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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之上,“铜镜”与“狴犴”的寒光斩断了严党走私的财路,户部衙署内,陈实带回的江南“挂名赋”、“篡改册”血泪控诉,也如同一柄淬毒的匕首,正蓄势刺向徐阶“温水煮蛙”的“阳谋迭代”。然而,就在这两条战线暗流汹涌之际,一场围绕着“天降祥瑞”的荒诞大戏,却率先在紫禁城深处、嘉靖帝最神圣的炼丹房内上演。严党被逼到墙角,祭出了压箱底的毒计——以假乱真的“祥瑞”政治秀!

钦安殿西侧,毗邻玉熙宫的皇家丹房,历来是紫禁城内最神秘、也最不容亵渎的禁地。平日里,这里终日紫烟缭绕,弥漫着硫磺、硝石、朱砂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矿植物燃烧混合的奇异气味。巨大的青铜丹炉如同沉默的神只,炉火终年不熄。道士们身着鹤氅,手持玉圭,步履轻盈,口中念念有词,营造出一种沟通天地、接引仙灵的玄奥氛围。

然而今日,丹房内的气氛却格外不同。炉火依旧熊熊,紫烟依旧氤氲,但侍立的道士们脸上却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丹房中央,原本放置丹鼎的紫檀高台上,临时布置起一个巨大的、覆盖着明黄锦缎的案台。案台四周,站着内阁首辅严嵩、次辅徐阶、户部左侍郎黄小满,以及几位被紧急召来的翰林院饱学之士和钦天监官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案台中央,一个由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莲花宝座上。

宝座之上,静静地安放着一只同样由羊脂白玉制成的敞口玉碗。碗壁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碗内盛放着约半盏深、粘稠如蜜、色泽暗红近黑的液体。这液体在丹房特制的长明灯照射下,隐隐泛着一种妖异的、仿佛内蕴星光的深紫色光泽,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铁锈与奇异甜香的古怪气味。

严嵩立于案前,须发如雪,面色却因激动而泛着异样的红光。他手持一份用金粉书写的奏疏,声音因刻意拔高而显得有些尖利,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

“陛下!天佑大明!洪福齐天!此乃天降祥瑞,‘紫微麒麟血’!”

“麒麟血”三字一出,丹房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翰林学士们瞪大了眼睛,钦天监官员伸长了脖子,连徐阶的眼中都掠过一丝极深的讶异。

“此宝血,”严嵩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丹房,每一个字都敲在众人心坎,“乃臣之犬子世蕃,于东海蓬莱仙岛附近,偶遇仙缘,得遇一头通体紫金、足踏祥云的异兽麒麟!此兽感念陛下诚心修道、泽被苍生,遂以角刺破前蹄,赐下这碗蕴含天地至阳至纯精气的‘紫微麒麟血’!”

他深吸一口气,将奏疏举过头顶,朝着御座方向深深跪拜下去:“此血神异非凡!臣等已请多位得道高士验看,皆言其蕴含无穷生机,乃炼制‘九转还魂丹’不可或缺之无上宝引!若以此血入丹,辅以陛下真龙之气,必能丹成九转,陛下服之,可霞举飞升,寿与天齐!此乃上苍昭示,陛下道成,大明国祚永昌之兆啊!”

嘉靖帝高坐于丹房深处特设的御座之上。他并未穿着龙袍,而是一身玄色绣金云纹的道君常服,头上也只简单束着道髻。连日来沉迷于乾清宫水晶沙盘“管理员”视角的他,此刻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表情——既有对“祥瑞”本能的渴望与激动,又有一丝被“铜镜扫码”和江南“挂名赋”等烦心事扰动的疑虑,以及那“管理员”身份带来的、对“数据”和“真相”近乎偏执的探究欲。严嵩那番天花乱坠的说辞,并未让他像往常一样立刻龙颜大悦。

“紫微麒麟血?”嘉靖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的沙哑,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刺向那碗暗红色的液体,“严卿,此血…当真无误?蓬莱仙岛,虚无缥缈;麒麟神兽,更是上古传说。此血来历,可有实证?”

“陛下明鉴!”严嵩早有准备,立刻呈上一份由数位“德高望重”的道士联名签署的“验血法牒”,上面用朱砂画满了玄奥的符咒,“此乃龙虎山张天师座下高徒、茅山宗掌教真人、以及崂山清微观主联名出具的‘验血真符’!三位真人皆以本命精血为引,施展‘通灵溯源’大法,确证此血蕴含至阳麒麟精魄,绝无虚假!若有虚言,甘受五雷轰顶之劫!”

这份由“权威”背书的“法牒”,分量极重。翰林学士和钦天监官员们看着上面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符咒和高人的署名,脸上敬畏之色更浓,纷纷点头。丹房内的气氛,瞬间被推向了祥瑞降临、陛下得道的狂热边缘。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得近乎突兀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观此‘麒麟血’,色泽暗沉,凝滞不畅,隐有…阴晦之气缠绕。恐非纯阳至宝。”

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丹房内刚刚升腾起的狂热。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说话之人——黄小满身上。

严嵩猛地抬头,眼中厉色一闪,随即化为被冒犯的悲愤:“黄侍郎!你…你竟敢质疑天师法牒?质疑天降祥瑞?!此乃亵渎神明!其心可诛!”

徐阶也微微皱眉,看向小满:“黄侍郎,道门秘法,玄奥精深。龙虎山、茅山、崂山三派高真联名作保,岂容轻疑?慎言。”

嘉靖帝的目光也转向小满,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悦。祥瑞当前,任何质疑都像是在挑战他得道的“天命”。

小满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神色坦然,甚至带着一丝谦恭的笑意:“陛下,徐阁老,严阁老,臣并非质疑高真,更不敢亵渎神明。臣只是…略通一些丹道‘格物’之理,深知天地至宝,阴阳需调和,其性必显于外。此血观之,阳亢而阴损,恐于炼丹有碍,甚至…反噬龙体。臣一片丹心,唯恐祥瑞有瑕,反误了陛下长生大道。”

他这番话,以“丹道格物”切入,落脚点却在“反噬龙体”,精准地戳中了嘉靖帝最敏感的神经!皇帝脸上的不悦瞬间被凝重取代。长生,是他最大的执念,容不得半点风险!

“格物?”嘉靖帝眼中探究之色更浓,“黄卿有何见解?”

“陛下,”小满躬身道,“天地万物,皆有其性。真阳之血,遇‘真阴显影液’,当如红日映雪,纯阳无垢,其色愈炽。而若内蕴阴邪,或…非其本真,则阴阳相冲,其色必异,甚至显污秽之相。此乃丹经所载‘阴阳照鉴’之法。”

他顿了顿,看向严嵩,语气诚恳:“严阁老既言此乃至阳麒麟血,何惧一验?若真无瑕,经此‘照鉴’,其色必更加璀璨夺目,祥瑞之光更盛!岂非更能彰显天恩浩荡?若…万一有瑕,此刻验明,也好及时剔除,以免污了丹炉,误了陛下大事啊!”

小满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否定祥瑞,只提“验证”;不质疑道士,只讲“丹道原理”;核心目的是“为陛下炼丹安全着想”。严嵩被架在火上烤,若拒绝验证,反而显得心虚;若同意验证…他看着小满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心头猛地一沉,一丝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爬上脊背。

嘉靖帝显然被说服了。祥瑞重要,但炼丹安全更重要!“准!黄卿,你既有此法,速速演示!朕要亲眼看看,这‘麒麟血’,是至阳无垢,还是…另有玄机!”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臣遵旨!”小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他转向侍立的丹房道士,朗声道:“请取‘无根水’一壶,置于丹炉旁三昧真火上,以文火煨至将沸未沸,取其‘坎离交融’之气!再取‘西方庚金粉’少许(氢氧化钠)!另备玉碗三只,玉杵一根,需洁净无尘!”

道士们面面相觑,小满所说的东西,除了无根水(蒸馏水)和玉器,那“庚金粉”和“显影液”他们闻所未闻。但皇帝有旨,只能依言去准备。

很快,东西备齐。一只玉碗里盛着温热的“无根水”,另一只小玉碟里放着少量白色粉末(氢氧化钠)。第三只空玉碗放在中央。小满从怀中取出一个用蜡封口的小巧琉璃瓶,里面装着无色的液体(酚酞溶液)。他拔掉蜡封,将瓶中液体小心地倒入那碗温热的无根水中,用玉杵轻轻搅动。无色透明的液体依旧无色透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此乃臣采集晨露,佐以秘法炼制的‘真阴显影液’,性极阴柔,遇真阳方显其色。”小满向皇帝解释着,动作从容不迫,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他拿起玉杵,蘸取了一点小玉碟里的“庚金粉”(氢氧化钠),轻轻投入那碗“真阴显影液”中。

白色粉末入水即溶。奇迹发生了!原本清澈无色的液体,在粉末溶解的瞬间,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迅速晕染开一片娇艳欲滴、纯净无瑕的粉红色!如同初绽的桃花,又如天边的朝霞,在丹房长明灯下,散发着一种温柔而圣洁的光芒!

“嘶…”丹房内响起一片惊叹。道士们瞪大了眼睛,翰林学士们啧啧称奇。连嘉靖帝都微微前倾了身体,眼中流露出惊奇。这“显影”的过程,干净、迅速、色彩纯粹,充满了道法自然的玄妙感,比那些烟雾缭绕的符咒更直观,更令人信服!

“陛下请看,”小满捧着那碗粉红色的液体,声音清朗,“此‘真阴显影液’已成,纯净无暇,如处子之颜。此乃检验至阳真血之‘镜’!”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严嵩死死盯着那碗粉红色的液体,又看看案台上那碗暗红近黑的“麒麟血”,手心冰凉,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衫。

小满拿起一根崭新的、光洁的玉簪,探入那碗“紫微麒麟血”中,蘸取了极小的一滴。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将玉簪尖上那滴暗红色的血珠,轻轻滴入了那碗纯净粉红的“真阴显影液”中!

血珠坠入粉红色的水面,如同一滴墨汁落入清水。

瞬间!

那滴暗红色的血珠如同被点燃的妖火,在粉红色的液面上猛地扩散开!但它扩散出的,并非预想中更加炽烈的红,而是一种极其诡异、令人作呕的、如同败血般的污秽暗紫色!这暗紫色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污染了周围纯净的粉红,形成一片不断扩散的、肮脏的紫黑色污渍!更令人心惊的是,污渍边缘,还泛着一层令人不安的、如同霉菌般的灰绿色晕圈!

整个显影液,在几息之间,从纯净娇嫩的粉红天堂,变成了污秽不堪的暗紫地狱!那颜色,那扩散的形态,充满了腐朽、病态和不祥的气息!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丹房!只有丹炉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触目惊心的色彩剧变惊呆了!翰林学士们张大了嘴巴,钦天监官员脸色煞白,道士们眼神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大不祥之物!

嘉靖帝霍然从御座上站起,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那碗已经变得污秽不堪的液体,眼中燃烧着被欺骗的狂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这颜色,这扩散的污秽,哪里是什么祥瑞?分明是剧毒!是诅咒!

“这…这…”严嵩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指着那碗污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那激动的红光早已褪尽,只剩下死人般的灰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小满平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毒舌般的精准:

“咦?此血遇真阴显影,竟现如此污秽暗紫之色,边缘隐泛霉绿…此象…此象…”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严嵩,然后转向御座,用一种探讨学术般认真、却又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的音量,清晰地说道:

“禀陛下,按《丹元阴阳鉴》所载,此等显色,非至阳麒麟血之相。倒像是…嗯…像是‘阴浊晦滞,冲任失调’…通俗点讲,就是…”

小满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让严嵩万箭穿心的弧度,一字一顿地吐出那石破天惊的判词:

“这血,怕不是有严重的——‘妇科病’吧?”

“噗嗤!”一个年轻的翰林学士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意识到场合,死死捂住嘴,憋得满脸通红。

“妇科病”三个字,如同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丹房内每一个人的神经上!用在这种场合,形容这碗被吹捧上天的“祥瑞麒麟血”,简直是旷古未有的、极致的羞辱与打脸!荒诞、恶毒、却又精准得让人无法反驳!

徐阶的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迅速低下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近乎幸灾乐祸的光芒。严嵩则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股腥气直冲上来,被他死死咽下,身体摇摇欲坠,全靠身后心腹太监死死搀扶才未瘫倒,看向小满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怨毒,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砰!”嘉靖帝猛地一掌拍在御座扶手上,脸色由铁青转为骇人的紫红!被愚弄的狂怒、对“反噬”的恐惧、以及对这荒诞结果的暴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妖血!秽物!胆敢欺天!”皇帝的咆哮如同受伤的猛虎,震得丹房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严嵩!你…你…你献此污秽之物,意欲何为?!是想用这‘妇科病血’污朕的丹炉,坏朕的道行吗?!啊?!”

“陛下息怒!老臣…老臣…”严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花白的头发散乱下来,狼狈不堪,“老臣也是…也是被妖人蒙蔽!被世蕃那逆子…蒙蔽了啊!陛下明鉴!老臣一片忠心,天地可表啊!” 瞬间,所有的责任被推给了“蒙蔽”他的儿子和所谓的“妖人”。

“忠心?”嘉靖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碗污秽不堪的“显影液”和旁边那碗暗红的假血,“你的忠心,就是把这‘妇科病血’当祥瑞献给朕?!来人!将这污秽之物给朕砸了!扔出宫去!喂狗!”

几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进来,粗暴地将那两碗“血”连带着玉碗扫落在地!羊脂白玉碎裂,暗红与暗紫的污血混合着粉红的液体,溅了一地,散发出更加浓烈刺鼻的腥甜怪味,污秽不堪,如同严党此刻的境遇。

“严嵩!”嘉靖帝余怒未消,声音冰冷刺骨,“管教无方,昏聩不明,献此妖物,亵渎圣听!着罚俸一年,闭门思过!无旨不得离府!严世蕃…哼!” 皇帝没有直接下旨处置严世蕃,但那一声冷哼,比任何刑罚都更令人胆寒。

“老臣…谢陛下隆恩…”严嵩瘫软在地,声音细若游丝,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嘉靖帝厌恶地挥挥手,如同驱赶苍蝇:“滚!都给朕滚出去!黄卿留下!”

众人如蒙大赦,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地退出丹房,留下满地狼藉和浓得化不开的屈辱与恐惧。徐阶在经过小满身边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深处,有忌惮,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激赏?

丹房内只剩下嘉靖帝、黄锦和小满。皇帝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显然还未从震怒中平复。他看着地上那摊刺目的污血,又看看小满,眼神复杂难明。

“黄卿…方才所用,真是丹经所载之法?”嘉靖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

“回陛下,”小满躬身,语气平静而笃定,“阴阳相冲,真伪自现。此乃天地至理。那‘真阴显影液’遇真阳则固本培元,遇阴邪污秽则显其形。此‘麒麟血’显色污紫晦暗,边缘泛绿,正是阴浊缠结、绝非纯阳之兆。臣只是…引动其性,使其自现而已。”

他将酚酞遇碱变红、遇酸不变色(严党假血中可能掺入了酸性物质或氧化铁等杂质导致异常显色)的复杂化学反应,完美包装成了玄奥的“丹道阴阳鉴”。嘉靖帝看着小满平静而坦然的脸,又想起那碗瞬间变得污秽不堪的“显影液”,心中的疑虑和暴怒渐渐被一种后怕和庆幸取代。若非黄小满…自己差点就把这“妇科病血”吃下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好…好一个‘引动其性,使其自现’!”嘉靖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惊悸未消,却多了一丝对小满的倚重,“黄卿…又救了朕一次。此间之事,不得外传!”

“臣遵旨。”小满垂首。

“至于江南…”嘉靖帝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带着“管理员”特有的冰冷审视,“徐阶那套‘迭代’的把戏,还有那些‘挂名赋’、‘篡改册’…朕在沙盘上,看得不够真切!黄卿,你替朕去江南!带上你的法子!给朕看清楚!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温水煮蛙’、‘阴阳颠倒’的把戏…”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寒,“朕就让他尝尝,什么是真正的‘丹炉熔炼’!”

“臣,领旨!”小满心头一震,知道皇帝终于对徐阶的“阳谋”起了疑心,江南的“颠覆性重构”,时机已到!

小满退出丹房。凛冽的寒风瞬间吹散了丹房内污浊的血腥气和熏香味。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依旧紫烟缭绕的殿宇,眼中一片清明。一场荒诞的“祥瑞”闹剧,用“妇科病”的判词画上了句号,却也意外地为他撬开了江南困局的大门。

与此同时,严府书房。严世蕃听着心腹太监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禀报丹房内的惊天变故和那句让他五内俱焚的“妇科病血”判词时,他正把玩着一只珍贵的宋代官窑瓷瓶。

“妇…科…病…血?”严世蕃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手中的瓷瓶,映出他扭曲如恶鬼的面容。

“砰——哗啦!”

一声暴戾的脆响!那只价值连城的瓷瓶被他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飞溅!

“李!小!满!”严世蕃的咆哮如同受伤濒死的野兽,在严府死寂的深宅中回荡,“我要你死!我要你碎尸万段!!” 丹房的奇耻大辱,加上运河上被“铜镜”斩断的财路,新仇旧恨如同毒火,彻底焚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一场针对小满的、更加疯狂和致命的报复风暴,正在这歇斯底里的咆哮中,悄然酝酿。而小满,奉旨南下江南的行程,注定步步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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