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虽失,两人却毫不停歇,身影交错间已缠斗在一起,赤手空拳你来我往。穆霄的拳法刚劲凌厉,拳风带着破空之声;邹永林的掌法却阴柔诡谲,指尖暗含刁钻角度。拳脚碰撞的闷响与喘息声交织,屋顶的瓦片被踩得粉碎,木屑飞溅。
最后一刻,两人齐齐出掌,双掌相交的刹那,一股磅礴的内力如无形光圈般向四周扩散,将散落的瓦片震得漫天飞舞。邹永林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踉跄着向后退了四五步才勉强站稳,胸口剧烈起伏,气喘吁吁;穆霄亦被震得后退两步,却只是胸口微微起伏,气息虽乱却稳。
他望着邹永林,心中暗忖:此人内力浑厚,招式狠辣,这般身手,只怕与魏忠贤不相上下。
邹永林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自己浸淫武学数十年,竟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到这般境地?他咬了咬牙,猛地一拍腰间,似要再取兵器。
邹永林的手刚触到腰间,叶蓁在后头看得真切,脸色骤变,厉声大喊:“霄儿,小心!他要下蛊!”
穆霄心头一凛,目光瞬间锁定邹永林的动作。只见邹永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双手结成一个扭曲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发出的音节晦涩难懂,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在夜风中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不过片刻,他的双眼竟骤然变得血红,瞳孔中仿佛燃烧着两团鬼火,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阴森可怖。原本还算正常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尖,泛着青黑的光泽,在空中挥舞时,竟带起尖锐的破空声,宛如铁爪撕裂空气。
“桀桀……”邹永林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怪笑,身形再次动了,速度竟比先前还要快上几分,带着一股腥臊的邪气,如鬼魅般朝穆霄扑来。那变长的指甲直取穆霄面门,显然是想一击毙命。
穆霄不敢大意,脚下一点,身形急速后退,同时凝神戒备。他能感觉到,此刻的邹永林气息虽狂躁,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显然是动用了某种邪术催逼功力,这般状态下的对手,往往更加难缠。
“邹永林,竟用此等阴邪手段,当真无耻!”穆霄怒喝一声,双掌蓄势,准备迎接这疯狂的攻势。
屋顶的风更急了,吹动着两人的衣袂,也吹动着那份愈发浓重的凶险之气。
穆霄深知邹永林此刻被邪术催逼,气息狂躁却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劲,此刻硬碰硬绝非上策,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他脚步灵动,如踏风而行,在破碎的瓦片上辗转腾挪,避开对方每一次带着腥气的扑击。
邹永林步步紧逼,那青黑的铁爪挥出时看似平平无奇,却在指尖划过的轨迹上泛起细碎的荧光,像极了暗夜中闪烁的萤火虫,转瞬即逝,却透着蚀骨的阴寒。穆霄能感觉到,那荧光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毒性,若沾上身,后果不堪设想。
缠斗间,穆霄已被逼至屋顶边缘,身后便是数丈高的院落,再退半步便要坠落。邹永林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铁爪猛地提速,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取他心口,势要将他逼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