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些不可置信的接过首饰盒:“给我买的?”
“嗯...我这不刚发了工资嘛,想着给你买个礼物。”我脸不红心不跳的点着头。
母亲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打开了首饰盒:“你小子也知道给妈买礼物了,没白疼你,这...这是黄金?”
母亲将吊坠取了出来,黄金打造的小熊在橘黄的灯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映照在她皱纹悄然浮现的眼角上。
“许愿,你工资好好存着,别乱花钱了,你有这个心意,妈就知足了,挣钱不容易啊。”
看着母亲眼角泛起的泪花,我也有些哽咽,自己几千几万下注时,怎么就没想起母亲挣钱的不容易?
一顿温馨的晚饭很快吃完,我趁着母亲去厨房洗碗时,悄悄溜进她房间,将裤兜里的金镯子放回了首饰盒里。
再三确认梳妆台抽屉里的摆放没问题后,我心里的一颗大石才终于放下。
“妈,我出去溜达会儿。”
从母亲房间出来,我这会儿烟瘾犯了,于是冲厨房知会了一声,溜出了家门。
“许愿,别玩太晚,早点回家!”
“知道啦!”
来到楼下,我赶忙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烟瘾总算是得到了缓解,在家里憋得确实有些难受。
想起余瑶的事,我赶忙掏出手机给方哥发了条消息,说明了情况,让他帮我想想办法。
方哥本身就是县城长大的,认识的人很多,他应该有门路的。
等了两分钟,方哥回了信息:“这事等你回来再商量,先不说了,我玩28了。”
看着方哥的回复,他没直接拒绝,我知道这事有戏,应该问题不大。
看着聊天框里28这两个数字,我手指不由自主的想要点进开奖网址,玩两把。
但母亲刚刚的说的话,突然在脑海里闪过,我心里一惊,不断劝着自己:“许愿,今天不能玩了,你已经赢了9000,今天必须收手了。”
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咒”,那股冲动才渐渐平息。
翻到小雪的聊天框,并没有新的消息发过来,这个点应该正是她上班最忙的时候吧。
至此我像是找不到方向迷路的游魂,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路边发起了呆。
我不知道现在该去哪,自从染上网赌后,自己的人生好像除了赌,再也找不到感兴趣的事了。
我在这一瞬间甚至想跟母亲编个理由,骑着车连夜赶回县城,冲进沐景足道去找小雪。
“许愿?你回来啦?”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打破了我迷茫的处境,我有些惊喜的转过身,只见阿强正大步向我走来。
阿强这家伙是自己搬到镇上,从小到大玩得最好的伙伴,也是在他家第一次吃到的糖醋排骨。
“阿强?你回来啦?”
我们互相惊喜的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说着我一拳砸在阿强壮实的胳膊上,有好几年没见了,这家伙还是像以前一样长得五大三粗的。
阿强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红双喜,被我一把拦了下来:“你那烟我抽不惯,抽我的。”
“许愿,你这混的可以啊...都抽荷花了。”阿强接过香烟,笑呵呵道。
“别扯这些,你不是去外省投靠你姐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拉着阿强在路边蹲了下来,这家伙家里是开小超市的,家庭条件还行,结果不是读书的料。
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晃悠了大半年,高中也不去上,结果他爸看不下去,把他赶去外省投奔他亲姐去了。
仔细算下来,我们已经有四五年没见过面了。
”别提了,大城市不好混啊,原本我姐给我找了个厂,本来干得好好的,结果跟一帮外地佬干仗,我们两边总共几十号人一起被厂里开除了。”
阿强一脸无奈,猛吸了一口烟,继续道:“然后我姐跟我姐夫一商量,让我滚蛋,这不刚回来。”
我有些好笑,阿强这小子从小就争勇好胜,跟人打架太正常了:“走...石棉烧烤喝两个,难得咱们兄弟碰头,今天喝高兴。”
“走...走...走。”阿强一听喝酒,两眼都开始冒光。
我载着阿强往镇上石棉烧烤赶去,有人陪着喝酒聊天,至少不用去想28的事。
赶到烧烤店,店里和路边已经坐满了人,招呼老板添了一张桌子后,我跟阿强挤进店里,选了两大筐食材,又叫老板先上了4件雪花啤酒。
“许愿,你这怎么回来了?听我爸说,你不是去县城上班了吗?”
阿强坐在对面,再次问起我的事。
见他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模样,我只能忽悠道:“这不休假回来嘛,顺便看看我妈。”
阿强点了点头,想掏出他的红双喜,最终又停下了动作,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说,几年不见还跟老子生疏起来了?”
我看出阿强纠结的神情,顺势摸出烟盒递了支荷花香烟过去。
阿强接过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缓缓讲起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