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士兵见状,吓得连忙趴在坡上,死死按住头盔,连头都不敢抬。箭矢嗖嗖地从头顶飞过,钉在山石上,发出“笃笃”的闷响,更添了几分恐惧。
“废物!都给我起来冲!”瘦子骑在马上,在山下厉声咆哮,马鞭抽得噼啪作响,“他们就那么几个人,能有多少弩箭?再不上前,军法从事!”
喊了半天,士兵们依旧缩在坡上,没人敢动。瘦子怒火中烧,指着身旁一个小队长:“你!带你的人上去!冲上去赏银五十两,退下来的,老子现在就劈了你!”
那小队长脸都白了,却不敢违抗,咬着牙拔出刀:“弟兄们,跟我上!”说着,率先猫着腰往上挪。他身后的二十多个士兵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脚踩着碎石,一步一滑地往上爬。
刚挪出不到五丈远,山坡上方突然又响起弩箭的破空声。这一波箭矢更密,精准地射向暴露的身影——小队长身边瞬间倒下十多人,惨叫声在山谷里回荡。
“妈呀!”剩下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军令,连滚带爬地缩了回去,死死抱住岩石,浑身抖得像筛糠。小队长被一支弩箭擦着胳膊飞过,带起一道血痕,也吓得脸色惨白,再不敢往前半步。
山下的瘦子看得目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这陡峭的山坡成了天然的屏障,对方居高临下,几支弩箭便把他数百人的队伍堵得死死的。
“放箭!给我往上面乱射!压制他们!”瘦子怒吼着下令。
士兵们连忙爬起来,朝着山坡上方胡乱射箭。箭矢密密麻麻地飞上去,却大多被树木与岩石挡住,伤不到人。
山坡上,夜枭弟兄们借着岩石掩护,从容地更换弩箭,眼神冷冽地盯着下方。他们知道,只要守住这道坡,就能争取更多时间——周泰他们,应该快到了。
山风里,除了箭矢的呼啸与瘦子的怒骂,只剩下士兵们压抑的喘息声。这场对峙,成了一场耐力与勇气的较量,而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流逝。
瘦子望着山坡上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心急如焚。从小王村村口到现在,不过片刻功夫,竟折损了近百人,这让他既心疼又愤怒——难道四百多人真要被几个残兵堵在半山腰?那短短二十余丈的距离,难道就要断了他升官发财的路?
“不可能!”他咬牙低吼,迅速定下计策,“盾牌军上前!架起盾阵!后面的人跟紧,弓箭队在盾阵后掩护,见机放箭!”
命令一下,数十名手持盾牌的士兵迅速列成一排,将厚重的盾牌高高举起,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铁墙。后面的士兵猫着腰,紧随盾阵之后,弓箭队则在盾阵侧后方张弓搭箭,瞄准山坡上方。
盾阵缓缓向上推进,弩箭射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却再也伤不到人。山头上的夜枭弟兄见状,心头一紧,刚想调整方位,盾牌后的弓箭队已率先发难,箭矢如雨点般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