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阵“兵荒马乱”,最终在高城、洪兴国的镇压中,逐渐平息下来!
“靠!!”高城抹了一把脸,有些后悔的问指导员:“老洪啊,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让卢曼那小子当这个导演啊?!”
被提问的洪兴国,他猛的扭过头,不知道他憋笑憋的很难受吗?!趁着揉脸的刹那,无声爆笑了几秒,下一刻又恢复成板板正正的模样。
“你自己转头看看!”
高城目光如炬,扫过四周,对上一张张笑靥如花的年轻脸庞,虽然和他的视线对上的下一秒就逐渐凝固凋谢了!
但他读懂了洪兴国想表达的意思,无奈的叹气,快乐是真的快乐,但操心也是真的!
此时舞台布局完毕,众人收敛心神,专心观看演出。
舞台帷幕一分为三,此时中间的帷幕一点点上升,台下的人将灯光投出,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众人同时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诗刷屏了!
台上的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温润如玉,眉间一点朱砂更为他凭空添加了一抹艳色。
“由请钢七连三班卢曼为众人献唱《上邪》一曲!”白铁军的声音从后台传来,瞬间将众人拉回人间。
众人听得满头黑线,这个主持人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话说,小不点原来长得这么好看的吗?一时间被这个疑问填满了脑子的钢七连众人默默坐得更加板正了。
“话说,卢曼身上穿的不会也是蚊帐吧?”甘小宁弱弱的提问,收获了一堆白眼。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
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
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开口的刹那,便将众人的心神拉入了歌中的世界,右边的帷幕随着歌声一点点上升,露出了满眼的红色,十里红妆,一位身着嫁衣的女子正回眸痴痴遥望故土。
演唱者的歌声逐渐温柔下来,他似乎是陷入了甜美的回忆中,带着眷恋一点点的讲述起他们的故事。
“在那远去的旧年
我笑你轻许了姻缘
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
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左边的帷幕猛地升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和娇俏可爱的女孩嬉笑打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不温馨。
然而歌声里的温柔一点点退却,音乐也变得激昂起来。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
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
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
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
哭声传去多远”
随之,卢曼的身后金戈铁马之声渐起,一堆身披甲胄的士兵和头插羽毛的士兵在台上纠缠打斗。
“那首你咏的上邪
从此我再听不真切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
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卢曼的歌声里的期待一点点的被现实击碎,逐渐变成了绝望。同时右手边的红衣女子缓缓转身离去,身后送嫁的人举着红色的羽扇一点点的将女子的身影遮挡住。
舞台上,左边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纯真,中间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惨烈,右边是美人远嫁悲壮,卢曼的歌声也逐渐变得沧桑。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
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
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
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
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
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卢曼的歌声自带细腻的叙事感与浓烈的悲怆底色,既勾勒了“长安飞花”美景,又能靠爆发力传递“塞外泣血”的悲壮。
众人沉浸在歌声勾勒的世界中久久不能回神时,舞台上的帷幕一点点落下,同时旁白声响起:公元二七一二年,陕西西安考古又发现一墓葬。
通过墓志铭可判断其为一位将军与一位宗室女子合葬墓,主墓室存放双人合葬棺椁,但合葬棺内却仅有一具男性尸骨。
意外的是,墓志铭上该宗室女子封号与史册记载中同一时代的某位和亲公主一致。
听完这段旁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口又中了一剑。
高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军裤缝线,喉结动了动,瞥了一眼偷偷摸眼泪的洪兴国一眼,忍不住骂了一句“瞎矫情。”
史今端着搪瓷缸的手顿了顿,听完“我愿与君绝”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许三多笑了笑:“这歌啊,唱的是舍不得,跟咱们舍不得战友一个理。”
伍六一的眉头皱着,起初只觉得“磨磨唧唧”,但听到“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时,还是攥紧了拳头——他懂得这种“取舍”,但他只默默把情绪憋进骨子里。
许三多听得眼睛有点红,没完全懂歌词里的爱恨,却听出了“分开”的难过,忍不住小声问史今:“咱们七连的人,不会像歌里这样分开吧?”
史今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的营房,沉默几秒才转头对许三多说:“部队里的事,咱说了不算,但只要在一天,就好好处一天,对吧?”
许三多懵懵的点头,这时,迟迟不发声的甘小宁发出“啊,我明白了!”的声音,引起周围人的一片关注。
收到关注的甘小宁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他兴奋的摇着伍六一的胳膊“我说,他们哪里来的甲胄,原来是用亮闪闪的糖果纸粘的,难怪卢曼非得回收那玩意儿!”
“嘁,就这?我说我还发现了哪些突厥兵头上顶着的是鸡毛呢!”
“就是,我还发现了他们舞的长枪都是用木棍凑合的!”
“那木棍上面的尖角还是用白纸粘上去的呢!”左鱼此话一出,瞬间被老兵们如狼似虎的目光锁定。
“怎…怎么了?”他反思了好几遍都没觉得自己这句话哪里有问题。
“你小子,眼力有这么好?”立马有人提出了他的疑问。
“嗨,这还需要什么眼力!”左鱼得意洋洋的炫耀道:“这玩意儿今天早上还是我帮他们一起弄的呢!”
“靠,怎么没找老子?”有老兵愤愤不平的质疑。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刚好去训练场了?”左鱼弱弱的提醒一句。
“呵,下次训练场咱俩练练!”
“啊?”不要啊!这一瞬间左鱼只觉得祸从天降,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