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顶隐约可见几丛低矮的灌木,而在镇魂木与崖顶中间,有个不大的山洞,洞口被冰雪半掩,洞外一块丈许宽的平台,几只雪豹正趴在岩石上懒洋洋的晒太阳,皮毛与雪色几乎融为一体,只露出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尾巴偶尔轻轻一甩,带着无声的威慑。天空中,两只翼展足有丈宽的巨鹰盘旋着,翅膀划过空气,发出“呼”的声响,锐利的目光像鹰隼,扫视着崖下的每一寸动静,连雪地里一只探头的田鼠都逃不过。
“镇魂木就在崖壁中间的一道石缝里,”陈超抬手,指着绝壁中段的一处阴影,那里背阳,终年不见光,石缝里隐约能看见一抹深褐色的轮廓,“那里背阳,常年不见光,又有崖壁挡着风雪,正好适合它生长,怕是有几百年光景了。”
穆霄望着那陡峭的崖壁,又看了看山洞平台上的雪豹——少说也有四五只,个个身形矫健,还有天上盘旋的几只巨鹰,眉头微蹙:“先解决掉上面的畜生?用弩箭远程射杀?”
陈超摇头,声音压得很低:“雪豹听觉灵得很,崖壁回声大,一点动静都能惊动它们,而且它们在断崖上如履平地,真要打起来,我们在下面就是活靶子。巨鹰视力更好,几百米外就能看见人影。硬闯只会打草惊蛇,弄不好还没摸到镇魂木,就成了它们的口粮。”他顿了顿,指着崖壁左侧一道不起眼的斜坡,“我们从侧面的缓坡下去,绕到崖壁的背阴处,那里有片突出的岩石,能挡住上面的视线,从那里下绳,最稳妥。”
他拍了拍肩上的行囊,铁抓的棱角硌得囊袋微微作响:“铁抓和绳子都备好的,等会儿我先下去探路,每隔三丈打个绳结,你们跟着我的绳结走,千万别乱动乱看,脚下的冰棱子脆得很,踩碎了就麻烦了。”
叶蓁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指尖微微发凉,掌心沁出细汗,却还是握紧了腰间的匕首——那匕首的柄是用茶木做的,带着熟悉的气息,她抬眼看向陈超,语气坚定:“我跟前辈一起。我身手轻,能帮您递工具,也能帮着看绳索有没有磨到石头。”
陈超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紧抿的唇上顿了顿,点了点头:“也好,你心细。”
穆霄对身后的夜枭成员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散开,两人一组,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弩箭半上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阳光照在崖壁上,冰面反射的光有些刺眼,穆霄眯起眼,望着那道藏着镇魂木的石缝——那里,或许就是终结一切的关键,是阻止黑魅浩劫的最后一线生机。
陈超深吸一口气,率先走向侧面的缓坡,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像在为这场硬仗,敲响了前奏。一场与天险、与猛兽的较量,即将在这断云崖上,无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