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即将降临了!!!”
王凡心头一震,猛然回头。
就在星门即将闭合的刹那——
无数域外来客,降临了。
一艘艘形态各异的飞船如流星般穿越星门,有的如巨鲸吞星,船体表面布满暗红色的符文,仿佛由鲜血浇筑而成;有的如蜂群集结,密密麻麻,每一艘都散发着金属与死亡的寒意;有的通体漆黑,仿佛由纯粹的暗物质构成,所过之处,虚空都为之扭曲。更有奇形怪兽,生有千眼,口吐星火,穿梭于星海之间,每一只眼睛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们与王凡的星舟擦肩而过,有的甚至投来冷漠的注视,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有的则发出贪婪的低吼,似要将星舟吞噬。
而就在这混乱的洪流中,一只巨手,从星门深处缓缓探出。
那手巨大无比,仿佛由星河凝聚而成,指尖流转着毁灭与创生的气息,每一根手指都如一条星河,掌心纹路似蕴含着一个宇宙的法则。它轻轻一指,指向地球方向——
“轰!!!”
航天局实验基地所在区域,瞬间灰飞烟灭,连同方圆百里的山川大地,都被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大地塌陷,火光冲天,无数生灵在毁灭中哀嚎,化为尘埃。王凡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巨手,心中如坠冰窟。
就在那一指之下,一道苍老的身影浮现——是元虚老人。他立于废墟之上,手中握着一枚残破的玉符,周身灵光摇曳,仿佛在最后一刻试图阻挡那毁灭之力。可那巨手只是轻轻一压,元虚的身影便如泡沫般破碎,消散于星风之中。他的最后一句话随风飘散:“凡儿……活下去……”
“师父……”王凡喉头一哽,眼中血丝密布,泪水模糊了视线。“师父!!!”大成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被呼啸的炮火声湮灭,他跪倒在飞舟上,双手捶地,痛苦如毒蛇啃噬心脏。
而元灭在远处跪拜,声音颤抖却狂热:“大人!您终于降临了!星门已为您开启,大人降临,万族归位!”他抬头望向星门,眼中闪烁着扭曲的狂热,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向他招手。
“轰——”
王凡脑中如遭雷击,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师父的教诲,自己的算计,元灭的阴谋……他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破局者,他是棋子。
他不是救世主,他是引路人。
他费尽心机,布局千里,自以为掌控一切,却不过是元灭手中的一枚棋子,被利用来开启星门,引来大劫。那所谓的“逆天改命”,不过是大劫的序章。而他,王凡,竟是这场浩劫的罪魁祸首。
“原来……是我……”王凡跪倒在星舟上,双手颤抖,懊悔如毒蛇啃噬心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滴落,“是我……打开了门……是我……害了老师……是我……引来了他们……”他从未如此刻般无力,如此刻般痛苦,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胜希见状,猛然扑上前,将王凡紧紧抱住,声音带着哭腔却坚定:“不是你!不是你!星门迟早会开,无论谁开启,大劫都会来!我们只是提前了,我们只是……活下来了!”她捧起王凡的脸,泪眼朦胧,“听着,王凡,你还记得元虚老人说过的话吗?他说,活着才有希望。我们还活着。活着才有可能。只要我们还在,就还有希望!”
大成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难得正经:“是啊,师兄,你可是我们破晓者的头儿。你要是倒了,我们怎么办?再说了……”他咧嘴一笑,泪水却仍在眼眶打转,“外星人来了又怎样?咱们不是也有星舟吗?大不了,咱们也去当个星际通缉犯,横着走!就像你常说的,怕个球,干就完了!”
王凡抬头,望着两人,眼中血丝未退,却渐渐燃起一丝光。他缓缓站起,望向那已闭合的星门,望向那无尽的星海,声音低沉却坚定:
“元灭……你利用我,开启大劫。可你忘了——纵然我是蝼蚁,也能掀翻你的棋盘。这一局,我王凡,认了。但下一局,蝼蚁也会成为执棋者,扭转乾坤!”
他转身,望向星舟前方无尽的星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
“我来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