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风的“顾问补贴”还没影,债主王胖子倒是先找上了门。
这天,李清风正趴在办公桌上,用那本《清微符箓大全》垫着,研究如何用最少的朱砂画出效果最好的“安神符”(他打算画几张卖给被辉腾大厦事件吓到的员工,赚点外快),王胖子那圆滚滚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哎哟喂!李大师!可算找着您了!”王胖子嗓门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手里依旧揣着那本熟悉的账本,脸上堆满了生意人的笑容,“听说您在这儿高就啦?真是恭喜恭喜!那你看,之前欠小店的那点香烛钱和辣条钱……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同事们眼神各异,有好奇,有同情,也有憋着笑的。
赵德柱从里间办公室探出头,脸色黑得像锅底。自己手下的人被债主追到单位来要账,这脸可丢大了!
李清风脸上有点挂不住,干咳一声,试图维持世外高人的形象:“王居士,贫道近日手头……略有不便。可否宽限几日?待贫道……”
“宽限几日?”王胖子声音提高了八度,“李大师,不是我不讲情面!我这小本生意,都赊账三年了!再宽限,我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去了!”
眼看场面要失控,苏晓晓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这位老板,有话好说,这里是办公场所……”
王胖子眼珠一转,看到李清风桌上那几张刚画好的、朱砂未干的安神符,立刻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李大师这是要卖符还债是吧?成!您这符,一看就……就很有灵气!这样,您画二十张……不,三十张安神符抵债!我就当交个朋友,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李清风:“……”
最终,在赵德柱杀人般的目光和同事们无声的围观下,李清风被迫签下了一份“不平等条约”——以三十张清微派特制安神符,抵偿三年香烛辣条债。
王胖子心满意足地揣着第一批十张符纸走了,留下李清风对着剩下的一叠黄纸和见底的朱砂瓶发呆。画符也是要消耗灵力和材料的啊!这简直是恶性循环!
“看见没?”赵德柱敲打着李清风的桌面,痛心疾首,“这就是不按预算办事的后果!个人财务都管理不好,怎么管理……呃,怎么执行好任务?”
他本想说得更高大上一点,但想想李清风的破坏力,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以后所有外勤任务,消耗性物品必须先打报告!特别是符纸!超过三张必须我签字!”
李清风感觉自己下山后的自由度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挤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位打扮时髦、气质干练的年轻女子,她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穿着道袍、正对着一叠黄纸愁眉苦脸的李清风身上。
“请问,哪位是李清风,李大师?”女子开口,声音清脆。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
李清风抬起头,有些茫然:“贫道便是。居士有何指教?”
女子走上前,递上一张名片:“李大师您好,我叫林薇薇,是‘安心家园’房地产公司的项目经理。我们公司最近开发的一个高端楼盘,遇到了一点……不太好解释的麻烦,听闻大师您法力高深,连辉腾大厦那种凶地都能解决,特意慕名而来,想请您去看看。”
又来业务了?还是主动上门的?
赵德柱的眼睛瞬间亮了!这可是创收……啊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好机会啊!说不定能把辉腾大厦的窟窿补上一点!
李清风却警惕地看着这位林经理,又看了看脸色阴转晴的组长,谨慎地问:“何种麻烦?可有伤人或破坏器物?”
他得先问清楚,评估一下“施法成本”和潜在的“赔偿风险”。
林薇薇笑了笑,笑容却有点勉强:“倒没有伤人,就是……工地上老是出些怪事,工具莫名其妙丢失,晚上总有奇怪的声音,有几个工人说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现在人心惶惶,工程进度大受影响。我们怀疑……是不是动土时,冲撞了什么。”
只是闹鬼,没涉及精密电路?李清风稍微松了口气。这种一般用“净天地神咒”或者“驱邪符”就能解决,成本低,风险小。
赵德柱生怕这单“生意”黄了,赶紧接话:“林经理放心!我们李顾问是专业的!这种问题对他来说是小case!对吧,李顾问?”他拼命给李清风使眼色。
李清风在“还债压力”、“组长威逼”和“可能存在的低风险KpI”之间权衡了零点五秒,缓缓点头。
“既如此,贫道便随居士走一遭。不过……”他顿了顿,看向赵德柱,又看向林薇薇,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此次顾问费用,以及可能产生的……少量物料损耗,不知贵公司如何结算?可否……先行支付部分定金?”
赵德柱差点为李清风这“超前”的预算意识鼓掌!
林薇薇显然没料到大师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费用好说,只要问题能解决,我们公司绝不会亏待大师。定金……我现在就可以申请。”
李清风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收拾他的家伙什。这一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打一场漂亮的、低成本的、盈利的“驱邪战”!
红线要牵(指还债),KpI要完成,但电路,是绝对不能再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