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霄刚回到隐秘院落,便立刻召集众人。晨光透过院角的梧桐叶,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站在廊下,目光扫过铁艳、雷震、赵寒与叶蓁,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福王府的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魏忠贤的眼线遍布内外,硬闯绝无可能。事不宜迟,随我去吴督军府,共商对策。”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抱拳道“是”
一行五人避开正街,穿过后巷的窄道,不多时便到了吴惟忠的督军府。守门卫兵见是穆霄,无需通传便引着往里走。书房内,吴惟忠正对着一幅南京城防图出神,见众人进来,连忙铺开另一张地图,正是福王府的详细布局,连墙角的暗渠、屋顶的瓦片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穆老弟,你们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派人去请你过来”吴惟忠指着地图上西北角的竹林,“昨夜我让人查了,这片竹林下有处废弃的排水渠,是以前留下的,直通府外三里的护城河。只是渠内年久失修,怕是早被淤泥堵死了。”
铁艳俯身细看,指尖点向竹林旁的假山:“此处有暗哨,且渠口被青石封死,若要疏通,动静定然不小,容易被察觉。”
雷震眉头紧锁:“属下探过府后巷,每日寅时有辆运秽物的马车出入,由两个卫兵押送。若能截下马车,或许能混出去,只是……”他看向福王的位置,“福王身份尊贵,怎经得起那般颠簸污秽?”
叶蓁随手取出一瓶药膏:“我倒有个法子。这‘迷魂香’掺在食物里无色无味,半个时辰后便会使人昏睡,效力能维持三个时辰。若能让守卫中招,或可争取片刻空隙。只是府内守卫皆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如何把药下到食物里面是个问题关键”
赵寒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地图,此时忽然指着府内东侧的暖阁:“福王既常在此处,想必离内院的水井不远,水井若与暗渠相通,或许能借打水的木桶做掩护?”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曾听老嬷嬷说,大户人家的水井往往连着暗道,以备不测,不知道这座院子有没有暗道。”
穆霄眼中一亮,与吴惟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他指尖重重落在暖阁与水井的连线处:“赵寒说得有理。吴将军,能否设法查探水井与暗渠是否连通?铁艳,你带人盯紧那辆运秽物的马车,摸清押送卫兵的换班规律。雷震,备些能快速疏通淤泥的工具,赵寒负责查询暗道,蓁儿多配些能应对突发状况的解药与迷药。”
他转向叶蓁,目光柔和却坚定:“你熟悉药理,且心思缜密,届时需你配合铁艳,稳住府内的侍女,避免她们察觉异动。”
叶蓁颔首:“放心,我定会办妥。”
吴惟忠一拍桌案:“好!便按此计行事。我这就调一队亲信,守在护城河沿岸接应,确保你们撤出后能安全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