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渊矿洞外,天地色变,金焰与血煞交织成一片毁灭之域。乌云压顶,电蛇狂舞,仿佛苍穹被撕裂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大成立于矿洞出口,元婴巅峰的气势如火山喷发,战魂虚影在他身后怒吼,双目如炬,映照出九大狱主惊怒的面容。他的战袍在狂风中被猎猎吹响,每一寸衣襟都浸染着不屈的战意,仿佛要将万年积压的屈辱与怒火,尽数倾泻于这片被奴役的土地。
“杀!”大成一声怒吼,声如惊雷,震得山石崩裂,矿洞深处的矿奴们被这声音点燃了最后的血性。他手中星焰战戈划破长空,戈尖迸发的金焰如流星坠地,率先冲向血狱主。他身后,饕餮图腾骤然浮现,化作百丈巨兽虚影,鳞甲森然,血盆大口张开,竟一口咬向天穹垂落的天道锁链!那锁链上铭刻着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镇压万灵的威压,却被饕餮獠牙生生咬断。
“轰——!”
锁链崩断,黑气四溢,如墨汁般泼洒在虚空。饕餮发出震天咆哮,凶威震慑九霄,声浪所过之处,执法军的铠甲纷纷龟裂,修为稍弱者甚至七窍流血,跪倒在地。它本是上古凶兽,被天道封印万载,如今借大成之身重见天日,吞噬天道之力,正是其复苏的关键!每一道锁链断裂,它的虚影便凝实一分,鳞甲上流转的幽光愈发深邃,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重新拖入混沌的深渊。
“孽畜!竟敢吞噬天道锁!”血狱主怒极,声音嘶哑如地狱冤魂。他身形暴涨,血袍鼓动,手中血鞭化作千丈血龙,龙鳞由怨灵凝成,嘶吼着直扑大成。然而大成不避不退,战魂诀运转至极致,周身金焰暴涨,肌肉虬结,青筋如龙蛇盘踞,每一寸骨骼都发出战鼓般的轰鸣。
“战魂九变·第一变:破军拳!”
拳出如龙,金焰撕裂血幕,轰然击中血狱主本命血鞭。只听“咔嚓”一声,血鞭断裂,鞭身迸发的血光如暴雨倾泻,血狱主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被震退百丈!他踉跄落地,踩出深达丈许的巨坑,血袍焦黑一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惧。九大狱主中战力最强者,竟被一拳击溃,这颠覆了他们对“矿奴蝼蚁”的固有认知。
“什么?!”其余八位狱主瞳孔骤缩,骇然交顾。火狱主怒吼,手中火印砸落,化作万丈火海,烈焰中浮现出无数冤魂的面容,哀嚎着扑向大成。风狱主则身影虚化,化作千道残影,风刃如暴雨切割虚空。但大成浑然不惧,战魂虚影与元婴合一,战意冲天,金焰在他周身凝成战甲,每一道火刃劈砍其上,都迸发出金石相撞的铿锵之声。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大成冷笑,声震如钟,矿洞深处爆发出震天呐喊,回应着他的战意——
“杀!杀出黑渊!”
“自由!我们要自由!”
万千矿奴手持矿镐、铁链,如洪流般涌出。他们眼中燃烧着战魂潮汐唤醒的血脉之力,体内沉睡的战意被彻底点燃。老疤一马当先,手中矿镐挥舞,镐尖迸发的乌光竟将一名执法军统领砸成肉泥。那统领的护体罡气如纸糊般破碎,血肉飞溅中,矿奴们爆发出狂热的嘶吼。矿镐劈砍、铁链缠绕,执法军引以为傲的阵型在矿奴的悍不畏死下溃散,血煞阵的符文被踩踏得支离破碎,禁制光芒如风中残烛,接连熄灭。
“九狱天锁阵,起!”
九大狱主终于联手,各自站定方位,手中法宝共鸣,九道天道锁链交织成网,化作一座巨大阵法,将大成与饕餮困于中央。阵中虚空扭曲,时间流速减缓,仿佛要将一切生机绞杀。地狱主冷声吟诵咒文,地面涌出地脉之力,阵纹如活物般蠕动,每一道锁链都缠绕着地狱冥火,烧得虚空滋滋作响。
“此阵乃上古天道残阵,专克逆命者。”地狱主声音阴鸷,如毒蛇吐信,“今日,你必死无疑!”
大成抬头,望着那密不透风的锁链之网,却笑了。他的笑容中透着癫狂与决绝,仿佛万年屈辱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你们以为,锁得住我?”
他缓缓抬起右手,战魂诀第二重境界——战魂九变,在体内轰然运转,经脉中奔涌的力量如江河倒灌,骨骼发出噼啪爆响,战甲上的金焰骤然暴涨,化作千丈火柱,直冲云霄!
“第一变,已足矣!”大成怒吼,战戈与拳影齐出,金焰如龙卷,轰向阵眼!与此同时,饕餮凶威爆发,巨口吞噬锁链,每吞一条,便发出一声震天咆哮,身躯愈发凝实。它已不再是图腾,而是真正复苏的上古凶兽!鳞甲摩擦的轰鸣声中,锁链被嚼碎的黑灰如暴雨洒落,阵纹开始剧烈震颤,地狱主的面容扭曲如恶鬼。
“不好!快加固阵法!”风狱主惊呼,身影化作狂风,将自身风刃尽数灌入阵纹。但已迟了。
“轰——!”
大成一拳轰碎阵眼,金焰如烈日炸开,九狱天锁阵崩解,锁链寸寸断裂,化作黑灰飘散。九大狱主齐齐吐血,被反噬之力震退,血狱主更是如断线风筝般砸入山崖,撞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洞。执法军惊恐嘶吼,阵型彻底崩溃,矿奴们乘胜追击,战魂军如燎原之火,所过之处,血煞阵崩解,禁制破碎,执法军节节败退,哀嚎声此起彼伏。
黑渊之上,战魂军高呼:“大成!大成!”声浪震得矿洞岩壁簌簌落石,仿佛这片被奴役的土地,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怒吼。大成踏空而行,战戈直指血狱主,后者狼狈爬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你不过是元婴巅峰……”
大成冷笑,战戈猛然刺出,洞穿血狱主护体血罡,枪尖抵住其眉心:“你们锁了我们万年,今日,该还了。”
“战魂九变·第二变:撼山步!”
一步踏出,大地崩裂,血狱主连人带甲被踩入地底,再无声息。土石飞溅中,血狱主的身躯被大地吞噬,只余一滩血污证明他曾存在。其余狱主惊恐四散,风狱主化作狂风欲逃,却被大成隔空一拳击中,金焰炸裂,其身影如烟花般消散,残躯坠入深渊。执法军溃败如潮,战魂军乘胜追击,矿场高塔接连被毁,血煞大阵彻底瓦解,漫天血光如溃堤洪水般退散。
黑渊之上,战魂军高呼:“大成!大成!”他们高举矿镐与铁链,欢呼声震彻云霄。大成立于废墟之巅,望着漫天星火,轻声道:“这才刚开始。”他的目光穿透虚空,望向远方血狱主府的巍峨轮廓,那里,藏着比黑渊更深的罪恶与秘密。
矿奴们中,有人跪地痛哭,有人相拥而泣,也有人擦拭矿镐上的血迹,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老疤浑身浴血,却笑得癫狂:“万年了……我们终于站起来了!”他的矿镐上还沾着执法军的血肉,眼中燃烧的战意,已与大成身上的金焰融为一体。
夜幕渐深,黑渊矿洞的星核矿脉在黑暗中幽幽发亮,仿佛无数双沉睡的眼睛,此刻终于睁开,映照着这片土地的新生。大成转身,望向矿洞深处,那里,还有无数矿奴等待解放,还有更深的黑暗等待被撕碎。他握紧战戈,金焰在戈尖流转,如一道劈开永夜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