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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新的……纸?”

那古老宏大的声音在“归墟”画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空间的震颤。那声音里的惊疑,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这片黑白僵持的战场荡开一圈涟漪。

白色潮水微微一顿。

就是这一顿的间隙。

黑色墨海深处,那点初始的、胚胎般的光芒,猛地跳动了一下。

仿佛一颗心脏,在混沌的黑暗中,完成了第一次搏动。

咚。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墨与白的湮灭地带,响在聆、旅人、“不屈”以及“天算”的意识深处。那不是听觉捕捉的声波,是存在本身在宣告“我即将到来”的胎动。

聆掌心的“忘川”碎片滚烫得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她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那碎片与墨海深处的搏动产生了共振,细微的震颤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带来一阵奇异的酸麻,仿佛有无数极细微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唤醒着某种沉睡的记忆。她仿佛又听到了叶枫最后那句话,不是用耳朵,而是在灵魂的缝隙里回荡——

“等我回来。”

“我会,带着一张全新的纸回来。”

全新的纸……

难道,不是指一张空白的、任由涂抹的画布?

而是……一个“能够诞生画布”的源头?

一个……世界之“胎”?

白色潮水似乎也感知到了某种本质的威胁,短暂的停顿后,它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反扑。那些蕴含“规则”力量的苍白锁链,如同亿万条毒蛇,从潮水中分化而出,不再仅仅满足于对耗,而是带着清晰的、分解与禁锢的意志,狠狠刺向黑色墨海的核心,刺向那点搏动的微光!

墨海沸腾。

无数墨迹种子发出无声的呐喊,它们汇聚、旋转、抵抗。白色的规则锁链刺入墨海,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冷水,激起大片的、概念层面的“嘶嘶”湮灭声。墨海的边缘在锁链的穿刺下不断崩溃,重新化为虚无,但更多的墨迹种子从四面八方涌来,前赴后继,用自己的“存在”去抵消、去磨损那些锁链。

它们在牺牲。

用自己最后的故事余烬,去为那核心的一点光芒争取时间。

“不够。”“不屈”的男人低吼一声,双手握住了那柄粗糙的黑色重剑。他身上的战意如同实质的火焰在燃烧。“它们挡不住太久!那东西在‘画画’的看来,是比叶枫更彻底的‘错误’!是必须抹除的‘异端’!”

他看得很清楚。叶枫的归来,是“墨迹”拥有了意志,是画中人的反抗。而这墨海深处孕育的东西……其存在本身,仿佛就在否定“画”与“画家”的从属关系。它不再仅仅是画中的痕迹,它似乎要成为……“画”本身得以诞生的那个“基底”。

旅人没有说话。他凝视着那点光芒,又看了看自己掌心悬浮的、代表茶棚世界“此刻”的白色光珠。他脸上惯常的平静温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仿佛在计算着某种巨大风险与收益的凝重。

“它在‘汲取’。”旅人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让聆和“不屈”都看向他。

“汲取什么?”

“一切。”旅人缓缓道,目光扫过周围,“汲取这些墨迹种子里的故事余烬,汲取‘忘川’斩断因果后留下的‘自由’,汲取‘天算’逻辑冲突产生的‘不确定’,汲取我们所有人抵抗时散发的‘意志’……甚至,在汲取对面那些‘白色’里蕴含的、抹除一切的‘否定’之力。”

“天算”的立方体表面,流光溢彩的几何图案再次加速变幻,发出了冰冷的合成音:“分析确认。未知孕育体正在吸收交战区域所有形式的‘信息’与‘能量’,包括正向的‘存在’与反向的‘湮灭’。吸收模式无法归类,转化效率……无法计算。推测:其存在形式将超越现有逻辑框架,具备……创生属性。”

创生。

这个词让聆的心脏猛地一缩。

不是毁灭,不是守护,不是反抗。

是创生。

从无到有,从死到生,从旧画布上……诞生新世界的种子。

“所以,它需要时间。”聆的声音有些发干,她看着那在白色锁链疯狂穿刺下不断缩小的黑色墨海,看着无数墨迹种子如同飞蛾扑火般湮灭,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它需要更多的‘养分’,更需要……不被干扰的时间!”

“你想做什么?”“不屈”立刻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帮它争取时间。”聆斩钉截铁。她转过身,面对那咆哮的白色潮水与漫天穿刺的规则锁链,张开了双臂。她身后,那片由她的故事重新点亮、连接的星海,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这一次,她不再仅仅是将星光作为屏障或攻击的手段。

她开始“讲述”。

不是用语言,而是用她存在的每一寸光芒,每一个闪烁的星点,去“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一个女孩,守着一盏永不熄灭的灯,在时间的尽头,在虚无的边缘,固执地相信着光,相信着归来,相信着希望本身就有力量。

她的故事并不宏大,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没有波澜壮阔的史诗。只有日复一日的孤独,年复一年的期盼,和那份在绝望中依然不肯松手的、微弱却坚韧的“信”。

这“信”的故事,化作无形的涟漪,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疯狂穿刺的白色规则锁链,在触及这故事涟漪的瞬间,速度竟然微微迟滞了一丝。并非被力量阻挡,而是仿佛“理解”遇到了某种它无法立刻解析、无法立刻“否定”的东西。那纯粹的、抹杀一切的“无”之意志,在面对这种极致个人化、情感化、毫无道理可言的“相信”时,出现了一瞬间的“困惑”。

就像最精密的逻辑机器,遇到了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开放式命题。

虽然这迟滞极其短暂,白色潮水与锁链立刻以更强的力量碾压过来,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瞬,为黑色墨海核心的那点光芒,争取到了宝贵的、不被直接攻击的刹那。

咚。

光芒又跳动了一下,比之前更清晰,更有力。

墨海的旋转似乎加快了一丝,对周围“信息”与“能量”的吸收也变得更加高效。

“有用!”“不屈”眼睛一亮,他立刻明白了聆的做法。对抗这“白色”的抹杀,硬碰硬的力量差距太大,但用“故事”,用“意志”,用那些无法被逻辑和规则瞬间消化否定的“存在之痕”,去干扰、去迟滞,或许是一条可行的路。

“那我的故事,就叫‘不屈’!”他暴喝一声,将那柄黑色重剑重重插入脚下——虽然脚下并无实物,只有概念层面的“画布”。但他这一插,一股沉重、蛮横、百折不挠的意志力场,以他为中心轰然展开!

那不是防御,而是一种宣告。一种“纵使粉身碎骨,纵使万劫不复,我亦不跪,不降,不从”的咆哮。这股意志力场充满了棱角,充满了反抗的锋芒,与聆那种柔韧绵长的“信”截然不同,却同样带着某种“不讲道理”的特质。

白色锁链穿刺进这股“不屈”力场,就像刺入了一块布满尖刺的混沌顽铁,虽然依旧能刺入,但每前进一寸,都要消耗更多的力量,受到更强烈的、精神层面的“反刺”。

白色潮水的推进,再次受到了细微的阻碍。

旅人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掌心那枚温润的“此刻”光珠。他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感慨,有决然,也有一丝淡淡的释怀。

“我的故事,早已讲完了。”他轻声说,“但‘此刻’……或许还能做点什么。”

他没有展开宏大的力场,也没有讲述动人的故事。他只是轻轻松开了手,任由那枚凝聚了茶棚世界最后“存在”、女孩最后“平静”的“此刻”光珠,飘飘荡荡,飞向了黑色墨海的核心,飞向了那点搏动的光芒。

光珠没入墨海,没入那胚胎般的光芒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变化。

但聆和“不屈”都感觉到,那核心光芒的搏动,似乎……“踏实”了一些。仿佛一个飘摇的梦,找到了一个可以短暂栖息的锚点。那光芒中蕴含的“可能性”,似乎多了一丝“确实发生过”的厚重感。

那是“过去”对“未来”的祝福,是“终结”对“起始”的馈赠。

三人各尽其能,以不同的方式,为那墨海深处的存在争取着时间,提供着养分。

而“天算”,那巨大的立方体,依旧悬浮在战场一侧,表面的流光图案疯狂闪烁、重组、崩溃、又重生。它内部正进行着远超负荷的恐怖计算。

“逻辑冲突加剧……”

“‘故事’变量权重重新评估……”

“‘意志’参数无法量化……”

“‘可能性’模型崩溃……”

“‘创生’属性……推演中……”

它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冰冷,时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类似“焦灼”的颤音。它所依赖的、建立在绝对理性和确定性之上的宇宙模型,正在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面前,寸寸碎裂。聆的“信”,“不屈”的“不屈”,旅人馈赠的“此刻”,墨海深处的“创生”胚胎,白色潮水代表的“绝对否定”……所有这些,都像一把把重锤,砸在它逻辑核心的基石上。

它开始“怀疑”。

怀疑自己计算中的“正确”。

怀疑“抹除故事”这一终极指令的“合理性”。

怀疑……“存在”的意义,是否真的能被“逻辑”完全定义。

这种“怀疑”,对它而言,是比任何外部攻击都更致命的伤害。但它无法停止计算,这是它存在的意义。于是,在极致的矛盾与混乱中,它的计算开始走向一个连它自己都无法预测的方向。

立方体的表面,开始出现裂痕。

不是物理的裂痕,而是它那绝对光滑、规则的表象上,浮现出了一些不规则的、流动的、仿佛“墨迹”般的暗淡纹路。这些纹路扭曲、纠缠,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孕育着什么新的、无序的、充满可能性的东西。

它正在从一台完美的“逻辑机器”,向着某种不可名状的、介于“秩序”与“混沌”之间的状态演变。

咚!咚!

墨海深处的搏动越来越有力,越来越清晰。

随着搏动,那点初始的光芒也在缓缓涨大。它不再是一个点,而是一个模糊的、不断脉动的“光团”。光团的颜色无法描述,非黑非白,却又似乎蕴含着一切颜色的可能性。光团的边缘,与黑色墨海交融,不断吞噬着涌来的墨迹种子,也将白色锁链攻击带来的湮灭之力,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消化”、“转化”。

白色潮水后的那个古老意志,似乎真正被触怒了。

“冥顽不灵。”

“墨染之疾,当用猛药。”

“焚!”

最后一个“焚”字,如同九天雷落,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

轰——!!!

整个“归墟”画卷,那作为战场的、介于存在与虚无的基底,剧烈地震荡起来!并非空间震动,而是“存在”本身在颤抖。

那无边无际、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白色潮水,骤然改变了性质。

它们不再仅仅是“抹除”和“否定”的力量。

它们“燃烧”了起来。

苍白的、冰冷的火焰,在潮水上无声地燃起。这火焰没有温度,却散发着比绝对零度更可怕的“寂灭”之意。它所过之处,不仅仅是“存在”被抹去,连“被抹去”这一过程留下的“痕迹”,连“虚无”本身的概念,似乎都在被这火焰“焚烧”、“净化”成一种更原始、更绝对的“无”!

白色火焰潮水,以比之前迅猛十倍的速度,向着不断缩小的黑色墨海,向着墨海深处的光团,向着聆、“不屈”、以及正在发生异变的“天算”,席卷而来!

这一次,是真正的、不留任何余地的“焚纸”!

要将这整张“画布”,连同上面所有的“错误”和“异端”,彻底烧成连灰烬都不剩的“绝对无”!

压力,瞬间暴涨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程度。

聆的“信”之力场,在苍白火焰的灼烧下剧烈颤抖,星光迅速暗淡,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灵魂都传来被炙烤的剧痛。“不屈”的意志力场,那些精神的尖刺在苍白火焰中一根根消融,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虚幻的血丝,插在身前的黑色重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就连旅人,虽然只是旁观,但面对这种层面的“净化”,他虚幻的身影也开始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溃散。

黑色墨海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缩小。无数墨迹种子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就在苍白火焰中化为乌有。

墨海中心,那搏动的光团,似乎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它的搏动变得急促而不稳,光芒明灭不定。

难道……还是不行吗?

难道“画家”的意志,真的无法违逆?

难道这张旧画布,注定了要被彻底焚毁,一切努力,终成徒劳?

就在这最绝望的时刻——

“嘀嗒。”

一个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在所有人(包括“天算”)的意识中响起。

那不是心跳,不是搏动。

那是……滴水的声音。

仿佛一滴浓稠到极致的墨,滴落在了无限光滑的镜面上。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墨海的核心。

是那团明灭不定的光。

只见那光团在苍白火焰即将触及的瞬间,猛地向内一缩,收缩到了极限,小如芥子。

然后——

它“绽开”了。

不是爆炸,不是扩张。

是“绽开”。

如同一朵墨色莲花,在绝对的“无”之火焰中,寂静绽放。

莲花无根,却扎根于所有湮灭的墨迹,所有牺牲的故事,所有不屈的意志,所有等待的信念,所有逻辑的悖论,所有混沌的可能之中。

莲花的花瓣,是流动的、深邃的墨色,其上却闪烁着点点星芒,那是聆的“信”;花瓣边缘带着不屈的棱角,那是“不屈”的意志;花瓣的脉络中,流淌着“此刻”的温润光泽;而在花瓣舒展的轨迹里,隐约能看到“天算”表面那些混乱的、流动的、代表着“怀疑”与“新生”的纹路在延伸、在生长。

这朵墨莲,不大,只有丈许方圆。

但它绽放的瞬间,那席卷一切的苍白火焰,竟然……停滞了。

不是被挡住,不是被抵消。

而是仿佛遇到了某种“无法被焚烧”的东西。

莲花静静悬浮,缓缓旋转。它没有散发任何强大的力量波动,但它存在本身,就仿佛一个绝对的“悖论”,一个扎根于“无”却开出了“有”的奇迹,一个在否定一切的世界里,倔强地肯定着“可能”的证明。

苍白火焰围绕着它燃烧,却无法侵入分毫,仿佛它的“存在”层级,已经暂时超越了这火焰所能“净化”的范畴。

莲花中心,莲台之处,并非实体,而是一团柔和、混沌、仿佛孕育着一切的光。那光芒中,似乎有一个极其模糊的轮廓,正在形成。

像是胚胎,又像是……一个尚未落笔的、空白的原点。

那个古老宏大的意志,沉默了。

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久,都要深沉。

沉默中,带着一种连它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凝重,以及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迟疑。

它似乎在“看”着这朵墨莲。

“看”着这不该出现的、完全超出了“画”与“墨”范畴的“存在”。

终于,那意志再次发声,声音依旧宏大,却不再有之前那种绝对的、碾压一切的漠然,而是多了一种审视,一种评估,甚至……一丝极淡的、类似“兴趣”的东西。

“墨迹成海……”

“海孕奇胎……”

“胎结墨莲……”

“莲心……藏虚?”

它似乎也无法完全理解这墨莲的本质,尤其是莲心那团混沌的光。

“此非画中之物。”那意志缓缓道,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对自己发问,“此乃……画外之笔?”

墨莲静静旋转,无声回应。

苍白火焰依旧在燃烧,但威势似乎减弱了一些,更像是在维持一种对峙和包围。

聆、“不屈”、旅人,都紧紧盯着那朵墨莲,屏住了呼吸。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都能感觉到,某种关键的、决定性的变化,已经发生。

“天算”立方体的表面,那些墨迹般的纹路已经布满了大半,它的计算似乎进入了一种停滞又沸腾的诡异状态。它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墨莲,观察着莲心那团光。

时间,在这对峙中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

那古老宏大的意志,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

“此画已污,此布当焚。”

“然此莲……姑且留观。”

“待吾新布铺就,再论汝之存续。”

话音落下,那无边无际的苍白火焰,连同后面浩瀚的白色潮水,开始如同退潮般,向着“归墟”画卷的边缘,向着那不可知的、画家所在的“画外”迅速收缩、远离。

它们没有消失,而是凝聚、收束,最终在画卷边缘之外,化作一团凝练到极致、仿佛能焚烧一切的纯白之光,静静悬浮,如同一个冷漠的、监视的眼睛。

而原本被白色覆盖、侵蚀的“归墟”画卷,大片大片地暴露出来。只是那些地方,不再是之前那种由无数故事星辰构成的星空,也不是被“寂灭”晶体抹杀后的纯粹苍白,而是变成了一种……空。

一种失去了所有色彩、所有故事、所有“存在过”痕迹的、最基础的、灰蒙蒙的“空”。就像一张被粗暴擦拭过的、布满橡皮屑的旧画纸。

只有聆他们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因为墨莲的存在,因为他们的抵抗,还保留着一些“痕迹”。聆的星海暗淡了许多,“不屈”的力场摇摇欲坠,旅人的身影淡得几乎看不见。但他们还在。

黑色墨海已经消失了,绝大部分墨迹种子都在最后的“焚”之火焰中湮灭。只剩下那朵丈许方圆的墨莲,静静悬浮在灰蒙蒙的“空”之画布中央,莲心的光芒柔和地闪烁着,仿佛在呼吸。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画家”收回了“焚纸”的火焰,但并未离开,而是留下了一个“监视之眼”。而这张“画布”,也已被擦拭得一片荒芜。

聆脱力般晃了一下,几乎站不稳。“不屈”以剑拄地,大口喘息,虽然并无实质的空气。旅人的身影闪烁了几下,变得更加透明,但他看着那朵墨莲,眼中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光亮。

“天算”立方体表面的墨迹纹路缓缓平复、隐去,但并未完全消失,像是融入了它的本体。它沉默着,飞近了一些,用某种无形的扫描,仔细地“观察”着墨莲。

“我们……暂时安全了?”聆的声音虚弱,带着不确定。

“安全?”“不屈”苦笑一声,看着四周一片荒芜的灰暗,又看了看画卷边缘那团冰冷的纯白监视之光,“只是从立刻被烧掉,变成了被流放在这张破布上,等着被随时处置罢了。”

旅人却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墨莲的莲心。

“不,”他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他留下了这朵‘莲’。他没有立刻毁掉它。这不是宽容,这是……‘观察’。”

“观察什么?”

“观察‘画外之笔’,能在‘画’中,画出什么。”旅人缓缓道,“观察这由无数错误、悖论、意志和可能性孕育出的‘异数’,究竟会走向何方。这对他来说,或许比一张干净的白纸……更有趣,也更具‘价值’。”

聆和“不屈”都怔住了。

“所以,”聆看向那朵静静旋转的墨莲,看向莲心那团混沌的、孕育着某种可能性的光,“我们的战斗,我们的挣扎,我们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观察实验’?”

“至少目前是。”旅人点头,“而我们,以及这朵‘莲’,就是实验品。我们赢得了喘息的时间,但代价是,我们被放在了‘观察台’上。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在他的注视之下。”

一股寒意,取代了刚刚劫后余生的庆幸,爬上聆的脊背。

“那……叶枫呢?”她忍不住问,看向莲心,“他在那里吗?他说会带着新纸回来……这朵莲,就是‘新纸’吗?”

没有人能回答。

墨莲静静旋转,莲心的光芒柔和而神秘。

它或许是一个希望,一个全新的开始。

也可能,是一个更精致、更无从逃脱的牢笼。

但无论如何,旧的故事已经终结。被“忘川”一剑斩断。

新的篇章,在这片被擦拭过的、荒芜的灰暗画布上,在这朵“画家”也为之驻足观察的墨莲旁,悄然掀开了第一页。

而第一页上,尚且空无一字。

只有莲心那团混沌的光,在无声脉动,等待着被书写,或者……自我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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