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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赶紧放下漏勺过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胡老板,您没事吧?”

常松也忍着笑上前把人扶起来。

胡老板满脸油光,也不知是汗还是油,崭新的皮夹克袖子彻底毁了,他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连摆手:“没、没事!脚滑、脚滑……”也顾不得客套了,捡起地上还没摔坏的橘子罐头,在一片窃笑声中,灰头土脸地逃回了自己的“客再来”。

张姐看着他的背影,笑得直抹眼泪,凑到红梅耳边,压低声音却又保证周围几个人能听见:“红梅,瞧见没?这老色鬼,准是刚才盯着你看,眼珠子都快掉你身上了,这才遭了报应!活该!”

红梅嗔怪地瞪她一眼,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心里却觉得这胡老板确实是活该。男人在某些时候的愚蠢,往往与他们的胆量成正比。

少年宫门口,王强牵着妹妹妞妞的手刚上完芭蕾舞课走出来,妞妞穿着漂亮的粉色芭蕾舞裙,像个小公主。一抬头,竟看见了张雪儿和周美兮。

周美兮眼睛一亮,用手肘撞了一下张雪儿,促狭地笑:“哟!这不是我们强总吗?周末还兼职当保姆呢?”

王强看到张雪儿,胖脸瞬间红了,手足无措:“我、我送我妹,……你们……逛街啊?”

张雪儿今天穿了件米白色针织开衫,衬得小脸清纯可人。她看到王强,尤其是他牵着妹妹那副憨憨的样子,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说不清的异样。

但看到他圆滚滚的身材和那件印着夸张卡通图案的卫衣,那点异样立刻被“带不出手”的嫌弃压了下去。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转向别处。

王强鼓起勇气,挠着头说:“那……那啥,中午了,你们吃饭没?我……我请你们去吃肯德基吧?”他想着肯德基比较“高级”,女孩子应该喜欢。

周美兮立刻起哄:“哇!强总大气啊!雪儿,去不去?”

张雪儿蹙起秀气的眉毛,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天天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你……”她目光扫过王强的肚子,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不言而喻,“我才不要跟你去吃呢!美兮,我们走,不是说好去看发绳的吗?”说完,拉着周美兮就要走。

王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胖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牵着妞妞的手也无意识地松了些。妞妞仰头看着哥哥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小声说:“哥哥,我们不跟姐姐玩了,妞妞陪你。”

周美兮被张雪儿拉着走,还回头对王强做了个鬼脸,无声地用口型说:“加油啊,胖胖!”

王强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

他知道自己胖,知道自己不够帅,可他以为真心能换来一点点的另眼相看。原来,在有些人眼里,他的真心,和他的体重一样,都是负担。

医院里,英子和张军又陪王老师说了一会儿话,大多是英子在说,说高中的趣事,说面馆的热闹。王老师一直微笑着听,眼神温和,仿佛所有的病痛都在这一刻被驱散了。

时间差不多了,英子站起身:“王老师,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您。一定要好好养病啊!”

王老师点点头,费力地抬起没输液的手,轻轻挥了挥:“好……好……路上小心。”

英子和张军退出病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英子脸上强撑的平静瞬间瓦解。她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外面是灰蒙蒙的天空和医院冰冷的楼房。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嚎啕大哭,是那种压抑的、无声的、肩膀剧烈耸动的痛哭。

那个曾经给她依靠、给她光亮的老师,怎么就变成了床上那副形销骨立的样子?命运的残酷,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具体而狰狞。

张军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心如刀绞。

他抬起手,悬在半空,犹豫着,挣扎着。他想拍拍她的背,想给她一点安慰,却又怕唐突了她,怕这简单的动作泄露了自己心底那份隐秘而汹涌的情感。

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他上前一步,伸出手,不是拍,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不容拒绝的力道,将英子轻轻地、却坚定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英子先是一僵,随即,那压抑的哭声终于变成了破碎的呜咽。

她太需要一个依靠了,在这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令人绝望的地方。她把脸埋在张军洗得发白的旧夹克上,泪水迅速濡湿了一小片布料。

这个怀抱,温暖,宽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和一种令人安心的、类似泥土和阳光的味道。像小时候被邻居家大哥哥保护着一样,只有安心,没有杂念。

然而, 对张军而言,这却是天崩地裂的瞬间。少女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发顶的清香混着泪水的咸涩钻入他的鼻腔,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大脑,心跳如擂鼓。

一种混合着疼惜、爱恋和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贪婪地汲取着这片刻的温存。怀中抱住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他整个贫瘠青春里,唯一能看见的、却注定无法拥有的月亮。

不知过了多久,英子的哭声渐渐平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张军怀里退出来,自己用手背胡乱地擦着眼泪,鼻音浓重:“对不起啊张军,把你衣服弄湿了。”

“没事。”张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迅速松开手,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拥抱从未发生过,只是耳根的红晕暴露了他的心绪。

“我们下去吧,”英子吸了吸鼻子,“我妈还给了我钱,让我给王老师。我想着直接给他肯定不要,我们去收费处,给他充到住院费里吧。”

两人下楼,找到收费处。窗口排着队,空气混浊。

轮到他们,英子从粉色包包内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卷,展开,是十张崭新的一百元。99年,这几乎是一个工人两三个月的工资。

“给17床王少阳交费。”英子把钱递进去。

收费员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妇女,刷刷地开着收据。张军站在一旁,看着英子认真的侧脸,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拿出那么多钱,心里五味杂陈。

她总是这样,对她在意的人,倾其所有。这份善良和赤诚,像阳光,照亮了他灰暗的生活,也灼烧着他因贫穷而格外敏感的自尊。他什么时候,才能像她这样,坦然而又有力量地去给予?

交完费,两人走出医院大楼,冷风一吹,精神了些。

医院门口,一辆崭新的吉普车嚣张地按着喇叭,车里坐着个脑满肠肥的老板,正对着手机大声谈笑,与医院里死寂的绝望仿佛两个世界。

好人熬病灾,坏人发横财,这世道,阎王的生死簿,全是乱安排。

英子猛地别过头去,指甲掐进了掌心。

张军推来自行车:“英子,上车吧。扶好。”

英子侧坐在后座上,手轻轻抓着座垫下的弹簧:“没事,你骑稳点就行。我们去面馆吧,正好中午了,你在那儿吃饭。”

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张军刻意放慢了蹬车的速度,秋天的风拂过他发烫的耳根,他心里偷偷盼着,脚下这条回面馆的路,要是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就好了。

英子看着街边熟悉的景色,忽然说:“也不知道周也那货在干嘛呢?”

张军听到“周也”两个字,心里猛地一咯噔,车把下意识地晃了一下。

“哎呀!”英子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了张军的腰。

少女手臂柔软的触感和骤然贴近的体温,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张军。他浑身一僵,心跳漏了好几拍,费了好大劲才稳住车把,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对、对不起……”他结结巴巴地道歉。

英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吓了一跳,松开手,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张军你没事吧?是不是累了?”

“没、没事。”张军不敢回头,闷头用力蹬着车,心里却像打翻了调料铺,酸甜苦辣咸,混在一起,品不出个滋味。

面馆里,午高峰刚过,一片狼藉,但也透着热火朝天的生活气息。

英子和张军赶到时,红梅和常松正在收拾,张姐还在那唾沫横飞地跟老刘抱怨胡老板刚才的糗事,逗得仅剩的几桌客人哈哈大笑。

看到英子眼睛还有些红肿,红梅什么也没问,只是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捏了捏。英子低声说:“妈,钱我给王老师交到住院费里了。”

红梅点点头,眼眶也有些发热。那1000块,是她藏在柜子底、一笔一笔攒下来的私房钱,没动家里的账。

小沟村的那些年,王老师隔三差五的家访,篮子里偷偷放的鸡蛋红糖,孩子用的铅笔本子,还有她们离开时硬塞过来的三百块钱……这些好,她都记得。她红梅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英子跑到柜台后面,抓起那部红色的电话,熟练地拨通了周也家的号码。

周也正心烦意乱地按着游戏机手柄,屏幕上的小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塑料手柄被他攥得死紧,咯吱作响,仿佛捏着的是那个此刻正陪在英子身边的人的肩膀。

电话铃响的瞬间,他几乎是扑过去接了起来。

“喂?”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

“周也!你干嘛呢?”英子清脆的声音传来。

“……忙。”周也言简意赅,心里却因为她的来电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

“忙什么呀?你中午来店里吃饭啊?或者晚上过来呗?今天人多热闹!”

“……我不一定,再说。”周也故意拿乔,心里却开始盘算穿哪件衣服。

“哦……那随便你吧。”英子有些失望,挂了电话,对着话筒做了个鬼脸,“臭周也,拽什么拽!”

她想了想,又拨通了王强家的电话,结果占线。

此刻,王强正躺在床上生闷气,而周也,在挂了英子电话后,立刻又拨通了王强家的号码。

“强子,干嘛呢?”周也语气“随意”地问。

“也哥?啥指示?”王强有气无力。

“没什么指示,你也不来我家玩。”

“我今天忙死了,送我妹去少年宫跳芭蕾,刚回来,一会儿还得去接呢。”

“……晚上去红梅姨店里吃饭吧。”周也终于“不经意”地提到。

王强一听到吃的,立刻来了精神,把少年宫的不愉快暂时抛到了脑后:“好好好!我去!也哥你也去是吧?等着我!”

挂了电话,周也立刻冲回楼上,打开衣柜,开始翻找。

最后选了一件黑色的修身毛衣,外面套了件深灰色的中长款大衣,头发还特意用啫喱水抓了抓,弄出点随性又不羁的弧度。 他得让英子看看,也让那个张军看看,什么叫气质。

少年用最笨拙的方式演绎深情,却不知真正的喜欢从来不需要盛装出席。

晚上,面馆最后一波客人离开后,大家拼了两张桌子,准备开饭。气氛热烈。

王强第一个冲进来,还是白天那身行头,拍着肚子嚷嚷:“饿死了饿死了!梅姨!我要一大碗炸酱面!多放肉酱!多放黄瓜丝!”

张军帮着红梅端菜,他吃的是实惠顶饱的牛肉面。

周也姗姗来迟,他刻意营造的“随意”造型在进门的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冷着脸,目不斜视,尤其看到正在摆碗筷的张军时,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哟,也哥!您老总算驾到了!”王强咋呼道,“你这头发……抹了二两猪油吧?苍蝇飞上去都得劈叉!”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

英子看着他,眼睛弯弯的:“你不是说不来吗?”

周也面无表情地在英子旁边的空位坐下(刻意隔开了她和张军):“是强子非拽着我来。”

正在端着面的王强:“???” 他嘴里还叼着根黄瓜丝,一脸无辜。

张姐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肥肠面出来,香气四溢。

她看着这一桌年轻人,尤其是精心打扮的周也和老实巴交的张军,嘎嘎直乐:“哎呦喂!咱们这桌可是俊男美女齐聚啊!军子,别光干活,快坐下吃!以后谁嫁给你可是享福了!” 说得张军脸又红了,偷偷看了英子一眼。

周也闻言,冷哼了一声,低头用力搅拌着自己碗里的炸酱面,仿佛那面条跟他有仇。

红梅和常松看着这群孩子,相视一笑。老刘默默地把剥好的蒜瓣放到每个人面前。

灯光下,面条热气袅袅,小菜琳琅满目。

面汤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少年们各怀心事的脸,也熨帖着大人被生活磋磨得粗粝的心。

生活就像这碗面,有人品出温暖,有人尝出心酸,但终究都要独自吃完。

夜色如纱,将面馆轻轻笼罩。

碗中的热气散了,话语停了,少年眼底的星光却未曾熄灭。

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像沉入汤底的佐料,在岁月里慢慢熬出另一种滋味。

人生啊,

不过是一碗见底的面,

与几个舍不得散场的人。

明日天涯,各有风雨,

但总有一盏灯,

为你亮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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