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末的暖阳,把村里的晒谷场晒得暖融融的。春杏抱着小刚子,站在晒谷场边,看着乡亲们忙忙碌碌地搭戏台 —— 今天是小刚子的周岁宴,也是庆祝建军讨回公道的日子,村里特意把晒谷场腾出来,要好好热闹一番。
阿强从镇上拉着新缝纫机回来,车后还绑着个崭新的小木车,是给小刚子买的。“春杏,你看这缝纫机,还是电动的,以后咱们在工坊缝布偶,能省不少劲。” 阿强把车停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里满是笑意。建军拄着拐杖走过来,伸手摸了摸缝纫机,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这机器好,以后我也能学着缝布偶,多挣点钱。”
不远处,秀兰和张嫂正带着手工坊的姐妹,往晒谷场搬桌椅。“春杏,咱们今天准备了二十桌菜,都是乡亲们自家种的菜、养的鸡,保证大家吃得开心!” 秀兰笑着喊,手里还拎着串红灯笼,要挂在戏台两边。老周也来了,手里抱着个布老虎,是他特意给小刚子缝的,针脚虽不如春杏缝的整齐,却看得出来用了心:“这布老虎给刚子,保佑他平平安安长大。”
春杏接过布老虎,心里暖暖的。从收到神秘信件到庭审胜诉,这一个多月的日子,像一场梦,有惊有险,却也满是人心的暖。她看着眼前忙碌的乡亲,看着身边的阿强和建军,突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迎来今天的好日子。
中午时分,周岁宴正式开始。晒谷场上坐满了人,戏台上传来锣鼓声,是村里的戏班子在唱《穆桂英挂帅》,热闹得像过年。小刚子被抱在中间,穿着秀兰给做的新棉袄,手里抓着小木车,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到了 “抓周” 环节,春杏把笔墨纸砚、布偶、小木车放在桌上,小刚子爬过去,一把抓住了布偶,还往春杏手里塞,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看来咱们刚子,以后也要跟他娘一样,做布偶的好手!” 王大伯笑着说,手里还拿着个糖葫芦,要给小刚子吃。建军坐在一旁,看着孩子的笑脸,心里满是感慨。他想起自己刚断腿时的消沉,想起对阿强的误会,再看看现在的日子,眼里满是感激:“谢谢大家,要是没有你们,我也讨不回公道,咱们家也过不上好日子。”
席间,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有人说要跟手工坊一起做布偶,多挣点钱;有人说要帮建军找个复健医生,让他的腿能好点;还有人说要给老周介绍个媳妇,让他在村里安个家。老周听了,脸一下子红了,挠着头说:“要是真能在村里安家住,就太好了。”
下午,戏唱完了,乡亲们陆续散去。春杏和阿强收拾着桌椅,建军坐在一旁,给小刚子喂着糖水。秀兰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账本:“春杏,县城的玩具店又订了三百个布偶,说咱们的布偶做工好,要长期跟咱们合作。” 春杏接过账本,心里满是欢喜:“太好了!以后咱们工坊的活就更多了,乡亲们也能多挣点钱。”
夕阳西下时,晒谷场渐渐安静下来。阿强把新缝纫机搬到手工坊,建军拄着拐杖,跟在后面,说要学着用缝纫机。春杏抱着小刚子,手里拿着那枚铁皮老虎,站在工坊门口,看着两人的身影,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晚上,小刚子睡着了,春杏坐在炕边,给建军缝着新棉鞋。阿强坐在一旁,削着木头,说要给工坊做个新的布偶架子。“等过几天,咱们把院子翻新一下,给刚子搭个小秋千。” 阿强一边削木头,一边说。建军点了点头:“再给娘盖间新屋,她年纪大了,住得舒服点。”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炕上的新棉鞋上,落在阿强手里的木头上,也落在春杏的笑脸上。她知道,未来的日子,或许还会有磕磕绊绊,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有乡亲们的帮衬,有手工坊的活干,就没有过不好的日子。
夜风轻轻吹着,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缝纫机偶尔发出的 “嗡嗡” 声(阿强在试着用新机器),像是在唱着一首温暖的歌。春杏摸了摸肚子,最近总觉得恶心,想来是又有了身孕。她看着身边的阿强和建军,心里满是幸福 —— 这个历经磨难的家,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暖阳,也迎来了充满希望的新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