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李繁星先醒来，发现自己在张璨怀里。他轻轻抬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手机震动。张璨皱眉，伸手去摸手机。
“妈？”她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睡意，“您俩回国了。”
李繁星呆住。
“这周末？我问问。”张璨低头看他，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繁星，我妈想请你来家里吃饭。”
李繁星睁大眼睛，用口型无声地问：“现在？”
张璨点头，对着电话说：“他答应了。周六晚上？好。”
电话挂断。房间里一片安静。
“我……”，李繁星声音发颤，“我还没准备好……”
张璨把他搂进怀里，“就是吃个饭。”
“可是……”，李繁星抓紧她的衣角，“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张璨亲了亲他的额头，“她早就想见你了。”
李繁星把脸埋进枕头，“怎么办……我该穿什么？带什么礼物？要说什么？”
张璨低笑，“慢慢来，还有三天。”
整整一天，李繁星都心神不宁。教舞时差点撞到把杆，吃饭时把汤洒在身上。
晚上张璨来接他，看到他蔫蔫的样子觉得好笑。
“还在紧张？”她问。
李繁星点头，“你妈妈喜欢什么？”
“喜欢你。”张璨捏捏他的脸，“别担心。”
第二天，李繁星拉着张璨去逛街选礼物。
“茶叶怎么样？”他站在专卖店前犹豫，“还是保健品？”
张璨靠在墙上，“随便买点水果就行。”
“那怎么行！”李繁星皱眉，“第一次见面要郑重。”
最终他选了一套茶具和进口水果。结账时手都在抖。
周六早上，李繁星五点就醒了。他坐在床上，一遍遍练习问候语。
“阿姨好，我是李繁星……”
张璨被他吵醒，伸手把他拉回被窝。
“再睡会儿。”她闭着眼睛说。
“我睡不着。”李繁星小声说，“万一说错话怎么办？”
张璨睁开眼，认真看他，“我妈妈人很好。她知道是你，特别高兴。”
李繁星稍微安心了些。
下午，李繁星在衣柜前试了十几套衣服。
“这件会不会太正式？”
“这件又太随意了……”
“颜色是不是太亮？”
张璨靠在门框上，“你穿什么都好看。”
最后选了一件浅蓝色衬衫和米色长裤。简单清爽。
出门前，李繁星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
“可以了吗？”他转身问张璨。
张璨走过去，帮他理了理衣领，“很完美。”
车停在张璨家楼下。李繁星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抓着礼物袋。
张璨握住他的手，“别怕，我在。”
开门的是张妈妈。她系着围裙，笑容温和。
“阿姨好。”李繁星微微鞠躬，“我是李繁星。”
“快进来。”张妈妈打量他，眼里带着笑意，“比照片上还俊。”
张瑶从厨房探出头，“李老师！”
客厅整洁温馨。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
“听璨璨说你喜欢清淡的。”张妈妈说，“特意做了几道粤菜。”
李繁星受宠若惊，“谢谢阿姨。”
他送上礼物，“一点心意。”
张妈妈接过茶具，眼睛一亮，“这孩子真有心。”
吃饭时，张妈妈一直给李繁星夹菜。
“听璨璨说你是舞蹈老师？”
“工作辛苦吗？”
“家住得远不远？”
李繁星一一回答，紧张感渐渐消散。张璨在桌下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繁星哥哥，”张瑶眨着眼睛，“你和我哥谁追的谁啊？”
李繁星脸红了。
“我追的他。”张璨坦然说，“费了好大劲。”
张妈妈笑起来，“我就说，璨璨从小到大都没对谁这么上心过。”
饭后，李繁星主动帮忙洗碗。张妈妈在旁边切水果，和他聊天。
“璨璨这孩子，从小就要强。”张妈妈把水果装盘，“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李繁星认真听着。
“现在有你在她身边，我放心多了。”张妈妈拍拍他的肩，“她提起你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李繁星鼻子有点酸。
阳台上的张璨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妈好像特别喜欢他。”张瑶凑过来小声说。
“当然。”张璨看着李繁星忙碌的背影，“他值得。”
临走时，张妈妈塞给李繁星一个大红包。
“阿姨，这不行……”，他连忙推辞。
“收着。”张妈妈坚持，“第一次来家里都要给的。”
张璨接过红包放进他口袋，“妈妈的心意。”
回家的车上，李繁星一直看着窗外。
“怎么了？”张璨问。
“你妈妈真好。”李繁星轻声说，“我很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了。”
张璨把车停在路边，伸手抱住他。“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她低声说。
李繁星靠在她肩上，轻轻点头。
手机响了。张妈妈发来消息：
【繁星这孩子很好，妈妈很喜欢。你们要好好的。】
李繁星看着消息，眼睛湿润了。
“这下放心了？”张璨擦去他眼角的泪。
“嗯。”李繁星破涕为笑，“妈妈真好。”
张璨挑眉，“这么快就叫妈啦。”
“哼，”李繁星小声说，“谢谢你老公……”
张璨亲了亲他的唇。
夜色中，车子平稳行驶。李繁星靠在车窗上，嘴角带着安心的笑容。
他终于有了一个家。
周末的商场人满为患。李繁星推着购物车，仔细对比两款窗帘的材质。
“米色还是浅灰？”他拿起样品布在眼前比划。
张璨靠在购物车上，“都一样。”
“不一样。”李繁星认真地说，“米色更温馨，灰色更耐脏。”
最后他两种都买了。购物车很快堆满抱枕、地毯和餐具。
“需要这么多？”张璨看着满满一车东西。
“新家要好好布置。”李繁星眼睛发亮，“需要添点生气。”
他们刚买下一套半装修的两居室。离舞社和训练场都近，还带个小阳台。
结账时队伍很长。李繁星靠在张璨身边，小声计算：
“窗帘装客厅，地毯放卧室，那些多肉摆阳台……”
张璨低头看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柔软。
新房子空荡荡的。阳光透过没窗帘的窗户照进来，地板积着薄灰。
李繁星却很高兴。他脱下外套系在腰间，开始打扫。
“先擦窗户。”他把抹布递给张璨，“你高的地方够得到。”
张璨接过抹布，“这么着急？”
“想快点有个家。”李繁星说完顿了顿，耳根微红。
张璨揉揉他的头发，“好。”
打扫完已是傍晚。房间焕然一新，窗户明亮，地板反光。
李繁星把新买的毯子铺在客厅，几个抱枕随意摆放。阳台上的多肉排成一排，绿意盎然。
“像样了。”他满意地环顾四周。
张璨从背后抱住他，“辛苦了。”
晚上，他们叫了外卖，坐在地毯上吃。没有餐桌，但很温馨。
“下周我去把原来的东西搬来。”张璨说。
“我帮你。”李繁星给她夹菜，“你那些奖杯要专门做个展示架。”
“随便放就行。”
“不行。”李繁星认真地说，“那是你的荣誉，要好好展示。”
睡前，他们躺在还没装床垫的床架上。月光透过新挂的窗帘，映出模糊花纹。
“小时候，”李繁星轻声说，“我经常一个人在家。父母离婚后，家里总是很安静。”
张璨握住他的手。
“后来自己住，也觉得只是个睡觉的地方。”他转身面对张璨，“但现在不一样了。”
张璨把他搂进怀里。
“这是我们的家。”她低声说。
第二天，张璨去训练，李繁星留下收拾。等张璨晚上回来，发现公寓完全变了样。
奖杯整齐陈列在定制架子上，厨房摆满新厨具，阳台多了个小吊篮。
“你什么时候弄的？”张璨惊讶。
“下午请了假。”李繁星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洗手吃饭。”
四菜一汤，都是张璨爱吃的。
“试试这个。”李繁星给她盛汤，“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饭后，两人挤在阳台吊篮里。夜风轻柔，远处城市灯火闪烁。
“还缺什么？”张璨问。
“缺个钢琴。”李繁星说完赶紧补充，“我随便说的，太占地方了。”
张璨记在心里。
一周后，张璨训练回来，身后跟着送货员。
“这是？”李繁星看着组装好的电子钢琴。
“给你的。”张璨插上电源，“不占地方，可以戴耳机练。”
李繁星站在钢琴前，手指轻轻触碰琴键。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
“你说过喜欢钢琴曲。”张璨从后面抱住他，“弹一首？”
李繁星坐下，指尖流淌出轻柔的旋律。是第一次给张璨听的那首。
张璨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真好听。”
曲毕，李繁星转身抱住她。
“谢谢你。”他声音闷在她怀里，“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张璨亲了亲他的发顶，“以后会更好。”
夜里，他们在新床上相拥。床垫很软，被子有阳光的味道。
“这里隔音好吗？”李繁星小声问。
张璨挑眉，“试试？”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映出交叠的身影。李繁星咬着唇忍住声音，手指深深陷入床单。
“别忍。”张璨吻他，“这里是我们家。”
结束后，李繁星瘫在张璨怀里。
“我喜欢这个家。”他昏昏欲睡地说。
张璨轻轻拍着他的背，“睡吧。”
凌晨下雨了。雨点敲打窗户，像温柔的催眠曲。
李繁星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能听到张璨平稳的呼吸，感受到她怀抱的温度。
这不是梦。他们真的有了一个家。
他轻轻贴近些，在张璨唇上印下一个吻。
“晚安。”他用气声说。
雨声渐密，将这个小小的家温柔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