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督军略微思索后缓缓道来,万历皇帝朱翊钧在位时,子嗣之事可谓是一场波谲云诡的大戏,万历六年(1578 年),王恭妃生下皇长子朱常洛。王恭妃出身卑微,原本只是慈宁宫的宫女,因偶然机会被万历皇帝宠幸而怀有身孕。朱常洛的出生,本应是皇室的喜事,然而他的童年却并未得到太多父爱。万历皇帝宠爱郑贵妃,对出身低微的王恭妃母子态度冷淡。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朱常洛逐渐形成了懦弱、谨慎的性格。
四年后,即万历十年(1582 年),郑贵妃生下皇次子朱常溆,但不幸的是,朱常溆早夭,这给沉浸在喜悦中的郑贵妃带来沉重打击。
又过两年,万历十二年(1584 年),郑贵妃再次诞下皇子,即皇三子朱常洵。朱常洵自幼便深得万历皇帝的宠爱,万历皇帝甚至有意立其为太子。这一想法,严重违背了祖制中的嫡长子继承制,引发了朝廷上下长达十余年的“国本之争”。朝中大臣们为维护祖制,纷纷上书反对,要求万历皇帝立朱常洛为太子。双方僵持不下,万历皇帝为拖延时间,甚至采取“拖字诀”,对太子之事避而不谈。
在这场激烈的纷争中,朝廷内外党派林立,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局势变得错综复杂。朱常洛虽身处风暴中心,却因性格懦弱,面对父亲的冷落与郑贵妃及其党羽的压力,往往选择隐忍退让。他不敢主动争取自己的权益,总是小心翼翼地生存,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龙颜或得罪郑贵妃一派。即便有大臣为他仗义执言,他也只是默默感激,却缺乏果敢决断的勇气去主导局势。
万历二十九年(1601 年),在多方压力之下,万历皇帝终于无奈立朱常洛为太子,而朱常洵则被封为福王,藩地洛阳,但他一直在南京没有去洛阳。但即便如此,围绕着朱常洵的种种纷争并未就此平息。朱常洛虽已被立为太子,可内心的怯懦依旧如影随形,面对郑贵妃等人的潜在威胁,他始终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未能展现出储君应有的威严与果断。
万历十四年(1586 年),皇四子朱常治出生,可惜同样早夭,未能在历史舞台上留下更多痕迹。
万历二十年(1592 年),李敬妃生下皇五子朱常浩,朱常浩被封为瑞王,就藩汉中。他性好读书,淡泊名利,对政治斗争并无太多兴趣。
万历二十一年生(1593 年),周端妃生下皇六子朱常润,后封惠王,就藩荆州。
万历二十五年(1597 年),李顺妃生下皇七子朱常瀛,被封为桂王,就藩衡州。
如今,魏忠贤妄图谋逆,把控朝纲,天下局势岌岌可危。万历皇帝在面对魏忠贤都要隐忍三分,更别说懦弱无能的朱常洛,朱常洵作为皇帝最宠爱皇子,此时进京其用意不言而喻。将他安全送回京城,对于稳定朝局、对抗魏忠贤的势力,无疑具有重大意义。这不仅关乎皇室正统的延续,更关乎天下苍生的福祉和大明江山的兴衰存亡。
吴督军收回思绪,目光重新聚焦在穆霄身上,凝重地说道:“穆公子,朱常洵的身世背景注定了此次护送任务艰险万分,但无论前路如何艰难,我等定要不辱使命,将他平安送回京城,另外此事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穆霄微微点头,神色愈发坚毅,说道:“吴督军所言极是,我等肩负重任,定要全力以赴,冲破重重阻碍,保朱常洵周全,为天下谋太平。”
在这略显昏暗的房屋内,两人的目光交汇,坚定的信念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即将踏上的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护送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