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美顶层的空气里,那份微妙的张力并未因新的一天而消散。
清晨,陈秋舒踏进办公室时,沈以诚已经在了。他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形挺拔如松,清晨的光线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线。听到她进来的动静,他没有立刻回头。
“沈总早。”陈秋舒如常问候,声音清越。
沈以诚这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是惯常的、无懈可击的疏离表情,仿佛前天那场略显的失控从未发生。
“早,陈秘书。”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极快地掠过,随即落到她手中的日程平板,“今天下午的行程?”
“下午两点半,与华晟资本的视频会议,预计一小时。之后是内部项目进度汇报,三点四十五分开始。”陈秋舒汇报得条理清晰,语气平稳无波,“另外,您上周交代的,关于下季度艺人推广预算的调整方案,已经放在您桌上了。”
“嗯。”沈以诚应了一声,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那份方案开始翻阅。他看得很专注,眉心习惯性地微微蹙起,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已被冰冷的数字和文字吸走。
陈秋舒也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处理邮件。办公室恢复了那种高效而冰冷的宁静,只有纸张翻动和键盘敲击的细微声响。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名为“上下级”的界限。
然而,这份刻意维持的平静,在临近午休时被打破了。
沈以诚合上最后一份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似乎犹豫了几秒,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外间正在整理文件的陈秋舒,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听起来极其自然、仿佛临时起意的口吻说道:“陈秘书,下午的会议强度不小。午饭前,活动一下?”
陈秋舒抬起头,看向他。
沈以诚的目光并未与她直接对上,而是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的某个虚空点上,语气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随意:“楼下健身房的台球桌,很久没用了。方便的话,陪我去打两局?就当……放松一下,保持状态。”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一个人打,没意思。”
最后那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陈秋舒平静的心湖。她看着沈以诚。
他依旧维持着那副沉稳总裁的姿态,下颌线绷着,眼神落在别处,只有那微微蜷起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透露出一点隐秘的紧张。
他在邀请她。用一种近乎笨拙的、公事化的包装,小心翼翼地试探。
陈秋舒沉默了两秒。她的目光扫过他宽阔的肩和劲瘦的腰身,脑海里瞬间闪过凹陷的“腰窝”,以及他俯身击球时可能展露的线条。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好奇和某种隐秘兴趣的冲动,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她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思绪,脸上依旧是得体的职业表情:“好的,沈总。听您安排。”
沈以诚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分。“嗯。”他站起身,动作似乎比平时快了一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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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美大楼内部配套的健身房设施顶级,这个时间段人很少。
偌大的台球室里,只有一张墨绿色的斯诺克球台静静矗立,灯光柔和地打在光滑的台面上,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空气里有淡淡的皮革和清洁剂的味道。
沈以诚走到球杆架旁,熟稔地挑选了两根球杆,用巧粉仔细擦拭着杆头。他的动作流畅而专业,带着一种属于运动员的优雅力量感。
当他转过身,将一根球杆递给陈秋舒时,陈秋舒注意到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衬衫和西裤。衬衫袖子随意地卷到了手肘上方,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肌肉的轮廓在动作间若隐若现。
“会打吗?”沈以诚问,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比在办公室时低沉了些,也似乎……放松了一点。
“会一点,但技术很一般,沈总见笑。”陈秋舒接过球杆,入手沉甸甸的。她确实会打,大学时偶尔玩过,谈不上精通。
“没关系,放松打。”沈以诚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他走到球台一端,俯下身,开始利落地码球。他弯下腰时,背部线条绷紧,肩胛骨在薄薄的衬衫布料下清晰地撑起轮廓,腰身向下收紧,形成一个极其漂亮而充满力量感的弧度。
陈秋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道弧线,直到它隐没在挺括的西裤边缘。
“啪嗒、啪嗒……”。
彩球被精准地归位,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沈以诚站直身体,拿起球杆,看向陈秋舒:“你先开球?”
“好。”陈秋舒定了定神,走到球台另一端。她俯下身,一手架杆,一手握杆,瞄准白色的母球。她今天穿着合身的西装套裙,俯身的姿势让她腰臀的曲线毕露,小腿绷直,线条流畅。
她全神贯注于球局,并未注意到,几步之外,沈以诚的目光正灼灼地落在她的背影上。那目光不再是疏离的审视,而是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贪婪的欣赏,从他盘起的发髻,沿着脊背优美的曲线,一路滑落到纤细的脚踝。
他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握着球杆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陈秋舒出杆。
母球撞向红球堆,发出一声闷响,红球四散开来,可惜力度稍欠,没有球落袋。
“位置不错。”沈以诚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走上前,轮到他的局。
他俯下身,身体压得很低。
这个姿势,将他整个背部线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陈秋舒眼前。肩背宽阔,衬衫布料被绷紧,清晰地勾勒出底下蕴藏的力量。
腰线劲瘦,向下深深凹陷,形成一个完美的、性感的弧度——那正是腰窝的位置。
灯光柔和地洒落,在那两个小小的、对称的凹陷处投下暧昧的阴影。它们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印记,镶嵌在紧实的肌肉纹理之中,充满了无声的诱惑力。
陈秋舒的呼吸微微一滞。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牢牢地锁在那两个小小的、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凹陷上。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一种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热度从心底悄然升起。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镜头前冷峻疏离的男人,竟拥有如此……令人血脉偾张的身体线条。
尤其,是在他刻意或不经意展露的时候。
沈以诚似乎毫无所觉。他专注地盯着球局,眼神锐利,手臂稳定地推动球杆。
啪!
一声清脆的撞击,一颗红球应声落袋。他直起身,动作舒展流畅,那诱人的腰窝瞬间被挺直的腰背线条取代。
他走到台面另一侧,再次俯身,寻找下一个击球点。这一次,他侧对着陈秋舒。俯身的动作让腰侧的布料绷紧,那个深邃的腰窝在光影的切割下,轮廓更加分明。
他甚至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站姿,让那个角度更加……引人注目。
陈秋舒的目光无法移开。她看着那颗深色的彩球被他精准地击打入袋,看着他每一次俯身、每一次展露那令人屏息的腰线。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而粘稠,台球室里清脆的撞击声和滚球声,此刻都像隔了一层纱,遥远而模糊。只有那道身影,和那该死的、让人移不开眼的腰窝,无比清晰地占据着她的视野。
沈以诚又打进一颗球。他直起身,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立刻回到球台上,而是状似无意地、飞快地扫向了陈秋舒的方向。他的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停留在他腰线位置的、那近乎凝滞的目光。
一抹极淡、极快的、得逞般的笑意,掠过沈以诚的眼底,快得如同幻觉。随即,那笑意被一种更深邃的、带着灼热温度的东西取代。
他微微侧过身,似乎是为了寻找更好的击球角度,但那个动作,恰到好处地将腰窝的线条再次完整地呈现在陈秋舒的视线里。
他俯下身,手臂舒展,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刻意的、无声的展示意味。衬衫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掀起一点,露出腰窝下方一小截紧实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陈秋舒的心跳,猛地撞了一下胸腔。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
她猛地移开视线,强迫自己看向散落在台面上的彩球。然而,刚才看到的画面却像烙印般清晰地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沈以诚稳稳出杆。球落袋的声音清脆悦耳。
他缓缓直起身体,转过身,看向陈秋舒。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像是猎人终于看到猎物踏入陷阱的兴奋,又像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渴望得到了微弱回应的满足,还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握着球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低沉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该你了,陈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