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莱听她这么说，竖起了拇指：“这心理素质，牛！”
“你们为什么会在那里聚会，这地方不便宜。”山悦听她这么说，发现了问题所在。
“好像是班长说有人赞助，”祝星歌听她这么问，声音都低了下来，“大家都以为是班里哪个隐藏富豪，不好意思承认才匿名。”
“事发第二天我去问过，”她的指尖开始轻轻描摹着桌上杯子的杯沿，“班长说是一个学姐给的赞助。但我去找了才发现，学校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山悦冷笑：“看来贺许雅准备很久啊，从你们去的地方开始就下了套，真够大手笔的，在尚云府这种地方惹事，欺负人家老板背后势力小是吧？”
姜雨莱气得把餐巾揉成一团：“这个贺许雅也太阴险了！以前这种事估计没少做！果然啊，贺家人真就没一个好东西！”
祝星歌托着腮，看着两个好友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怒骂，安慰道：“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哎，说回我们自己的事，曾璇和艾可怎么没来？”
“等会儿就来了，她们在路上堵车了。”山悦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光。她犹豫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些：“对了，你这事儿……福利院的人知道吗？网上闹这么大，会不会去找她们，给她们造成困扰？”
祝星歌眨了眨眼，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放心，舒蕴姐在带我的时候就把他们的信息藏起来了，狗仔找不到他们的。至于我的事......”她调皮地晃了晃食指，“院长妈妈不会上网，弟弟妹妹们也没有手机，不会知道这事的。”上次被小安知道也是因为他住院，听到隔壁的人说了这事。
姜雨莱夸张地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包厢门突然被推开。曾璇带着艾可走进来：“抱歉抱歉！路上耽搁了！”
她身后的艾可拿着几盒点心，盒子上还贴着品牌的金色标签。
曾璇一进来眼睛看着坐在位置上的祝星歌，目光如扫描仪般将祝星歌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看到对方气色不错，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却故意板着脸，昂着下巴走到祝星歌身边。
“哎，你......”她装作漫不经心地用肩膀碰了碰祝星歌，眼神飘忽，语气里带着刻意的随意，“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曾璇姐姐你在关心我吗？”祝星歌见她这样傲娇，笑了一声调侃道。
曾璇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开：“谁、谁担心你了！”她红着耳朵尖，手忙脚乱地去接艾可递来的点心盒，“我就是随便问问！”
艾可默默地把尚品坊的点心盒放在桌上，小声道：“她昨晚失眠了......”话没说完就被曾璇一把捂住嘴。
“艾可！”曾璇恼羞成怒地瞪大眼睛，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祝星歌看着两人闹腾的样子，眼睛弯成了月牙。她伸手接过点心盒，想要打开：“谢谢关心，我真的没事。”
曾璇一把按住她的手：“少来这套！”她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网上都说了一堆猜测了，你一个都没解释，现在私底下总可以说说那姓贺的女的到底做了什么吧！”
祝星歌没办法，只能把刚刚说的事又说了一遍。
曾璇听完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她的手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
“贺许雅那个贱人！”她咬牙切齿地骂道，完全不顾平时刻意维持的淑女形象，“装什么名门闺秀！背地里尽干些下三滥的勾当！”
艾可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茶匙“叮”地掉在了碟子上。连一向稳重的山悦都微微睁大了眼睛。
曾璇越说越气，脸颊涨得通红：“在尚云府设局？她当自己演宫斗剧呢？！”她一把抓过茶杯灌了一大口，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却还不忘继续骂，“这种阴险毒辣的手段，连我们曾家最不入流的旁支都瞧不上！”
姜雨莱在一旁乐了：“曾璇你形象不要了？平时的偶像包袱呢，在外面端成那样。”
曾璇这才意识到失态，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散落的发丝。她掏出小镜子一照，发现精心打理的发型都炸毛了，顿时羞恼地瞪了姜雨莱一眼：“要你管！”说着又忍不住往祝星歌那边瞥，和她对上眼，又撇过头：“我这是替天行道！”
包厢里几人笑作一团。阳光暖暖地洒在五个女孩身上，连最阴暗的话题都被她们的笑声冲淡了。
·
祝星歌和几人玩了一整天，晚上九点才回家，她哼着轻快的小曲推开家门，弯下腰换鞋的时候，发现了不对——玄关处赫然摆着一双锃亮的军靴。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祝星歌蹑手蹑脚地探头往客厅张望，只见陆衢正端坐在沙发上，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份文件。
“陆、陆老师？！”她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纸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陆衢缓缓抬眸，刚想和她说话，眼睛却精准的锁定她眼下的青黑，眼睛里的温和稍稍退了下去，他放下文件，动作慢得令人心慌，纸张与玻璃茶几相触时发出轻微的“嗒”声。
“过来。”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祝星歌的脚像是生了根，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裙摆。她看着陆衢站起身，军装衬衫下的肩线绷出凌厉的弧度，皮带扣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那个，那个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很忙吗？”她强作镇定，声音却越来越小。
陆衢已经走到她面前，带着熟悉的松木气息。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眼下的阴影处轻轻摩挲：“去哪儿了？”
“额，和朋友聚了聚。”
“是吗，玩的开心吗？”
“嗯嗯。”
“玩了什么把黑眼圈都玩出来了？”
“……”
“还是说你出去之前就有了？”
“……”
“你就这么出去玩吗？黑眼圈都不遮一下。”
“怎么不说话？”
祝星歌心虚。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衢见他这样，也说不出别的重话，叹了口气问：“我不在这几天几点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