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吴凯的衣襟。他瞪大眼睛,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重重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吴惟忠站直身体,长剑上的血珠滴落,在泥地上晕开一小朵暗红。他望着吴凯的尸体,沉默片刻,才转身来到穆霄身旁。
吴惟忠大步走到穆霄身旁,见他肩头的血迹已浸透衣甲,眉头不由得拧紧,声音里满是愧疚:“你的伤怎么样?都怪我识人不明,被吴凯这狗贼蒙在鼓里,才让你们身陷险境,平白多了这许多波折。”
穆霄摆摆手,忍着痛站直了些:“督军言重了,当务之急是护住王爷,些许小伤不碍事。”
正说着,暗渠入口处传来一阵响动。赵寒与秦忠护着福王从幽暗的通道里走出来,福王虽面色苍白,眼神却依旧沉稳。赵寒快步来到穆霄面前,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少主放心,福王安然无恙。只是……血龙卫有两位弟兄被吴凯我射杀了”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沉痛。
穆霄望着他身后那些带伤的血龙卫,每个人脸上都沾着泥与血,却依旧挺直着脊梁。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扶起赵寒:“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战死的弟兄,按最高的规格安葬,他们的家眷,我会亲自安顿。”
铁艳与雷震也上前一步,抱拳禀报:“首领,城内逆党已基本肃清,魏忠贤安插在府衙与军营的爪牙,除少数漏网之鱼,其余皆已伏诛。”
穆霄点头,目光转向福王。他与吴惟忠一同走上前,拱手行礼:“福王受惊了。”
福王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透着安抚的力量:“两位将军免礼。本王无碍,若非你们舍命相护,后果不堪设想。这份恩情,本王记下了。”
吴惟忠眉头紧锁,看向穆霄与福王:“此事本想悄悄护送王爷离京,避开魏党耳目,没料到吴凯这一闹,如今南京城怕是无人不知。魏忠贤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返京之事,怕是要重新计议了。”
晨风吹过渡口,带着水汽的凉意。穆霄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沉声道:“魏党势大,硬拼绝非良策。或许,我们可以换一条路——从水路走,绕道回京城,沿途再联络忠良,或许能寻到破局的机会。”
福王点头:“穆将军所言有理。只是水路也未必安全,魏忠贤的眼线遍布天下,需得万分谨慎。”
穆霄接话道“我们不能直接回京城,这样目的太明显了,魏忠贤肯定会派重兵沿途阻挡,我们可以先回福王封地洛阳,在寻机会返京,这样一来可以迷惑魏忠贤,福王回自己封地也无可厚非;二来可以在洛阳建立自己的势力,以后在寻机北上”。
众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凝重。这场风波虽暂告一段落,却只是更大风暴的开端——前路漫漫,与魏党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