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父亲的决定,何曾考虑过他和母亲的处境?
白寡妇一把按住儿子肩膀,咬牙道:别听他的!等妈出院,非得把房子抢回来不可!
“和妈妈待在一起别乱跑,这儿你还不熟,万一迷路找不到医院就麻烦了。”
何婷儿默默点头,她相信母亲一定会为自己讨个公道,绝不会让自己无处容身。
何天走后,傻柱与妹妹在家中商议对策。
傻柱对何雨水说:“何天要去警局告就随他去吧,反正房本上早写了咱俩名字,他再怎么闹也没用。”
听到这话,何雨水嘴角扬起笑意。
房子注定是他们兄妹的,纵使何天折腾也改变不了结局,她已做好准备奉陪到底。
这时陈凡推门进屋,见妻子和傻柱面色凝重,便关切地问道:“雨水,出什么事了?”
何雨水明白丈夫的关心,便将实情道来:“何天刚才来抢房子,非要分走一半。
我们没答应,他就扬言要去警局告状。”
陈凡暗自思忖,定是何天母子无处落脚才出此下策。
这房子本该有他们一份,但依傻柱的性子,绝不可能让白寡妇回来——当年就是她带着何叔抛下傻柱兄妹,如今更别想踏进这个门。
他轻抚妻子肩头:“这事交给大哥处理吧,咱们别掺和。
这房子留着母亲的回忆,断不能让他们得逞。”
何雨水知道丈夫在宽慰自己,可想到住院的父亲和 ** 的弟弟,心里仍像压了块石头。
何天察觉到妻子情绪不佳,便轻声提议道: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吧,带你尝尝新开的馆子。
眼看要过年了,顺便置办些年货,再给你买些你最爱吃的草莓。
正在整理衣物的何雨水听见丈夫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满桌美味佳肴。
丈夫的体贴让她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扬起甜蜜的弧度。
咱们现在就去吧。
她利落地挽起陈凡的手臂,回来时给哥哥捎些熟食,也省得开火了。
两人说笑着迈出房门,朝着胡同口走去。
经过中院时,瞧见三大娘夫妇正坐在石凳上闲谈。
隐约飘来的只言片语里,似乎还夹杂着对兄长何天的议论。
何雨水脚步微顿,纤细的手指在陈凡臂弯里紧了紧。
她早料到院里这些人少不了闲言碎语。
不过既然问心无愧,旁人爱说什么随他们去便是。
调整呼吸后,她主动上前招呼:三大娘歇着呢?今儿太阳真好。
三大娘显然没料到会被撞见,臊得老脸通红。
方才那些刻薄话怕是全叫这丫头听了去,只好讪笑着打岔:哟,小两口这是要出门啊?瞧你们恩爱样儿,老婆子我看着都眼热哩!
何雨水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
纤纤玉指与陈凡十指相扣:我家陈凡确实疼我。
有些人不就爱背地里说酸话么?说罢昂首从两人面前走过,耳畔珍珠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待他们走远,三大娘朝地上啐了一口:显摆什么!大庭广众动手动脚,也不嫌寒碜......
穿过垂花门时,何雨水忽然捏了捏丈夫的手:前面那个穿蓝褂子的,是不是林远和于莉?街角饭庄的玻璃窗后,果然映出两张熟悉的面孔。
在一旁的二娘二大娘听了三大娘的话,忍不住哼了一声:那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你也管得太宽了。
有这闲工夫不如操心自个儿的事,人家又没求着你看。
三大娘被这话气得够呛。
她看着何雨水和陈凡恩爱的模样,心里酸溜溜的。
想当年她和老伴哪有这般甜蜜,连下馆子都是稀罕事。
可转念一想,如今的年轻人跟他们那辈人过日子完全是两码事,她在这说三道四确实不太合适。
三大娘觉得没脸再待下去,扭头就回了屋。
刚才跟何雨水闹得不愉快,这会儿更不想搭理二大娘和街坊邻居了。
那边何雨水和陈凡正手挽着手在街上觅食。
陈凡知道妻子最爱吃火锅,特意带她去了家口碑很好的店。
店里人头攒动,两人好不容易找到座位。
服务员过来点完菜,他们就等着开动了。
正吃得津津有味时,何雨水突然发现邻桌坐着林远和于莉夫妇。
真是巧了!她心想,又惦记起那对可爱的双胞胎,便走过去打招呼。
于莉热情地招呼道:雨水姐,真巧啊!要不一起吃点?
不用啦,我们点的菜马上就来。
何雨水笑着摆手,就是看你们出来吃饭,那对双胞胎谁照顾呢?
林远有些意外何雨水这么惦记他家孩子。
院里现在小孩少,他们那对虎头虎脑的双胞胎格外讨喜。
满月酒那会儿,何雨水抱着都舍不得撒手。
林远清楚何雨水特别喜欢他家那对双胞胎。
于莉接过话说:孩子们有奶奶在家照看,不用我们操心,我们就出来吃顿火锅。
想吃这口可有些日子了。
正好这几天亚纲厂不忙,他就带我出来解解馋。
何雨水知道林远在轧钢厂是个大忙人,作为技术骨干,眼下临近年关,想必工作都收尾得差不多了。
于莉你可真有福气。
何雨水笑盈盈地说,能遇上林远这样的好男人,不知是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的缘分呢。
你可得把林远看紧喽。
于莉被这话逗乐了: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他就是个普通工人。
林远瞧着两位女眷聊得热络,觉得不如邀请何雨水夫妇一起吃。
走到陈凡跟前说:菜都点好了,一起凑个热闹?
陈凡欣然答应:那就不客气了,正好能边吃边聊。
说着便带着何雨水坐了过来。
火锅蒸腾的热气里,四个人其乐融融。
他们本就是四合院里的老邻居,于莉常去何雨水家串门。
当初于莉差点嫁给傻柱,后来看清他心里只有秦淮茹,便果断选择了林远。
如今有了双胞胎,小日子过得温馨美满。
......
医院病房里,傻柱正惦记着秦淮茹——她儿子棒梗还躺在病床上,烫伤不知恢复得如何。
这些天他忙着处理父亲和何天的事,一直没能过来探望。
秦淮如一家此刻的状况令傻柱心生牵挂。
他正琢磨着去医院探望棒梗,毕竟这孩子的态度直接影响着能否顺利迎娶秦淮如。
若是能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或许能让棒梗改变心意。
只要这孩子点头应允,即便秦淮如的婆婆百般阻挠也无关紧要,这门亲事就能成。
想到这里,傻柱便起身出门,径直往医院方向走去。
医院的病房里,棒梗正因为剧痛而哭闹不休。
被烫伤的面颊 ** 辣地疼,秦淮如手足无措地守在病床前。
大夫说过,这伤势若恢复不当恐会留下疤痕。
但无论如何都要设法医治,毕竟这是孩子贪嘴偷喝林家热粥惹的祸,实在怨不得旁人。
治疗烫伤的开销像流水般不断累积,秦淮如的钱包已经见底。
眼下医药费尚无着落,偏生棒梗又反对她与傻柱的婚事,这让她更难开口求助。
正愁眉不展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棒梗这几天好些没有?家里有事耽搁了,一直没来看你们。
秦淮如心头一暖。
傻柱自家父亲尚且卧病在床,竟还惦记着他们母子。
看着病榻上痛苦 ** 的孩子,她终是艰难开口:医院催缴费用,再交不上就得让棒梗出院了......话音未落,傻柱已了然于心。
他在轧钢厂攒下的老婆本,此刻正该派上用场。
别担心,我这就去结清费用。
傻柱安慰道,让孩子安心养伤要紧。
说罢转身朝缴费处走去,步伐坚定而沉稳。
“快请医生给孩子看看吧,别让脸上留疤。
女孩子脸上有疤痕,将来找婆家可不容易。”
棒梗站在一旁,听见傻柱的话,忍不住撇了撇嘴,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傻柱瞧见他的反应,心里明白这小子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也懒得跟他计较。
傻柱心想,这孩子终究是个愣头青,自己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反正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还小着呢。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傻柱的话,心里暗暗高兴,总算有人愿意帮她解决眼前的难题。
但她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喜色,生怕被傻柱瞧见自己的小心思,以后就不肯帮忙了。
她低声说道:“傻柱,真是太谢谢你了,每次我们家有事,你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傻柱摆摆手,爽朗地笑道:“客气啥?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这几个孩子,不光是你的,也是我的,咱们算那么清楚干啥?”
秦淮茹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傻柱想了想,现在得赶紧去给棒梗交医药费,再拖下去,医院怕是要赶人了。
他转头对秦淮茹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把住院费结了。”
说完,傻柱大步走出病房。
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她知道,傻柱这回算是彻底被她拿捏住了,往后家里的事儿,他肯定都会管。
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一阵窃喜。
有傻柱在身边帮衬,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她拉过棒梗,柔声道:“往后啊,你得把傻柱当成你爸,他待你们好,你们也得对他好,别总跟他作对。
妈一个人拉扯你们不容易,以后咱们娘几个,都得靠他。”
棒梗听了,闷不吭声。
他知道母亲的确辛苦,每天早出晚归,回来还得照顾他们兄妹几个。
可是他心里始终迈不过那个坎儿——父亲的位置,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人。
让他叫别人“爸”
?他实在办不到。
但眼下,棒梗不想跟母亲争辩。
反正她跟傻柱还没结婚,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脸上的伤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