锰钢刀与利爪碰撞的脆响在实验楼内炸开，东子的刀刚挡住雷斯扫来的手臂，就被那股巨力震得虎口发麻，刀刃上瞬间崩出一道缺口。洪瑞趁机从侧面劈向雷斯的腰侧，却被他猛地转身用肩膀撞开——洪瑞像被重锤砸中，后背撞在承重墙的裂缝上，砖石簌簌往下掉。
“小心他的爪子！鳞片硬得能挡子弹！”林飞喊着，刀光直刺雷斯的咽喉，可对方头一偏，刀刃只擦过他脸颊的鳞片，带起一串火星。雷斯反手一爪抓向林飞的胸口，防护服的外骨骼瞬间被抓出三道深沟，金属碎片溅落在地。没等林飞站稳，雷斯突然低吼一声，双拳狠狠砸向地面——“轰隆”一声，一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像纸一样裂开，碎石和灰尘漫天扬起，雷斯的身体跟着坠了下去，只剩一声闷响从地下室传来。
“不好！”林飞刚要往下跳，赛伊德已经扶着墙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灰：“地下室是传送门的核心区，不能让他毁了！”三人顺着地板的裂缝往下跳，刚落地就被蓝色的光芒笼罩——地下室中央的传送门正嗡嗡运转，淡蓝色的能量波纹在圆形平台上扩散，照亮了周围堆积的仪器。
雷斯半跪在传送门旁的金属架边，爪子按在地面上，暗绿色的血液从鳞片的缝隙里渗出来，却依旧盯着那扇传送门，眼神里满是贪婪：“这就是联合军的传送门？有了它，哈夫克大人肯定会饶了我……”
“你没机会了。”赛伊德的声音刚落，地下室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正门防线的两名战士扛着改装步枪跑下来，扔给几人：“队长！兄弟们解决了正门的敌人，特意给你们送武器来！”
林飞一把接住步枪，拉上枪栓，对准雷斯的胸口：“雷斯，放弃抵抗吧，你已经输了。”
雷斯猛地抬头，竖瞳里闪过凶光：“输？我还没输！”他刚要朝传送门扑去，赛伊德率先扣动扳机——“砰砰砰”几声，子弹打在雷斯的鳞片上，虽然没穿透，却让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洪瑞和东子立刻跟上，枪口对准雷斯没有鳞片覆盖的脖颈和眼睛，子弹密集地射过去。
“啊——！”雷斯被一颗子弹擦中左眼，墨绿色的血液瞬间糊住了视线，他痛得嘶吼起来，爪子胡乱地挥向周围，打翻了旁边的仪器，电火花“滋滋”地溅在传送门的能量波纹上，让光芒瞬间暗了几分。
“别打传送门！瞄准他的关节！”赛伊德急忙喊道，同时侧身躲开雷斯挥来的爪子，步枪的枪口顶住雷斯的膝盖——“砰”的一声，子弹穿透了雷斯膝盖的鳞片，暗绿色的血液喷了出来。雷斯的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却还是挣扎着伸出爪子，想要抓住传送门的边缘：“我不能输……我不能……”
传送门的蓝色光芒突然变得刺眼，能量波纹像失控的潮水般翻涌——没输坐标的传送门本就不稳，加上四个人的重量，光芒里甚至窜出了细小的紫色电弧。赛伊德只觉得后颈一紧，整个人被雷斯死死箍在怀里，耳边是呼啸的能量风，下一秒就被狠狠甩了出去，后背砸在布满锈迹的金属残骸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咳……这是哪儿？”东子撑着地面爬起来，抹掉脸上的灰尘，才看清周围全是炸毁的厂房骨架，泰拉集团的破碎logo嵌在断墙上，风一吹，金属碎片“哐当”作响。林飞握着锰钢刀站到赛伊德身边，刚要朝踉跄起身的雷斯扑过去，传送门的光芒突然又从身后亮起，蓝色的光晕瞬间裹住三人一怪——这次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失重感再次袭来。
“砰！”落地时的冲击力让赛伊德差点咬到舌头，他抬头就看见一片银白色的航天基地，跑道上停着两架哈夫克的战机，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正举着枪围过来，为首的女人扛着狙击枪，枪管上的瞄准镜反射着冷光——正是哈夫克的安全主管德穆兰。
“谁让你们闯进来的？”德穆兰的声音又冷又脆，狙击枪的准星锁在赛伊德的胸口，可当她瞥见地上扶着墙喘气的雷斯时，瞳孔猛地一缩，“雷斯？你不是带队去端联合军的营地了吗？怎么会在这？还带着联合军的人？”
“救我！德穆兰！他们要杀我！”雷斯的声音又哑又急，鳞片下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想往德穆兰那边挪，却被赛伊德一脚踹在膝盖上，重重跪倒在地。可没等德穆兰下令开枪，传送门的光芒第三次亮起，这次的光晕比前两次更暗，带着诡异的紫色，像一只手把众人再次拽了进去。
“嗡——”落地时终于没了之前的剧痛，可鼻腔里立刻灌满了腐臭的味道。赛伊德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马尔德劳的街道上，曾经的高楼塌了一半，满街都是游荡的僵尸，它们穿着破烂的衣服，手臂扭曲地晃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
“开枪！别让它们围过来！”赛伊德立刻举起步枪，子弹穿透最前面那只僵尸的头颅，墨绿色的液体溅在地上。林飞和东子背靠背站着，锰钢刀劈砍僵尸的骨头时，发出“咔嚓”的脆响。而雷斯趁着混乱，突然扑向两只离得最近的僵尸，爪子死死按住它们的头，张开满是獠牙的嘴，狠狠咬在僵尸的脖颈上——暗绿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他鳞片下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几分。
“这怪物……还能靠僵尸回血？”东子砍倒一只扑过来的僵尸，余光瞥见雷斯的动作，忍不住骂了一句。赛伊德一边换弹夹，一边盯着雷斯的背影，心里沉了下去：现在被困在满是僵尸的空城，传送门不知还会不会乱传，雷斯又在恢复体力，这下麻烦大了。
僵尸的嘶吼声还在耳边回荡，赛伊德刚劈倒一只扑到近前的僵尸，就见身后的传送门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白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几乎要晃瞎人的眼睛。没等众人站稳，一股强大的吸力就从门内传来，脚下的地面像是突然消失，几人瞬间被拽进了隧道里。
失重感瞬间包裹全身，周围是不断向上的蓝白光影，隧道壁上的光芒像流动的星河，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赛伊德等人利用防护服和外骨骼勉强稳住身体，眼角余光瞥见雷斯正蜷缩在不远处正在下落，鳞片上还沾着僵尸的腐液，显然还没从之前的射击中缓过来。
“就是现在！”林飞突然低喝一声，他利用外骨骼的稳定模式稳住身体，另一只手举起改装步枪，枪口稳稳对准雷斯的胸口。“砰！”子弹带着破空声射出，精准砸在雷斯的鳞片上，虽然没穿透，却让他猛地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米。
赛伊德和东子立刻反应过来，纷纷举枪射击。密集的子弹像雨点般落在雷斯身上，每一发都带着冲击力——他原本想躲，到没处躲，被接连不断的子弹逼得连连后退，爪子在光纹壁上抓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痕迹。
“你们找死！”雷斯嘶吼着，想扑向最近的东子，可刚抬起脚，又是一串子弹砸在他的膝盖上，让他漂浮着着撞向隧道壁。“呲啦”的一连串声响，他的后背狠狠贴在蓝白色的光壁上，下一秒，光壁突然泛起涟漪，雷斯的身体像是被强酸腐蚀般，开始从肩膀处分解——鳞片一片片化作白色光点，皮肤下的肌肉和骨骼也在慢慢消散，体内窜出的白色光芒裹住了他的上半身。
“不可能！这不可能！”雷斯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他伸出爪子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把白色光点，“哈夫克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就这么死的——不！！！”他的吼声越来越弱，最后半截身体也化作光点，随着隧道的气流飞出了隧道外，只留下一点转瞬即逝的白光。
解决掉雷斯，几人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些，可失重感还没消失，隧道尽头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光——是联合军营地正门的探照灯！下一秒，几人像是被从高空扔下，重重落在营地正门的空地上，灰尘溅起半米高。
赛伊德撑着地面坐起来，眩晕感还在脑子里打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赛伊德！你们终于回来了！”是洪瑞，他正带着几个战士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干净的绷带。林飞和东子也慢慢爬起来，看着周围熟悉的帐篷和防御工事，脸上终于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营地上，赛伊德望着雷斯消失的方向，轻声说道：“结束了。”众人便一起晕倒了过去。
医疗帐篷里的无影灯亮得刺眼，赛伊德、林飞 和东子并排躺在医疗床上，手腕上扎着输液管，透明的营养液正顺着管子缓缓流入静脉。旁边的监护仪“滴滴”地响着，屏幕上的心率曲线平稳却偏缓——几个护士正轻手轻脚地用采血针从他们肘窝处抽取血样，试管上贴着标签，转眼就被研究院的人装进恒温箱，快步送往实验室。
“血压正常，电解质有点紊乱，应该是传送时能量波动耗的。”医疗专家一边翻看初步检查报告，一边跟旁边的助手交代，“先把营养针的浓度调高点，再监测着脑电波，别出什么岔子。”
与此同时，营地的会议室里却满是凝重。烟雾在空气中缭绕，阿贾克斯手指夹着烟，眉头皱得能拧出水，目光扫过桌上的血样分析初稿：“四次传送？研发部的人之前怎么没说过，短时间用会出这种事？”
研发部的专家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传送门的核心算法还没完全稳定，之前的测试都是单次传送，最多间隔半天以上。他们这四次传送前后加起来不到一小时，空间能量在体内乱撞，相当于强行透支了身体的代谢，没出更严重的问题已经算万幸了。”
“万幸？现在三个人躺那儿不醒，叫万幸？”阿贾克斯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看向医疗部专家，语气急促，“他们到底多久能醒？营地里现在缺人手，正门防线刚补好，要是哈夫克再来袭……”
“我们真的没法给准信。”医疗专家摊了摊手，把血液化验单推到桌中间，“从数据看，他们没有颅内损伤，也没有器官衰竭，就是单纯的营养消耗过度，身体进入了‘保护式昏迷’。但这种因传送能量导致的昏迷，我们没遇到过先例，只能靠身体慢慢恢复——保守估计，至少得一周，要是恢复慢，可能更久。”
会议室里瞬间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刮过帐篷的声音。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 G 先生终于开口，他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先别纠结醒的时间。这三个人是为了守住营地，才跟着雷斯跳进传送门的，没让哈夫克把传送门的秘密带走，已经立了大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第一，医疗区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他们，营养针、护理人员，优先配给；第二，营地的恢复工作加快，正门防线加派双倍岗哨，巡逻队往外围扩三里，防止哈夫克和黑金国际趁虚而入；第三，研发部盯着传送门，别再出乱子，顺便分析下他们的血样，看看能不能摸清楚空间能量对人体的影响——现在，先把该做的事做好，等他们醒。”
阿贾克斯愣了愣，随即点头：“我这就去安排防线的事。”研发部和医疗部的专家也纷纷起身，拿着文件往外走。会议室里只剩下 G 先生，他看着桌上三人的照片，轻轻叹了口气——这场跟哈夫克的仗，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