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松眼眸射出寒冰,随后又轻笑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才走进去,两人谁都没提见过李存晏的事情,隋心也懒得说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要这周回去吗?”君长松坐在床边削着苹果。
“下周回去。”隋心说。
“陪我回去行吗?你一个人呆在这儿我不放心。”君长松捏着刀,指尖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不陪。”隋心拿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
君长松听到后,滚了滚喉结,随后抬头笑了笑,“行,那我安排好,下周坐专机回来可以吗?”见隋心依旧玩着手机,似乎压根没听自己在说什么,他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又拿来一个叉子,一下又一下喂至女人的嘴边。
君长松让人在这边看着,隋心就这么荒废了一天,舒舒服服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东都懒得动。
“我不想散步今天,肚子沉不想动。”隋心照常对着君长松耍赖皮。
男人闻言思考了一瞬间,就将运动鞋放了回去,双手将她的脚托上床,“行,今天休息一天。”
以往都是君长松强硬的拉着她出去散步,今天反倒是挺反常的。
“心宝不能耍赖,生孩子很可怕,医生都说多动一动生的更顺利。”君长松将从医生那里了解到的知识原封不动的拿出来劝隋心。
又将大手伸进被子里,替她暖脚。
快要入冬,她的脚总是冰凉,和之前一样。
隋心盯着他的发顶没说话,又听道床下的男人说,“心宝,回国后去华庭公馆吧,我养了一批顶尖的妇科医生,还有一个中医妇科圣手,让她替你好好调理调理身体。”
说到回华庭公馆,他语气装作和平常一样稳重,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隋心听到华庭公馆后,眼神立马浮现起一丝丝抗拒,脱口而出,“不去。”又将最不好的记忆勾出来,隋心有些生气将脚从他手中抽出来,一言不发。
“行,那就不去。”
“我让那位女中医住你家里好不好?身体总是要调理的。”
“就当是我赎罪行吗?”他又将脚捏在手心,替她暖暖,看到她又要开口拒绝,眼神中有一丝丝恳求。
这是他每天晚上的梦魇,他想要赎罪。
海水很冷,像隋心这种体弱多病的体质,进去泡三十多分钟,落下的病根数不胜数。
他将她的情况一一告知那位苏大夫。
“君先生,听您这么说,夫人身体底子应当不怎么好,要来这个孩子已经是十分不易。”
“我想问问您,就是她这种体质,曾经掉进过海里,约莫有三十分钟,之后……之后病了一场,没有人再管,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他其实想说,会不会危及她的生命,其实每次看着她总是蔫蔫的,他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哎,听您这么说,寒邪入体,能怀上这一胎实属不易,回来只能让我见到了人,亲自见了才知道。”
“好,我知道了。”他哑着嗓音答道。
回忆戛然而止,抬头赫然看到隋心拧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解,“赎罪?”
“给我?”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神里都充满了困惑。
“嗯。”他声音有些闷,低着头。
后知后觉,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或许君长松想说的是她的体质吧,因为那次坠海?所以现在愧疚?
“不用,真不用,我们本来就是交易,你帮了我弟弟,我帮了云小姐,两不相欠。”她语气平淡,无波无澜。
“而且,我脚冰凉大概是从小就有,和你关系不大,如果是因为这个跑来赎罪,真的是大可不必。”
君长松笑了笑,心里却有些许疼,“我现在喜欢你,自然是心疼。”
“早去哪儿了?”隋心随口说出了一句,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割在他心口处。
隋心说的也是实话,那会儿她刚和单清结束,困顿潦倒的情况下,被君长松所救,其实要说她狠下心来说再也不相信爱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一个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东西,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捉摸不透。
隋心一边劝诫着自己不要喜欢,可是心里止不住的泛起了一丝丝的仰慕,夹杂了爱意。
其实她那会儿很拧巴,明知晓自己是替身,确还是忍不住喜欢上他带来的安全感,这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毕竟人越是没有什么越是追求什么。
所以她时而清醒,时而沉沦。
直到那场一换一的戏码在自己身上上演,她才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于是连那浅薄的爱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拨开所有她给君长松的光环,才看清楚,原来他对自己并没有喜欢,只是平等的交易,所以她看清楚了,直到弟弟被转送到国外后,也心安理得的结束了这场游戏。
后来再想起,她都无比庆幸自己爱的不深,没陷进去。
听到隋心的这句话,君长松也知晓自己蠢的可怜,可是往事不可追,他能做的只有一步步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隋心先开口了,挑着眉毛,有些不解,“孩子是你的?”
她确实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不过这个问题她也不在乎。
“你猜?”君长松似乎看透了女人想要套话的心思,反问回去。
“我猜什么猜?”
“她是我亲生的就行了。”隋心用叉子叉了一块儿苹果,无所谓的说道。
“也是。”他点了点头,又摸了摸隋心的肚子,小家伙这几天活泼的不行,不停的踢他的手。
“话说回来,不是你的你还对宝宝这么好,不太合理。”隋心有些狐疑的盯着他,对他模棱两可的说法勾起了兴趣。
“怎么?就不能我爱你,所以爱屋及乌?”君长松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弹,他用着最轻快的语气说出最真实的想法。
“俗话说商人重利轻别离,我是不相信你胸怀那么大。”隋心似乎是吃累了,往后一靠,盯着旁边的君长松。
两人就像是闲聊一样,不过一个是真闲聊,一个是吐真言。
“心宝,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我也会心疼。”,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