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男生偷偷走过来,问林和西:“那个人是不是陆家的那位......”
林和西有些诧异,没想到会有人认出陆衢,他点头道:“没错。”
那个男生得到肯定的答复,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刚才被吓到时还要白,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周围其他竖着耳朵偷听的人,虽然没完全听清“陆家”具体指代谁,但听到姓陆,也瞬间明白里面的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存在。一时间,包间内变得更加寂静,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所有人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原地消失。
林和西看着这群瞬间老实下来的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靠在墙边,盯着紧闭的套间门,没过多久,陆衢就抱着睡着的祝星歌出来了。
祝星歌似乎已经疲惫得睡着了,脸颊安静地靠在陆衢的肩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微蹙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不甚安稳。陆衢用一件不知从哪来的薄外套仔细地裹着她,动作极其平稳,仿佛怀里抱着的是易碎的珍宝。
他脸上的冷峻并未完全褪去,但周身那骇人的低气压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专注和保护姿态。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分给包间内噤若寒蝉的众人一丝一毫,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
林和西立刻站直了身体,低声问:“要走了?这件事怎么办?”
陆衢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声音压得极低,怕惊扰了怀中的人:“回去再说。”
他抱着祝星歌,步伐沉稳地径直向外走去。门口守卫的黑衣人员立刻无声地让开通道,并提前打开了包间门。
林和西见状,赶紧对王雪溪和王晓彤示意跟上,自己也紧随其后。
直到陆衢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包间内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才骤然消散。剩下的一屋子富二代们面面相觑,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个个都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没想到今天能在这看见陆家人,不愧是军政体系的。”有一男生说。
“可不是!我连上去巴结都不敢,太吓人了!”另一男生也说。
“可他真的好帅啊!”一个女生却捧着脸,眼睛发亮,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视觉冲击里,“虽然冷着脸,但抱着人的时候感觉好温柔啊!那种…全世界我只在乎你一个人的苏感!绝了!”
“是啊是啊!”另一位女生也猛点头,显然已经磕上了,“颜值身材气场都是顶配!不过…”她突然想到什么,疑惑地皱起眉,“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女生…不就是刚才林少‘搭讪’带进来的那个吗?”
这话像是一下子点醒了所有人!
对啊!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巨大的困惑和八卦之火燃烧的表情。他们齐齐将目光转向了那个最早认出陆衢身份、此刻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男生。
“喂,你说,”有人忍不住捅了捅他,压低声音急切地问,“刚才那位到底是陆家的谁啊?林少带来的人,怎么又被陆家的人抱走了?这关系有点乱啊?”
被点名的男生支支吾吾了半天,在众人灼灼的目光逼视下,才极其小声地、含混地说道:“就、就是陆家那个很少露面的陆少校啊!”
“至于那位小姐,”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劝你们最好别瞎打听,也别往外乱说,你看今天这阵仗,肯定有事发生了!”
他这话虽然没说清楚,但众人都明白今晚的不寻常,尤其是出门时,看到外面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人。
得,今晚看到听到的一切,最好烂在肚子里!
陆衢抱着祝星歌离开包间后,立刻有人上前引路,迅速在尚云府顶层收拾出了一间最安静舒适的套房。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他站在床边,静静凝视了一会儿她疲惫却终于放松的睡颜,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才转身走出卧室,轻轻带上门。
门外,站着几位手下和林和西。就在陆衢安顿祝星歌时,他也叫人把王雪溪她们送回家。
陆衢走到沙发前,示意林和西坐下,问他:“今天谢谢你了。”
林和西闻言,收起了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摆了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幸好我碰巧在,不然真让你家这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我以后都没脸见你了。”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问道:“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胆子这么大,这么大阵仗针对她?”
陆衢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寒意重新凝聚。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对旁边的手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提上来。”
没过一会儿,几个被捆住的男人被带了上来。这些人正是之前负责追捕祝星歌的葛辛浩手下,站在最中央的正是葛辛浩。
林和西惊讶地挑了挑眉。他没想到陆衢动作这么快,居然直接把所有人都给逮来了。
葛辛浩被推到客厅中央,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抬头看向陆衢,眼中满是恐惧:“这位少爷,饶命,饶命啊!”
葛辛浩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他完全没想到那个小明星竟然能引出这么一个大人物出来!他不认识陆衢,还不认识那些人手里的家伙吗!这他妈谁家的少爷,能带这么多热武器出来!!
陆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冰冷:“今晚为什么要抓那个女孩。”
葛辛浩浑身发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
说了得罪贺家,不说,等会命都可能没了。
是......是贺许雅!最终求生欲战胜了忠诚,他几乎是喊出来的,都是贺小姐指使的!我只是听命行事啊!
他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贺小姐说那丫头最近风头太盛,勾引了她男人,这才想让我们把她抓了去......
说到这里他突然噤声,不知要不要继续说。
“抓了之后,要做什么。说下去。”
“抓了划伤脸,送去最低贱的场子陪酒,等玩够了再......再找机会做、做掉。”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气音吐出来的,说完就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