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你搞什么鬼？神神秘秘地把我们叫过来，导演呢？怎么还没到？”
JZ国际酒店的咖啡厅里，一个光头锃亮，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
他就是徐小峥。
在他对面，坐着皮肤黝黑，眼神里透着几分局促和好奇的黄小渤。而在角落的沙发上，郭小涛则显得沉稳许多，他端着咖啡，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周围。
除了他们三个，咖啡厅里还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男人，他们都是冯远征按照名单，好不容易才“骗”来的。
“快了快了，应该就快到了。”冯远征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不停地朝门口张望着。
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那个叫“苏牧”的神秘导演，真的会来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镇住眼前这群“牛鬼蛇神”？
“我说老冯，你这次可别是被人给耍了。”徐小峥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道，“我可是推了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才过来的。你要是让我白跑一趟，这损失你可得赔我。”
“就是啊，冯导。”黄小渤也忍不住开口了，“我酒吧那边还等着我开场呢.. 您说的那个大导演，到底靠不靠谱啊？”
郭小涛虽然没说话，但他的眼神里，也透着一丝怀疑。
这几天冯远征为了说服他们，几乎是磨破了嘴皮子。每个人都拿到了一份剧本的复印件。
他们都是识货的人，看完剧本后，无一不被其精妙的构思和深刻的内涵所震撼。
但震撼归震撼，现实归现实。
这样一个拍摄难度极高的剧本，再加上冯远征这个“过气”的导演，以及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草台班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
他们之所以今天会来，纯粹是抱着一丝“万一呢”的好奇心，想看看那个能让冯远征如此推崇的“神秘导演”，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果对方真是一位有实力、有资源的大人物，那这个项目，或许还有一丝可能性。
如果来的只是一个和冯远征一样的“理想主义疯子”，那他们喝完这杯咖啡，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来了！来了！”
就在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冯远征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口一个走过来的年轻人拼命地挥着手。
众人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正一脸平静地朝这边走来。
那张脸，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有些稚嫩。
徐小峥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眼熟。
黄小渤也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不是那天在酒吧里跟我胡说八道的那个学生吗？他怎么来了？
郭小涛则直接傻眼了。
他认得这张脸。前段时间，在电视上、在网络上，这张脸的出镜率可不低。
那个“肾宝源”的土味广告，不就是他拍的吗？
“冯导，你……你没搞错吧？”郭小涛一脸愕然地看着冯远征，“你说的那个导演，不会就是他吧？”
冯远征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他呆呆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苏牧，大脑一片空白。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他想过对方可能是个白发苍苍的隐世高人，想过对方可能是个不修边幅的艺术怪咖，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学生？
而且，这张脸……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冯导，你好。”苏牧走到桌前，平静地伸出手，“我是苏牧。”
“苏……苏牧？”冯远征机械地和他握了握手，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他终于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也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张脸了。
前段时间被刘国章教授在公开课上当成反面教材，痛斥为“行业毒瘤”的那个学生，不就叫苏牧吗？
那个拍出了“肾宝源”和“乐哈哈”这种“工业废料”的投机分子，不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吗？
他……他就是“黑泽”大神选中的导演？
这……这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吗！
“你……你就是导演？”徐小峥第一个忍不住了，他指着苏牧，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我。”苏牧点点头，然后拉开椅子，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他环视了一圈，看着桌上这几张未来影帝的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各位老师好，我叫苏牧，是《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的导演。很高兴认识大家。”
他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异常沉稳，带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从容和自信。
咖啡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牧身上，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怀疑、荒谬，以及一丝……被戏耍的愤怒。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黄小渤突然一拍大腿，指着苏牧叫道，“你不是前几天去我那儿的那个……那个京州电影学院的学生吗？”
“对，是我。”苏牧对他笑了笑。
“导演？就你？”徐小峥嗤笑一声，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小兄弟，你知道导演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你拍过电影吗？你导过戏吗？你凭什么坐在这里，说你是这部戏的导演？”
“就凭这个剧本，是我写的。”
苏牧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没有直接说出“黑泽”的身份，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具冲击力的方式。
他知道，对付这群桀骜不驯的未来影帝，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只有用绝对的实力，和绝对的权威，才能让他们彻底闭嘴。
“你说什么？”
苏牧的话，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所有人心中轰然炸开。
冯远征更是如遭雷击，他猛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苏牧，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说这个剧本……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