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互相拉扯着,借着水流的推力顺流而下。月光透过出口洒在水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银,粼粼波光中,那五丈高的出口竟随着水位上涨渐渐拉近了距离——原来出口下方正是暗河的一个弯道,水位涨至临界点时,竟与出口处的岩壁形成了一道倾斜的水坡。
“就是现在!冲上去!”铁艳抓住时机,借着水流的惯性,奋力朝着出口处的岩壁攀爬。湿滑的岩壁被水浸透,反而多了几分借力之处,她手脚并用,终于在水流漫过胸口时,抓住了出口边缘的杂草。
“拉我一把!”她回头喊道。
身后的弟兄们紧随而上,互相拖拽着,一个个翻出了出口。铁艳顾不上喘息,挥手道:“快走!”
众人踉跄着跑到不远处的密林里,才敢停下来稍作休息。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照亮了每个人脸上劫后余生的庆幸。
“阁主,我们……我们逃出来了!”一个弟兄瘫坐在地上,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喜悦。
铁艳靠在树干上,剧烈地喘息着,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伤口在冷风里隐隐作痛,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对,我们逃出来了。”
她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山林,那里是追兵可能赶来的方向,随即又看向身边的弟兄们,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休息片刻,我们立刻转移。找到秦忠和周泰,再设法联系首领。”
众人重重点头,没有人再提疲惫与伤痛。夜风吹过树林,带着草木的清香,驱散了溶洞里的烟味与血腥。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前路依旧凶险,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片刻后,一行人再次起身,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更深的山林里走去。身后,溶洞出口的方向隐约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却终究被浓密的树林隔绝开来。
瘦子望着空荡荡的裂缝传来咕咚咕咚的水声,又看了看悬吊在半空、气息奄奄却依旧挺直脊梁的雷震,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算计。他忽然挥了挥手:“先把他放下来。”
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解开铁链。雷震失去悬吊的力道,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伤口撕裂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却依旧死死咬着牙没哼出第二声。
“头儿,这小子骨头硬得很,留着也是个累赘,不如……”一个手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闪过狠厉。
“急什么。”瘦子蹲下身,用软剑的剑鞘拍了拍雷震的脸,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他站起身,踢了踢雷震的腿:“把他带走,找个严实的地方关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别让他轻易死了。”
手下们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瘦子冷笑一声,三角眼眯起:“你们懂什么?这小子是夜枭的核心人物,他活着,那些漏网之鱼就不会死心,总会想办法来救他。到时候,我们守株待兔,就能把夜枭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