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城里,严明翊正带着他的宪兵直属特种师,配合着军统和宪兵司令部,干得风生水起。
那感觉不像是在搞反谍肃清,倒像是在搞一场全城范围的“大扫除”,只不过扫出来的“垃圾”是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樱花间谍。
行动规模很大,动辄就是上千人出动,封锁街道,破门而入。
军统那些以前习惯小打小闹、搞盯梢暗杀的特工们,哪见过这种阵仗?
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觉得太张扬了。
但跟着严明翊干了几票之后,一个个都爱上了这种感觉。
太爽了!
太轻松了!
行动由宪兵司令部主导,武力碾压;
看着往日里狡猾得像泥鳅一样的樱花间谍,被成串成串地从据点里揪出来,灰头土脸地被押上卡车,那种成就感,无以言表。
更重要的是,每次行动都能抄出不少“战利品”——电台、密码本、枪支弹药,还有黄澄澄的金条、现大洋。
当然战利品的大头已经进入了严明翊的灵泉空间,这也是他要亲自参加行动的原因。
用严明翊的话说,这叫“捞外快”,补贴家用。
城里是捷报频传,气氛甚至有点“欢快”。
但严明翊心里清楚,武汉真正的考验不在城内,而在城外那绵延数千里的战线上。
师部指挥室里,烟雾缭绕。
严明翊站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刚刚收到了一份来自马当要塞方向的战况通报。
“他娘的!”严明翊低声骂了一句,把手中的电文纸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吓得旁边正在整理文件的参谋一个激灵。
“师长,马当那边……”参谋长方天翼凑过来,小声问道。
严明翊指着地图上马当要塞的位置,语气沉重:“小鬼子玩不起,开始放毒气了!”
他拿起那份战报,语速很快,带着压抑的怒火:“看看,才十天!我们原本三万守军,加上后面拼死拼活填进去的两万援兵,五万人啊!战损百分之六十!三万人就这么没了!大部分都是死在毒气上!”
指挥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电台滴滴答答的声音。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毒气战,这是最下作、最违反战争公约的手段。
严明翊冷哼一声继续道:“小鬼子也没讨到好!他们的波田支队和海军陆战队,也报销了一半以上,听说现在那群王八蛋都快打不动了,士气低落到谷底。他们的军舰,被咱们的要塞炮轰得不敢再靠近,损失不小。”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现在马当要塞那边,算是僵住了。咱们的人损失太大,无力反击;小鬼子也成了强弩之末,攻不动。两边都在靠意志力硬撑。”
这种僵持,是用无数士兵的生命换来的,惨烈至极。
就在这时,通讯兵又送来一份最新的前线观察电报。
严明翊接过快速浏览,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
“嗯?小鬼子后撤了?”他把电报递给方天翼:“波田支队和残余的海军陆战队,整体后撤了数十里,说是休整待命。”
周卫国看了看,也皱起眉:“奇怪~!虽然他们损失大,但我们守军更困难。这个时候后撤,不等于给了我们喘息之机?波田那老鬼子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严明翊的军事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简单的休整。
小鬼子肯定在酝酿着什么更阴险的计划。
果然第二天消息传来。
小鬼子后撤后,他们的轰炸机依旧按时飞临马当要塞上空。
但奇怪的是,飞机飞过去之后,预想中的猛烈爆炸并没有发生。
阵地上静悄悄的,只有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逐渐远去。
前线汇报说,守军官兵都觉得很纳闷,不知道小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些人甚至开玩笑说,是不是小鬼子的炸弹卡壳了,或者飞行员良心发现了?
严明翊在师部听到这个汇报,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更加凝重:“没有爆炸?他们投了什么?传单?还是……”
他想到了更坏的可能性,但缺乏证据,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命令继续密切监视。
马当要塞,经历了一场没有爆炸的“空袭”后,阵地上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一丝薄雾笼罩着残破的阵地。
士兵们开始走出掩体,检查工事,清理废墟。
一名年轻的士兵,负责巡视一段前沿阵地。
他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在布满弹坑和瓦砾的土地上。
突然他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他低头一看,发现脚下散落着几个白色的东西。
蹲下身仔细查看,那是几个白陶瓦罐,不大,比吃饭的碗大不了多少,有些已经摔碎了,里面空空的,看不出之前装过什么。
罐子外表很普通,就像是老百姓家里用来腌咸菜的坛子,只是小了好几号。
“啥玩意儿?”小李嘀咕了一句,用枪口拨弄了一下其中一个完好的罐子。
罐子滚了一圈,没什么特别。他又好奇地捡起一个碎片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觉得这玩意儿出现在战场上,有点突兀和奇怪。
“可能是老百姓逃难时落下的吧。”他心里这么想着,也没太在意,把碎片扔回地上,继续他的巡视工作。
时间到了中午,太阳变得毒辣起来。
小李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紧接着就是无法抑制的恶心感。
他冲到战壕边上,开始疯狂地呕吐,随后又拉起了肚子,一趟接着一趟,浑身虚汗直冒,额头烫得吓人。
“医……医务兵!”他虚弱地喊着,几乎站不稳。
同班的战友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吃坏了东西,或者是中暑了。
但很快情况就失控了。
不到一个小时,班里另外几个士兵也开始出现类似的症状,上吐下泻,发高烧,浑身无力。
紧接着是同一个排,然后蔓延到了整个连队!
短短半天时间,这个原本还在坚守阵地的连队,几乎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士兵们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倒下了,症状一模一样。
军医匆忙赶来,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大规模“疫病”,也束手无策,这根本不像是普通的肠胃炎或者疟疾!
消息层层上报,最终以加急电报的形式,摆在了江防总指挥罗卓英的桌上。
看着电文上描述的“不明原因群体性上吐下泻、高烧乏力”,以及最初发现的“不明白色陶罐”,罗卓英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跳。
“狗日的小鬼子!不是毒气!是细菌战!他们投的是细菌弹!”
指挥室里所有人都被罗卓英的怒吼惊呆了。
细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