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水溶与秦庆、辛红姬一行三人,登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航班。
巨大的银翼划破云层,目的地是那座闻名世界的赌城与娱乐之都——拉斯维加斯。
此次地下格斗比赛的场地,就设在这座沙漠中拔地而起的奇迹之城。
飞机上,辛红姬拿着平板电脑,再次确认着下榻的酒店信息和比赛前的日程安排。
她做事向来周全,早已将一切打点妥当。
“酒店就在比赛场馆附近,五星级,环境和安保都评估过了,没问题。这两天我们主要任务是适应时差,熟悉一下场地,另外,主办方明天晚上有个赛前见面会,算是走个过场。”
辛红姬向江水溶和秦庆介绍道。
江水溶对此毫无异议,主打一个“从善如流”,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行,你安排,我没意见。怎么省事怎么来。”
他的心思显然更多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比赛本身,对这些琐事并不上心。
一旁的秦庆和辛红姬,经过江水溶那晚在酒吧的“神助攻”后,关系已然挑明,虽然表面上可能还在互相较劲、习惯性斗嘴,但言语举止间明显多了几分亲昵和默契。
秦庆会自然地接过辛红姬递来的资料帮她拿着,辛红姬说话时,他的目光也总会不自觉地追随。
江水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老父亲般欣慰的弧度,深藏功与名。
经过漫长的飞行,飞机终于平稳降落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的麦卡伦国际机场。
一行人随着人流下飞机,踏上异国的土地。
刚出廊桥,江水溶那堪比雷达的敏锐观察力就开始自动扫描环境。
他看了看略显陈旧、人流拥挤的通道,又对比了一下记忆中国内深厦市那座现代化、高效便捷的国际机场,不由得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了一句:“啧,这基础设施,跟咱深厦比可差了一截啊。”
语气里带着点不自觉的家乡自豪感。
不过,他也没空过多吐槽。
三人随着人流,经历了略显繁琐的海关查验和安检程序,虽然过程慢了点,但总算顺利通关。
出了机场,辛红姬熟练地用手机软件叫了一辆网约车,三人乘车直奔预订好的酒店。
酒店位于拉斯维加斯大道旁,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符合这座城市的调性。
办理入住后,将行李放进房间,饥肠辘辘的三人决定先去解决吃饭问题。
辛红姬带着他们来到了酒店附近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西餐厅。
落座点餐,等食物端上来,江水溶和秦庆看着面前所谓的“正宗美式餐点”,脸色都有些微妙。
盘子里的主菜是烤得有些干柴的鸡胸肉,旁边配着一大坨口感怪异的土豆泥,以及一小撮看起来像是水煮过、毫无油光和调味、蔫巴巴的绿色豆子。
另一份是巨大的汉堡,面包胚粗糙,里面的牛肉饼厚实却缺乏汁水,搭配的薯条倒是分量十足,但吃起来总觉得少了点灵魂。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还是那甜得发腻、颜色诡异的酱汁以及齁死人的餐后甜点。
江水溶叉起一块寡淡的鸡胸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瞬间就明白了,当初严隽在厨房里,一边熟练地煎蛋煮面,一边淡淡说出的那句“出国留过学的,哪有几个不会做饭的”背后,蕴含着怎样血与泪的教训和多么巨大的含金量!
这玩意儿……能叫饭?
色、香、味……要啥没啥!
蔬菜除了生菜叶子拌成的沙拉,几乎看不到别的做法。
而且甜度严重超标,难怪这边街上看到那么多体型“壮观”的人士。
跟他家严隽做的哪怕是最简单的番茄鸡蛋面比起来,眼前这盘东西都堪称是“对味蕾的酷刑”!
秦庆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艰难地咽下嘴里那块柴了吧唧的肉,灌了一大口水。
辛红姬看着两人一言难尽的表情,自己也对着盘子里没什么食欲的食物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刚到地方,时差还没倒过来,先将就一下,随便吃点垫垫肚子。主要是图个方便,离酒店近。下回,下回我一定提前找好地道的中餐馆!”
她自己也对这类“白人饭”爱不起来,此刻无比怀念起热气腾腾的火锅、鲜香麻辣的川菜,或者哪怕是一碗简单的牛肉面。
在这异国他乡,一顿不合口味的饭菜,似乎更勾起了那份对故乡味道的思念。
江水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以一种完成任务的姿态,快速将盘子里能下咽的东西扫荡干净。
心里却暗自决定,明天说什么也得让辛红姬找个能吃到正常饭菜的地方。
这鬼地方的“美食”,他是一天都不想再多体验了。
填饱肚子,养精蓄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硬仗,才是正理。
三人食不知味地结束了这顿“震撼人心”的晚餐,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房间。
拉斯维加斯的夜晚才刚刚开始,窗外是彻夜不息的霓虹灯火与喧嚣,但房间内却暂时隔绝了那份浮华。
江水溶洗去一身风尘和飞机上的疲惫,穿着舒适的浴袍靠在床头。
异国他乡的夜晚,格外容易勾起对家中人的思念。
他拿起手机,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开了与严隽的聊天界面,手指飞快地敲下一行字:
“已平安抵达,一切顺利。你在休息吗?亲爱的。”
信息刚发出去,几乎就在下一秒,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显示了严隽的回复:
“还没。在书房处理点文件。”
看到这秒回的速度,江水溶刚毅的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能这么快回复,说明她一直把手机放在身边,或许……也在等着他的消息?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一阵酥麻的暖意。
他手指动了动,又发了一条过去,这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有的小心翼翼:
“蓓儿还行吗?没闹你吧?”
这次,严隽的回复稍微慢了几秒,内容也简短得多,带着点欲言又止的味道:
“都很好……”
只有三个字,外加一个省略号。
江水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不寻常。
那小丫头,肯定又作妖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严隽此刻对着电脑屏幕,眉头微蹙,或许还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的模样。
一股混合着心疼、想念和强烈占有欲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用力地敲打,仿佛要通过这冰冷的电子设备,将自己的温度和力量传递过去:
“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坏蛋。”
“还有,想你了。”
这条信息发送出去后,江水溶紧紧盯着屏幕,心脏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像是在等待一场重要的审判。
过了一会儿,严隽的回复才姗姗来迟,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简单的系统表情——一颗红色的爱心。
?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符号,却像是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江水溶所有的防线,直抵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他仿佛能透过这个表情,看到严隽那张清冷面容上,悄然浮现的、只为他一人展现的红晕和那抹压抑不住的浅笑。
一股燥热猛地从小腹窜起,昨晚的疯狂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清晰得仿佛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和那压抑的轻吟。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变得幽深,手指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带着露骨的暗示和不容拒绝的强势:
“等我。”
这一次,严隽没有再回复。
但江水溶知道,她一定看到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此刻或许正微微咬着下唇,耳根泛红,强作镇定地试图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文件上,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的样子。
这种隔着千山万水,仅凭几条信息就能轻易撩动彼此心弦的感觉,让江水溶浑身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兴奋感。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窗外,拉斯维加斯的夜依旧喧嚣迷离,而房间内,江水溶的心却早已飞越重洋,落在了那个有着清冷眼眸和柔软内心的女人身边。
他开始无比期待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回到那个有她和女儿(尽管是个小麻烦精)的家里。
而大洋彼岸的红石庄园书房里,严隽看着屏幕上那几条越来越“不像话”的信息,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等我”,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放下手机,试图集中精神,却发现江水溶那带着痞气又无比认真的脸庞,总是在眼前晃动。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唇角却勾起了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带着甜蜜和期待的弧度。
这个家伙……人不在身边,却总能轻易搅乱她一池静水。
而此刻,在主卧隔壁的房间里,江蓓儿正戴着那顶沉甸甸的黄金皇冠,把玩着温润的羊脂玉牌,听着曾祖父顾永年讲述着古老家族的神秘往事。
她的小脑袋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位新靠山,巩固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完全不知道她那远在国外的老爸,已经给她记下了一笔“秋后算账”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