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贺锐鸿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就是联系不上,今早人事部收到了他的离职邮件,说是个人原因......”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小,“办公室已经清空了,连交接都没做。”
贺锐鸿猛地攥紧了手机,指节发出轻微的响声。张含跟他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做事向来稳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
“让法务部的李全去查。”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不管用什么方法,先把情况摸清楚。“
“是!”
贺锐鸿挂断电话,就见一旁的妻子有些担心的看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贺锐鸿深吸一口气,走到妻子身边坐下。真皮沙发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伸手握住妻子冰凉的手指:”有件不好的事情要和你说,你要冷静。”
贺母有些不安,开口问道:“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贺锐鸿摇了摇头。
贺母稍稍放松了下来,贺锐鸿看她脸色好了点,紧紧抓住她的手,缓缓说道:“许雅被警察抓了。”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在客厅炸开。贺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被这个消息惊的就要往后边倒,被有准备的贺锐鸿给接住了。
“什......什么?”她的声音支离破碎,“你再说一遍?”
贺锐鸿还维持着冷静,安抚她:“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李全已经去查了,你不要急。”
贺母突然抓住丈夫的手臂:“是不是搞错了?许雅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呢......”
贺许嘉已经在旁边喷了,刚灌进嘴里的饮料溅到了手机屏幕上,花了还在聊天界面的屏幕。
“不是,爸,没搞错吧!贺许雅是变化大了点,怎么突然上升到要被抓了?”
贺锐鸿一个眼刀甩过去,贺许嘉立刻噤声。但少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赶紧清理了下手机飞快地在上面划拉着:“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打什么打!”贺锐鸿冷声打断,“人在拘留,手机关机!”
贺母突然挣脱丈夫的怀抱,踉踉跄跄地冲向玄关:“我要去警局......”
“兰儿!”贺锐鸿头一次对她厉声喝道,“你是贺家主母,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去,我们就在这等消息,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他快步上前按住妻子的肩膀,“放心,李全的办事效率很快。”
贺母最终被劝了回来。
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贺母瘫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丝巾,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晕染。贺许嘉站在窗边,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小群里约好的兄弟一直给他发消息,但他却无心回应。
时钟的指针缓缓指向九点,贺锐鸿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迅速接起,李总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贺总,查清楚了。大小姐涉嫌谋杀......证据确凿。
贺锐鸿皱着眉,有些不信。
“你说的是贺许雅?”
“是的,贺总。”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警方亲眼目睹大小姐杀人,还抓到了她的从犯,那人......亲口承认了一系列罪责。”
“她搞出那么大动静,是要杀谁?”贺锐鸿冷声问道。
“好像是一个小明星,叫祝星歌。”
贺锐鸿即便是有过准备,还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怔住了。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贺许雅温婉的笑容此刻显得有些诡异。
“你说,她要杀谁?!”
“祝星歌。”李总监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星辰娱乐的艺人,听说......他顿了顿,这次是大小姐把人从宴会上绑走,被经纪人发现,才出的事。
贺锐鸿不知道作何感想了。养了十几年的假女儿要杀自己流落在外的亲女儿,即便他人生阅历再丰富,也有些诧异。
他沉了沉气,平复有些翻滚的思绪,吩咐道:“把这件事压下来,把人给带出来,摆平这件事!不管多少钱!”
贺许雅必须保住。她不仅是贺家精心培养的门面,更是与其他家族联姻,维系关系的工具。若是背上杀人未遂的罪名,不仅联姻泡汤,贺家的股价更要一落千丈。至于祝星歌......贺锐鸿的眼神暗了暗,现在祝发生这种事,回来的机率更小了,他总得先牢牢抓住一个女儿。
想到这,贺锐鸿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人没死,怎么会说她杀人,警方那边受人指使了?”
“不是贺总。大小姐只是没杀成这个小明星而已,她之前......还杀了好几个人。”
贺锐鸿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先把人捞出来再说。
贺总,出不来啊。李总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惶恐,这次是特别调查组直接督办,所有程序都卡得死死的。警局的老熟人说,连递句话进去都难......
废物!贺锐鸿猛地拍向桌面,我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着这些人,关键时刻一个都指望不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总监的声音更低了:听说......是有人亲自下了命令。
贺锐鸿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他缓缓抬头,看到妻子正瘫坐在客厅沙发上,很是紧张的看着他。贺许嘉站在一旁,少年苍白的脸上写满震惊与困惑。
那就让我进去和她说两句话,这总可以吧?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压抑的怒意。
是!我这就去安排!
电话挂断,贺母就凑了上来:“怎么样了啊,怎么了!”贺许嘉在一旁没说话,他根据父亲的只言片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贺锐鸿闭了闭眼,沉声道:许雅她,想杀祝星歌,被抓了。
贺母被惊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