醒目的招了招手,后面,手下送了茶水上来。
“邱员外,您先喝杯茶缓一缓,怎么回事啊?”青石说道。
“少卿!”邱员外站起身来,抱拳躬身行礼,脑袋几乎弯到了地面:“求您想办法救救我女儿!”
“是邱家大娘子吗?这几日她虽然关在大理寺牢房之中,但是,都单独隔开的,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她。”萧衍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邱员外摇头:“大娘的事情,我也知道,少卿是秉公办事,我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与大娘不利,少卿这般关着也是对的,何况,慕容将军已然回来,若是不关着大娘,怕是更要出事儿的。”
这邱员外其实是一个心性非常不错的人,他秉性刚直,做生意是精明的,却也特别聪慧,特别会做人。
“那么说,你不是为了大娘来的?”萧衍道。
“是啊,少卿,我是为我邱家三娘来的。”邱员外抬头看着萧衍,道:“三娘也出事了。”
“哦,出什么事了?”萧衍立刻问道,问完了,他看着邱员外,道:“需要本卿现在就派人过去吗?”
萧衍怕去晚了,这邱家三娘再性命不保,可不好。
“暂时没事了!”邱员外抹着眼泪,说道。
“那你先坐下说。”萧衍也松了一口气。
这邱员外,算的上是他看的顺眼之人。
当年,邱员外在得知沈家满门被诛灭之后,他痛心疾首,顶着被新帝猜疑的风险,为沈家满门立了碑。
所以,邱员外在这大周京城内外,百姓口中,虽然是个低等商人,却被人人尊重。
就连皇帝陛下,也会高看他许多。
“我家三娘,再过几日就要与兵部侍郎家小公子订婚了,兵部侍郎家的聘礼也已经如数准备好了,那小公子对我家三娘,亦是喜爱的不得了,可是,这几日,我家三娘却不同了。”邱员外说的忧心忡忡的。
原来,邱家三娘邱月蓉,本来好好的,一直在筹备订婚事宜,她亦是心悦兵部侍郎家小公子的,所以,她最近跟着绣娘们一起在绣着锦服,订婚宴那日,可穿着见宾朋的。
结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几日,邱月蓉开始神情恍惚起来。
尤其是每天晚上,她总是会出现幻觉,不是在房间里尖叫,就是穿着亵衣就跑出房门。
“今晚,她更是跑出去,直接跳了湖,她说,湖中有人在对着她招手。”邱员外说道。
“人如何了?”萧衍问道。
“人被救上来了,但是,却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问她,她只记得在睡觉之前,坐在铜镜面前涂抹了面脂,便是那凝香阁购买的面脂,她颇为喜欢,每日晚上都要抹,她说晚上抹了,第二日起来,皮肤摸着都光滑的很。”邱员外说道。
“面脂?凝香阁买的?”萧衍很快捕捉到了关键词。
“少卿!”喝了一盏茶的邱员外又站起来,躬身行礼,道:“闻道知少卿与那凝香阁关系颇好,闻道也相信少卿十个秉公执法之人,所以,还请少卿为我三娘做主!”
“好!我会为三娘子做主的!”萧衍神情淡淡的点头。
邱员外回去了。
他这晚上救上来邱月蓉之后,是越想越生气,他觉得,若是那凝香阁真的这般龌龊的话,他定要去知会少卿,然后让少卿彻查的。
他可不管少卿与凝香阁的关系,闹大了,他上皇宫里头告御状去。
邱员外走了,忧心忡忡的。
“别让她继续用那胭脂了,不过……你来找本卿的事情,也不要与人说。”萧衍说道。
“这知道的,我只和丽娘出来,旁的人都不知道。”邱员外点头。
“嗯,青石,你送邱员外他们回去,顺便,将那胭脂取来。”萧衍吩咐青石。
青石点头,跟着邱员外去了。
等青石离开,萧衍站在厅堂里看着外面看了会儿,他干脆回书房去,拿了披肩斗篷,穿上,出去了。
沈清辞正在睡觉。
白天劳作了一整天,晚上又与慕容棣和萧衍他们聊案情聊了半夜。
等到这些人离开,她立刻洗漱一番,倒头就睡了。
“咔嚓!”
感觉到轻微的动静,沈清辞立刻翻身而起,她披上衣服走出房门,却见工作间里,突然有人点燃了烛火。
走过去,推开门,沈清辞真是一个大无语啊!
入目,是萧衍。
他正在研究胭脂,一个个盒子的研究。
“你不睡觉的吗?”沈清辞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问道。
青柠和茯苓也是灵醒的,听得动静,青柠起床看了一眼,也是无语的尬笑了一下,转身回去了。
“今晚,邱员外来大理寺了!”萧衍说道。
“邱员外?是因为邱月娥吗?”沈清辞问道。
“为邱三娘告你凝香阁的胭脂,害人!”萧衍说完,抬头看过去,却见沈清辞穿着亵衣,披着外袍,她的衣服微微轻薄,借着烛火的光芒,他竟然看到了她纤细的腰身影子。
赶紧挪开眼,萧衍没有发现,他自己的耳朵尖,红的能够滴下血珠子来。
沈清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她也有些无语。
其实,她裹得挺严实的,只是那烛火,竟然能将人衣裳和影子分开。
穿好外袍,沈清辞拖了凳子坐下,一一将前面的胭脂盒子打开:“如何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