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身着鳞甲的侍卫立刻上前,作势要引李牧离开。李牧却站在原地未动,鼻尖轻嗅,眉头皱起:“等等。空气中有克能的气息,这龙宫……似乎不太对劲。”
“什么?”天龟妖神脸色猛地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厉声喝道,“一派胡言!送客!”这次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显然是想把李牧强行轰出去。
一名侍卫伸手就要推搡李牧,李牧侧身避开,同时看向天龟妖神:“前辈若不信,大可让我一试——我能净化克能。”
“放肆!”天龟妖神被彻底激怒,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震,一只覆盖着厚甲的巨爪带着呼啸的水流,朝着李牧拍来。
这一掌看似缓慢,掌锋却将周遭海水压得凝滞成壁,掌风里裹着深海千万年的沉凝之力,连礁石都能拍得粉碎。
李牧不敢怠慢,体内幽能骤然运转,漆黑的幽光在掌心凝聚,同样一掌迎上。“砰!”双掌相撞的刹那,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冲击波在海中炸开,珊瑚甬道的碎石簌簌落下,远处的鱼群被震得四散逃窜。
李牧站在原地,身形稳如磐石,连衣摆都没晃一下,毫发未损;
天龟妖神却被震得连连后退三步,巨大的龟甲在海床上擦出三道深深的沟壑,甲上星图纹路都黯淡了几分。它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牧,声音都发沉:“什么?你的境界……竟不在我之下?”
方才那一掌,它分明感受到对方掌力里的异能十分纯粹,撞得它五脏六腑一阵震荡,绝非普通“战神”能有的力道。
天龟妖神脸上神色明灭不定,沉默片刻,终是收敛了怒气,瓮声开口:“李牧兄弟,这边请!”
李牧跟着它走入龙宫深处一间密室——密室由千年寒玉筑成,透着丝丝凉意,与外面的燥热截然不同。
“李牧,”天龟妖神率先开口,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你刚才说能够净化克能……是真的吗?”
李牧点头,随即从克能的起源讲起:“克能源自地球之外,是一种能侵蚀生灵心智、吞噬生命力的邪恶能量。先前黑石村出现的妖兽,还有美洲联邦近来袭扰城镇的妖族,多半是被克能污染了心智……”他将自己所知的克能来历、危害一一讲清,语气凝重。
“原来这种能量叫克能,”天龟妖神却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戒备,“不过这东西,不就是你们人族放出来的吗?少在这儿惺惺作态。”
“什么?人族?”李牧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前辈怕是认错了。那是真理会的人,他们可不是普通人族,是我们人族和妖族共同的敌人。您若不信我,总该信华夏的四大妖神吧?”
天龟妖神甲上的纹路动了动:“不错,四大妖神倒是跟我提过你,说你小子还算靠谱。”
李牧看它神色松动,脑袋一转,试探着道:“前辈这般抗拒提及克能,怕是……有嫡系受了这能量的影响?”
“唉——”天龟妖神闻言眉头紧拧,重重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
它突然伸出巨爪,按动密室墙角的一个凸起。
“咔哒”一声轻响。
寒玉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半人高的透明罐子从地下升起——罐中蜷缩着一只小龟,本该清澈的眸子此刻满是猩红,正用尖利的爪子疯狂啃食着罐壁,发出“嚓嚓”的刺耳声响,罐壁上已布满细密的划痕。
天龟妖神声音低沉:“这是我儿龟兹。几天前出去巡查时被你说的这股克能侵入心神,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李牧凑近看了看,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侵入心神尚未伤及根本。若是渗进肉体,那后果才真不堪设想。”
他让天龟妖神打开罐口,趁着小龟扑来的瞬间,屈指一弹,一道柔和的幽能精准落在小龟眉心。小龟浑身一颤,当即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紧接着,李牧掌心泛起淡蓝色的“幽月净辉”,将小龟轻轻笼罩。光晕缓缓渗入小龟体内,它周身那层淡淡的猩红雾气如同冰雪遇阳,渐渐消融。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小龟的眸子便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呼吸也平稳下来。
看着龟兹的身体渐渐恢复,天龟妖神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对着李牧深深一拜:“多谢李牧兄弟出手相救!”
“前辈不必多礼。”李牧扶起它。
天龟妖神沉吟片刻,又道:“对了,南美洲那只老鸟脾气古怪得很。他自称落羽妖神,对了,应该是妖尊境,实力已到中阶妖尊。
李牧刚刚给他讲解了详细的境界划分,包括战尊和战神。
“你要去寻他谈合作,可得多当心。”
李牧点头:“晚辈知晓了,不知我该如何接近落羽妖尊?”
“方法自然是有的。”天龟妖神笑道,“那老鸟嗜酒如命,尤其爱烈酒。你带些好酒去,他多半能给几分面子。”
“美酒?”
“恰好我龙宫藏着一坛百年陈酿的‘深海龙涎酿’,酒劲烈得很,便赠与你吧。”天龟妖神召来侍卫取来酒坛。
李牧接过沉甸甸的酒坛,酒坛未开封便已闻到浓郁的酒香,他拱手道谢:“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