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滨海市慈善院后山的幽静小院里,住着一位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人。他每日清晨便起,亲手点燃柴火,缓缓熬制着草药粥,袅袅炊烟在晨曦中袅袅升起。药香四溢,吸引着周围的居民。他的草药园虽小,却种满各式各样的药草,整齐划一,每一味草药他都了如指掌。言语不多,却总在夜深人静时,仰望星空,仿佛在等一个注定之人。他叫元虚,但他的真名,是——玄元。
他曾是上古时代“人皇殿”的最后一位执法者,执掌律令,镇压万邪,是人皇最信任的亲传弟子。那是一个天地灵气如江河奔涌的黄金时代,人族初立,诸族争霸,天道未全,神魔并起。而人皇,以凡躯证道,不借神力,不依天命,凭智慧与意志统御万民,开创了“人道”纪元,让凡人亦可逆天而行。
玄元亲历那场“人与天争”的辉煌岁月。他见过人皇一掌劈开天门,见过万民以血肉筑起护界大阵,也见过天庭诸神因恐惧人族崛起而联合围剿。
那场浩劫,史称“天罚之劫”。
天庭三大势力——截教、阐教、天庭正统,觊觎人族气运,联手发动灭族之战。人皇殿孤军奋战,血染星河。最终,人皇以身殉道,魂魄封于“人皇印”中,而人族气运自此断裂,文明衰落,修真之路渐入末法。
大战之后,天庭三方瓜分上古大能,将残存强者尽收麾下,自此人族再无领袖,再无人皇。
玄元幸存,却背负着最沉重的使命。他偷偷在域外星墟中修筑“人皇墓”,欲为人族留下一线香火。然而事泄,三大势力联合追杀,他携人皇印与残卷,独战群仙,最终因天地灵气枯竭,不敌围攻,人皇印被轰碎,仅余一块“人皇玉”与残破典籍,遁入时空裂隙,流落域外。
为躲避天机追查,他改名“元虚”,隐姓埋名,辗转星海。三万年前,他修为恢复至大乘境,眼看即将突破天道境,却遭同门师弟元灭背叛偷袭。元灭曾与元虚情同手足,两人共同历经无数险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元灭对权力的渴望日益加深,最终为夺人皇玉,投入幽冥殿,成为天庭爪牙,自此踏上追杀元虚的漫长之路。
元虚拼死逃亡,最终散尽修为,自封经脉,跌落至金丹境,逃入地球,藏身于滨海一隅。元灭亦追至,自封修为至金丹境一路追杀元虚,两人展开最终一战。激战中,人皇玉碎裂为五块,化作流星四散,坠入人间。各大世家因得残玉,灵气复苏,逐渐崛起,而元虚仅抢得一块,却在最后关头被元灭夺走半块。
仅剩半块残玉,元虚将其封印,隐匿天机,藏于市井。元灭虽未得全玉,却感知到残玉气息,始终在暗中搜寻,伺机再夺。
三万年,元虚未尝一日安眠。他等的,不是复仇,而是人道重光。
直到那个清晨,他看见一个少年在院中练太极——动作虽拙,却有一股不屈的“势”在流转。那少年,是王凡。他眼神中的火,像极了当年的人皇。
元虚动容,初见王凡时,便被他那股不屈不挠的精神所吸引。尽管王凡根骨平庸,但在修炼一途上展现出的坚韧与执着,让元虚认定他正是“人皇之道”最合适的继承者。元虚收其为徒,传其《太上引灵诀》,授其太极真意,引导他踏上修真之路。
不久后,王凡将室友大成带来。元虚一眼便知——此人身怀上古将军血脉,是天生的战魂,未来可为“人皇之盾”。
而后,胜希也因机缘巧合与他们走到一起。她痴迷上古史,虽不适合传统修行,却对灵药、阵法有天然亲和力。更惊人的是,她将现代科技与古法结合,觉醒血脉后,自创“科技修真”之法,炼出的丹药竟远超常人。元虚见之,叹道:“此女,是人道新生之钥。”
他未传她高深功法,却倾囊相授阵法、丹道、灵机推演之术,只因她心中无争,却有光。
元虚自知,大限将至。幽冥殿的探子已至,域外的气息越来越近。天机紊乱,大劫将临,而他已油尽灯枯。
但他不悔。
他将最后的希望,托付给这三个少年——一个以智破局,一个以力护道,一个以技开新路。
“你们不必成为我,”他在一个雨夜对王凡说,“你们要成为新的自己。人皇道不灭,不在神通,而在不屈之心。”
他将半块残玉的封印位置,悄然烙入王凡识海,又将《人皇残篇》藏于太极图中,只待王凡未来能够破译。他助力王凡得到剩余残玉,引导王凡融合人皇玉,像是完成一桩桩使命。
他知道,自己终将消散,如同三十万年前那场星河之战中的战友一般,化为星辰尘土。但只要还有人愿意走这条路,人皇之道就会如璀璨银河般,永不黯淡,永不熄灭,闪耀在每一个追梦者的道路上。
那一夜,他独坐院中,望着地球的月亮,思绪飘散。
次日清晨,小院空无一人,只余一缕青烟,随风散入天地。
元虚,走了。为了不给王凡招来杀身之祸,为了人皇之道能留下火种。
但他的道,留在了王凡的太极中,留在了大成的拳风里,留在了胜希炼出的每一粒丹药中。
人皇未死,薪火相传。
凡人逆旅,蝼蚁登天——人皇之道,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