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腿疼?”李凤鸣将弟弟的变化看在眼里,只看到眼前的他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
李存晏摇了摇头,“不疼。”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飞去美国,都想陪在她身边,哪怕隋心不需要他。
等了一会儿,李存晏额头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他焦急的问了句,“哥,直升机准备好了吗?”
“走吧。”李凤鸣现在完全没有脾气,任由他想干嘛干嘛,只要这个祖宗能变回正常人。
李凤鸣走在前头,保镖搀扶这骨折的李存晏,一行人坐上了李家的专机。
13,14个小时,李存晏都处于精神极度亢奋的状态,一扫之前的颓废样儿,而旁边的李凤鸣则是睡的非常香甜。
“哥,哥,还有多久到?”李存晏拉着旁边刚睡着的李凤鸣,声音有些紧张。
“才走了4小时。”李凤鸣有些无语,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眼神有些黯,眼皮下乌青明显。
“哦。”李存晏看了看窗外的云层,又看了看自家哥哥,又出声了。
“哥,哥,我的腿还得几天好?”刚阖上眼睛的李凤鸣又被吵醒,他忍了。
“一百天!”
李存晏听到后有些失落,还得一百天啊,那他怎么跟在隋心身后寸步不离?总不能推一个轮椅吧?
他有些难过,安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有些落寞。
又过了四小时——
“哥,哥,还有多久?”李存晏紧张的手有些抖,手搭在李凤鸣的肩膀上摇晃,总觉得过了很长时间。
“才过了1个小时!”李凤鸣忍无可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哦。”李存晏哦了一声,安静了下来,可也就是一会儿。
“哥?我是不是有点丑?”
“飞机上有没有衣服刮胡刀,我…我……这副样子不敢见她。”边说李存晏双手摸上自己的脸,眼神有些惶恐。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一个月时间,将自己折腾的不成样子,想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竞争者一个个的颜值都不在他之下,他顿时就害怕了,想要临时抱佛脚。
李凤鸣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让他滚的时候,抬眼看到了李小二那小心翼翼的卑微样儿,他就有些没眼看,同时又有些心疼。
“没有,出来的着急。”他此刻胸口仍旧憋着一团气,不上不下的,生生将它吞咽下去。
“哥,那……”李存晏那好看的脸上布满了焦虑,语气都有些神游天外。
“滚!”李凤鸣终于忍不住了,吼了一声将毯子拉至头顶,盖住了脸。
李存晏对哥哥的吼叫声置若罔闻,仍旧死死抓住李凤鸣毯子的一角。
两个人就在这样的氛围里,度过了剩下的8小时,某人更是坐立难安,连眼睛都没阖。
飞机暂时降落在李家的私人庄园。
“快走了!”李凤鸣倚在门外,有些无语的盯着他看,不耐烦的催促,等会儿见不到那女人又开始烦他。
李凤鸣急忙的刮胡子,他怕胡子拉碴的给隋心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却因为太着急,下巴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劳斯莱斯在黑夜中疾驰,不一会儿来到了普林斯研究医院。
他远远的便看到隋心那张脸,阳光打在脸上,给她那疏离清冷的气质更加了几分柔和,眼角上挂着的都是笑容,他眼神黯了黯,发自内心的笑原来是这样。
知晓她是推着她弟弟在公园透风,看两个人相处的气氛,想必手术的结果应当不错。
他由衷地替他们两个感到开心,但是李存晏仍旧呆在原地,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怎么?不过去?”李凤鸣胸口有些闷,长时间看着自家弟弟遭遇这么多的打击,作为哥哥的难免有些恼怒心疼。
曾几何时,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存晏,成了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推着李存晏,但也没有违背他弟弟的意愿。
挥了挥手让保镖们都在外面等着,自己单独推着李二跟在隋心的身后,直到隋欲被带走复健,他这才推着李存晏上前。
“好久不见啊,隋小姐?”李凤鸣咬牙切齿,眼神有些暗,盯着女人的眼神很危险。
他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她让自家孩子变成这样儿,好手段啊,两个兄弟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这脸蛋气质,确实没得说,只是这人品?呵!
隋心抬眼看着找到他的这哥俩,但眼神更多的是淡然,像是一点都不意外李存晏也会找过来。
“哥你别这么说话,吓到她了。”李存晏有些担忧的看着隋心的脸,用手扯了扯他哥的衣袖,示意他别阴阳怪气。
“好好好!你俩谈,我走。”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只是停留二十米外。
等着自家哥哥走远,李存晏抬头,一双湿漉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隋心。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来这儿了?”他脸上都是委屈与诉苦,也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为什么要给你说?”隋心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困惑。
“你不见了,我……我……以为你和两年前一样,一声不吭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隋心有些惊讶,看着眼前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一条腿上还打着石膏,脸上线条更加明显,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多了几分生人勿近。
但她就当做没看见,听到了他说的话,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所以你就来这儿找我了?”
“嗯。”李存晏瓮声瓮气道。
他抓住她的衣摆,那双手想要拉着她垂在身侧的那只,但却没有勇气。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可以走了吗?”隋心边说边往前走,但却察觉到衣摆被人拽住,不得以停下了脚步。
她回过头去,垂头冷眼看着轮椅上的男人。
只见他头垂下来,肩膀一颤一颤的,“别这样对我,隋心。”
“别对我这么残忍。”他嗓音哽咽,眼泪一下一下砸在自己腿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痛,自己断了一条腿,他没有喊疼,可是当伤痛要不来她的关心,甚至是她多余的一个眼神的时候,就有些被人扔下的恐慌。
靠近她就靠近了痛苦,远离她就远离了幸福。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无比幸福,此后便都是忧心惶惶,但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