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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确有手段。观那些绿营兵,往日在明军麾下,哪次不是一触即溃?未及真刀相搏,阵前仅殒数人,便如丧家之犬四散奔逃,连阵型都拢不住,端的是溃不成军。如今投了清军,竟似脱胎换骨,战力陡增数倍,连眼底都添了悍色。”帐中,张煌言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案上摊开的舆图边角已被反复摩挲得发毛,目光却死死盯着张杰送回来的战报。

说罢,他重重叹了口气,指节因用力按压案几而微微泛白。

罗纶坐在对面的杌子上,手中端着的青瓷茶盏早已凉透,闻言只是缓缓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非也非也,阁部所见,只是表象。”

张煌言闻言一怔,不解地抬眼看向他。罗纶眼底,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舆图旁,手指轻轻点在标注着清军防线的地方:“阁部久历沙场,岂不知清军督战之厉?彼辈是真刀实剑督阵——绿营兵前冲,尚有一线生机。若退半步、滞一瞬,督战队之刃立至颈间,无半分辩解余地。生死悬于一线,谁还敢不竭死力?”

“可明军亦有督战!”张煌言立刻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反驳的理由,“先前与清军对峙时,我方督战队也未曾懈怠,为何就不见成效?”

罗纶闻言,神色微微一沉,语气也添了几分凝重:“阁部还记得上月与胡明芳部的那场遭遇战吗?当时溃散的明军残兵,宁可遁入山林做个隐姓埋名的猎户,或是去集镇上帮人缝补纽扣混口饭吃,也不肯向我们投诚,您以为真的是他们骨头硬、性子傲?”

张煌言抿紧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垂下眼帘。罗纶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非傲也,是不信。他们打心底里不信我军能成事。虽说咱们已下皖南,徽州、宁国这些重镇都握在手里,可在绿营兵眼中,这不过是昙花一现。清廷势大,根基又深,援军必是源源不断南下;咱们就算能战,终究偏安一隅,兵粮都逊于彼,在他们看来,咱们迟早为清军所破,不过是时日问题。”

帐内的烛火“噼啪”响了一声,爆出个火星。张煌言缓缓点头,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滑动,声音低沉:“君所言,我何尝不知?只是心里头实在不愿认罢了。”他投身抗清大业十余年,从浙东到皖南,见过太多明军溃散的场景,每一次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罗纶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再者,他们若真投了咱们,日后咱们若被清军援军打退,这些降兵能有什么好下场?清廷绝不会饶过他们,抄家灭族是常事,连北方的家人都要受牵连。换作是你,敢赌这一把?”

“是啊……”张煌言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飘向帐外漆黑的夜空,像是能穿透夜色看到远方的战场,“这阵子抓的清军俘虏,细问才知,多是流民或是无家无业的孤儿,无牵无挂才敢降。那些有家有口的,就算败了,也少有人真心归顺,宁可战死,也不愿连累家人。”

罗纶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报——阁部,有紧急军情!”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杨冠玉略带沙哑的禀报声。

“进!”张煌言猛地挺直脊背,先前的怅然一扫而空,眼底瞬间燃起几分锐利的光芒,语气也变得果决起来。

帐帘被掀开,一股寒风裹挟着夜露灌了进来,烛火剧烈地晃动了几下。杨冠玉快步走了进来,身上的甲胄还沾着些许尘土,他身后跟着一个人,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褐,头戴斗笠,脚下是一双沾满泥点的草鞋,看起来像是个寻常的江南农民。可张煌言只扫了一眼,便认出这人绝非普通百姓,那斗笠下偶尔露出的眼神,锐利而警惕,行走时脚步沉稳,腰间虽裹着布条,却隐约能看出藏着兵刃的轮廓,分明是斥候的打扮。寻常百姓见了军营的甲士,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哪会有这般镇定?

“阁部,”杨冠玉侧身让开,指着身后的人说道,“这是延平王郑成功大人麾下的使者,从南京赶来,有要事禀报。”

“延平王的人?”张煌言眼中的光芒更盛,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甚至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身子,急切地问道,“快请坐!不知延平王近来可好?南京战局如何?”

那使者先是拱手行了一礼,声音略带疲惫,却依旧清晰有力:“多谢尚书大人关怀。藩主一切安好,只是近来军务繁忙,少有歇息。”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振奋,“如今南京城内外,百姓们对我们义军极为拥戴,不少士绅主动捐粮捐钱,还有青年子弟前来投军,军营外每天都有百姓送热水、干粮,士气正盛。”

“好!好啊!”张煌言听得眉开眼笑,连说了两个“好”字,先前因明军战力而生的郁结,像是被这消息冲散了大半,“延平王能得南京百姓拥护,这便是民心所向!有民心在,何愁大事不成?”

使者也跟着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凝重起来:“只是藩主也说,我们拿下南京,算不得最终的胜利。清廷绝不会坐视南京失守,如今已在调遣各路援军,不日便会南下,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张煌言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轻轻点头:“延平王所言极是,清廷势大,绝不会善罢甘休。此次你远道而来,想必不只是为了传递南京的消息吧?不知延平王叫你来,究竟有什么要事?”

使者神色一正,从怀中掏出一封用油纸包裹的书信,双手递了过去:“回尚书大人,是为清军援军之事。前日咱们擒了几名清军探子,审出有一支清军水师自荆州顺江而下,预计这几日便过贵池,往南京支援。藩主本想派水师来阻击,可咱们的战船从南京出发,逆江而上,至少需十日才到贵池,怕是赶不及。故藩主特遣小人来,恳请尚书大人调水师相助,先拖住这支清军,待咱们战船至,再合力歼之。”

张煌言接过书信,指尖触及油纸,还能感受到一丝江水的湿气。他没有立刻拆开,而是抬头问道:“这支清军水师,大概有多少兵力?战船有多少艘?装备如何?”

“据俘虏交代,约莫有七十多艘战船,兵力三千余人,其中不乏擅长水战的老兵,船上还配备了红衣大炮,火力不弱。”使者如实回答,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担忧,“若是让他们顺利抵达南京,与城内清军汇合,对我们后续的战事会极为不利。”

“七十多艘船,三千多人……”张煌言低声重复了一遍,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目光再次落在舆图上,贵池到南京的江水路线清晰地标注在上面。他沉吟片刻,猛地一拍案几,语气坚定:“好!你回禀延平王,就说我张煌言应了!必率水师在贵池布防,绝不让这支清军轻易通过!”

“多谢尚书大人!”使者大喜过望,连忙起身行礼,“小人这就启程返回南京,向藩主复命。若有其他消息,小人会再派人及时通报。”说罢,他又行了一礼,转身跟着杨冠玉快步走出了军帐。

杨冠玉送走使者后,立刻折返回来。刚进帐,便听到罗纶的声音:“阁部,七十多艘战船,三千多兵力,这来头可不小啊。荆州水师是清廷在长江中游的主力之一,战斗力不容小觑,我们若是仓促应战,怕是会吃亏。”

张煌言点点头,走到舆图前,俯身仔细看着贵池附近的河道走势。舆图上用墨线标注着江水的流向,贵池一带江面宽阔,水流平缓,确实是水师交战的好地方,可也正因如此,清军水师若是全力冲锋,己方很难守住防线。他手指沿着河道缓缓移动,眉头越皱越紧,帐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在耳边回响。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杨冠玉忍不住开口:“阁部,要不要召集众将过来,一起商议对策?陈文达将军精通水战,眼下又正好在营中,或许能有好办法。”

张煌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得对,确实该叫他来。你快去请他过来。”

杨冠玉领命而去,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帐帘被掀开,陈文达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一身轻便的铠甲,脸上带着几分风尘,显然是刚从江边巡查回来。见到张煌言,他立刻拱手行礼:“末将陈文达,见过尚书大人。不知阁部深夜召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文达,快坐。”张煌言指着舆图,“方才延平王派使者来,说有一支清军水师从荆州而来,约莫七十多艘战船、三千多兵力,这几天就会经过贵池,前往南京支援。延平王的水师逆江而上,至少需要十日才能抵达,所以想请我们先拖住清军。我想跟你商议一下,该如何部署战术,才能挡住这支清军。”

陈文达闻言,立刻走到舆图前,俯身仔细查看起来。他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什么。张煌言、罗纶和杨冠玉都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陈文达才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看向张煌言:“阁部,末将倒有个想法,我们不妨诱敌深入,不在贵池阻击他们。”

“诱敌深入?”张煌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的意思是,放弃贵池,任由清军通过?”

“不是放弃,是假意放弃。”陈文达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在贵池上游的一处河道,“阁部请看,贵池上游江面宽阔,水流平缓,清军水师若是在这里遇到抵抗,定会全力冲锋,我们很难挡住。可若是我们一路上假装抵抗,不使出全力呢?比如在贵池上游的浅滩处布置少量兵力,清军一来,我们便假意败退,让他们以为我们战力不济,不敢与他们正面对抗。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放松警惕,觉得我们根本挡不住他们,他们士气就会大大松懈。”

罗纶皱了皱眉,插话道:“可若是我们沿途不抵抗,让清军顺利通过贵池,他们一旦继续东进,离南京就越来越近了。万一延平王的水师赶不上,我们岂不是误了大事?”

陈文达摇了摇头,手指从贵池移到铜陵:“我们不是不抵抗,是不在贵池抵抗,等到清军抵达铜陵时,再全力出击。阁部请看,铜陵一带江面狭窄,水流湍急,而且河道弯曲,清军水师若是想要通过,必须减速慢行,船队也会变得拥挤。我们可以在铜陵上游的河道两侧布置伏兵,在江水中暗设木桩、铁链,等到清军船队进入狭窄河道,再突然发起攻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从贵池到铜陵,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充分准备防御工事、调配兵力,延平王的水师也能多争取几天时间,缩短赶来支援的路程。”

“可若是在铜陵才开始阻击,万一没能将清军全歼,让他们跑了一部分呢?”罗纶依旧担忧,“那些跑掉的清军若是知道了我们的虚实,回去之后告诉清廷,清廷后续派来的援军就能针对性地制定战术,我们日后的战事会更加艰难。”

张煌言也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顾虑:“罗纶说得有道理,这也是我担心的。若是不能一战歼灭这支清军,留下后患,反而得不偿失。”

陈文达却笑了笑,语气笃定:“阁部放心,铜陵一带的河道我们早就勘察过,只要我们在河道两侧布置足够的火炮,在江水中设下障碍,清军水师进入河道后,想退都退不出去。等到延平王的水师赶到,我们从上下游两面夹击,清军插翅难飞。”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重要的是,若是我们现在在贵池仓促应战,一来准备时间不足,二来清军水师战力正盛,我们胜算不大。可若是退守铜陵,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调配兵力、修建防御工事,还能等到延平王的援军。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清军长途奔袭,早已疲惫,此消彼长之下,我们必胜无疑。”

张煌言静静地听着,手指在舆图上的铜陵位置反复摩挲。他猛地一拍案几,眼中燃起熊熊斗志,声音洪亮:“好!就这么办!文达,你立刻去调配水师兵力,在铜陵一带布置防线,务必在三日内完成布防!”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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