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生物董事长办公室内,气氛凝重。陈品明站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一丝不苟地汇报着近期的工作,尤其是重中之重的信息素腺体癌靶向药研发项目的进展——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进展的迟缓。
“……临床前数据的重复性遇到了一些瓶颈,有两个关键指标始终无法稳定达到预期。专家组建议扩大样本量,但这意味着需要追加至少百分之二十的预算,并且研发周期至少要再延长六个月。”陈品明的语气平稳,但眼底带着忧虑。
盛少游靠在宽大的皮质老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面色沉静,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眉宇间积压的阴霾。他听完汇报,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千斤重压:
“董事会很不满意。今天早上晨会,那几个老家伙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但凡要冒一点点风险,需要他们往外掏真金白银的时候,个个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恨不得把我放在显微镜下审问。”他嗤笑一声,带着淡淡的嘲讽,“要我给个交代,他们却只想要一个稳赚不赔的保证。行百里者半九十,新药研发本来就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豪赌,大多数人都会倒在黎明之前,这个道理他们难道不懂?”
坐在一旁沙发上翻看时尚杂志的盛少罂头也没抬,懒洋洋地插话,语气轻描淡写:“跟他们废什么话?一群躺在功劳簿上吸血的蠹虫。大不了启动股份回购计划,把他们手里那点散碎股权收回来,耳根子就清净了。”她说得轻松惬意,仿佛回收上市公司股份如同买杯咖啡一样简单。
陈品明不敢接这话,只能低低喊了一声:“盛总……”
盛少游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妹妹的“暴论”。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窗外鳞次栉比的城市天际线,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和坚定:“但我爸有一句话,虽然我平时不爱听,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园,胆小的人只能玩旋转木马,而勇敢的人,才能先享受世界上最刺激的项目。”
他转回身,看向陈品明:“新药的研发不能停,预算和周期的问题,我来解决。专家组的要求,尽量满足。我们需要的是突破,不是妥协。”
陈品明连忙点头:“是,盛总。另外……”他顿了顿,继续汇报,“您让我持续关注x控股成员的动向。我收到确切消息,常语秘书今晚会抵达江沪,参加一个私人活动。”
“什么活动?”盛少游挑眉。
“p国的商务部部长到访江沪,今晚是他的私人宴请。规格很高,邀请范围极小。”陈品明道,
“听说x控股的那位幕后老板,和部长私交甚笃。”盛少游眼神微冷,
“是有这样的传闻。”陈品明证实道“据说连这次宴请的筹备,从场地到安保监控,都由x控股一手包办?近来x控股在江沪的活动非常频繁,声势浩大。上次那个高规格的生物医药交流会,唯独将我们盛放生物排除在外,已经在业界引起了诸多不利的猜测和讨论。甚至有谣言说,这是因为x控股不看好我们,认为我们盛放生物缺乏真正的自主研发能力,只是靠吃老本……”
“笑话!”盛少游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属于S级Alpha的傲然,“他们宴请的那些企业,有哪家的研发能力和专利储备能和我们盛放比?哗众取宠!”
发泄完不满,他立刻做出决定:“宴请的时间和地点发给我。江沪的二代圈里有传言,x控股那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最近就在江沪,我倒要去碰碰运气,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好的,盛总。”陈品明应下,随即面露难色,“不过,还有一个情况。这次宴会要求每位Alpha嘉宾必须携一位omega伴陪同赴宴。您看……是否需要为您安排一位合适的伴?或者,请花咏先生……”
“不行。”盛少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种所谓的私人宴请,乱七八糟的人不会少,场面上的应酬更是烦人。以前有个沈文琅和李柏桥惦记他就够可以了,那种场合,不适合他去。”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将花咏与那些复杂的、可能带有危险和觊觎的场合隔绝开来,保护他的“柔弱”。
陈品明了然,试探地问:“那……安排舒欣小姐?她曾是您最后一位公开的伴游,举止得体,也熟悉这类场合的规矩。”
盛少游沉吟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提议还算可行,点了点头:“可以,你去安排吧。”
“哥,”一直看似专心看杂志的盛少罂,终于从彩页上抬起眼,目光在她哥哥脸上转了一圈,带着几分玩味和毫不掩饰的“看傻子”的神情,“你确定要带舒欣去?不带你家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
盛少游皱眉:“那种场合带他去干什么?人多眼杂,信息素都乱七八糟的,再冲撞了他,回头又得不舒服。”他理由充分,完全是出于保护心态。
盛少罂红唇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慵懒却一针见血:“我是不懂你那套保护过度的理论。我只知道,你宁愿带个前伴游去那种高端宴会,也不带正牌‘男友’……啧,某些人知道了,恐怕就不是‘信息素紊乱’那么简单了。到时候醋海翻波,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说完,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盛少游,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自求多福”。
盛少游被她这么一说,眉头皱得更紧,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妥,但男人的面子和固有的思维让他不愿轻易改变决定,尤其是为了一个在他看来“不可理喻”的吃醋理由。他挥挥手,带着点烦躁:“行了,我心里有数。阿咏他很懂事,不会在这种事上无理取闹。”
盛少罂简直要被她哥这惊人的迟钝气笑了,她翻了个白眼,合上杂志,懒得再跟这块木头浪费口舌。她优雅地起身,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她语气凉凉地,“但愿你家那位‘懂事’的omega,真能体谅你这份‘苦心’。你们继续讨论‘伴儿’的问题吧,我还有个局,先走了。”
她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向门口,心里已经开始为她哥默哀,并提前为即将到来的“好戏”预留出了看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