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合作的地点被安排在了时尚新锋的工作室里。
工作室在cbd核心区的其中一栋楼的其中一层。穿梭在其中的都是打扮十分体面的男男女女。
祝星歌走在周舒蕴的旁边，经常能收到被打量的目光，让她有些新奇。
明明十几天前，她去星辰娱乐的时候，还没有的。
“你已经踏进这个圈子了，星歌。”周舒蕴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温声提醒她，“以后出门还得做一下防护。”
“好。”她们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一个摄影棚。此时里面正有摄影师在进行拍摄，所有人都围绕着打光灯注视的那个人转。
工作人员很快就发现了她们，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往她们这边走。
“您好，是周舒蕴女士和祝星歌小姐吗？”
周舒蕴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
“我是李亮月，林主编在二号工作间等您，这边请。”李亮月做了个引导手势，带她们到一间房门前，敲了敲门。
“进。”
几人走了进去，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
女人看见她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初次见面，两位。”
“林主编。”周舒蕴上前交涉。
而林安娜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祝星歌，露出满意的神情：“完美。祝小姐比镜头里更动人。”
“多谢您。”祝星歌并不怯场，她直视面前的女士，露出微笑，“就是不知，是否达到您的要求？”
“很好！”林安娜满意极了。面前的少女方方面面都符合她的要求，那双眼睛，神的就像会说话。
“我是很满意的，不过还是得先去拍几张样片看看效果。”
林安娜起身时，白色西装的下摆划出一道弧线：“亮月，让三号摄影棚做好准备。”
李亮月的动作很快，等她们到了摄影棚，工作人员都已就绪。
“先去换一身衣服。”林安娜把祝星歌交给化妆师，“整一套清纯的一点的。”
祝星歌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是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很大，风一吹就划出波浪的形状。
化妆师还把她的长发散了下来。
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倾泻而下，垂落在雪白的肩头，每一缕发丝都泛着柔润的光泽。她的眼睛圆而清透，眼尾微微上扬，睫毛纤长如蝶翼，轻轻一眨，便漾出几分无辜的灵气。整个人干净得不染尘埃，却又因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透出一丝不自知的蛊惑。
“非常好！”还没上妆就已经有了她心中形象的样子。
“把背景换成深空灰。”她头也不回地吩咐，同时向祝星歌伸出手，“来，站到这个标记位置。”
祝星歌踩上定位点时，发现地面贴着精确到毫米的十字标记。
“这次我们的拍摄主体是，新生。”林安娜与她说拍摄内容，“摆出一个充满活力，一看就能让绝望的人重获新生的样子，想象你是这座孤城里唯一的一束光。”
祝星歌深吸一口气，睫毛在聚光灯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她突然踮起脚尖，双臂如羽翼般舒展，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像破晓时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的姿态。
林安娜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这个动作让祝星歌的锁骨在深灰色背景前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发丝被侧逆光镀上金边，整个人宛如希腊神话中带来希望的曙光女神。
“快拍下来！”林安娜呵斥走神的摄影师。一时之间，房间内全是快门的声音。
拍样片不需要很精妙的把控，所以出图很快。
林安娜看着面前的照片，忍不住发出啧啧赞叹。
“完美，简直是为镜头而生的艺术品。”林安娜的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的成片，每一帧都像是被缪斯亲吻过的杰作。
周舒蕴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她当然清楚自家艺人的价值——祝星歌不仅拥有令人嫉妒的音乐天赋，这张脸更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杰作，连光影都偏爱她。
“周小姐。”林安娜抬手示意助理李亮月递上早已备好的合同，红唇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我想让祝星歌小姐拍摄这次的正刊封面。”
周舒蕴眉梢微挑，面上依旧从容，声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我记得，之前谈的是内页特辑？”
“原本确实如此。”林安娜轻笑，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正被化妆师带着换回私服的祝星歌身上。少女纤细的背影在灯光下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连随意挽发的动作都像一幅画。她收回视线，语气笃定而热切：“但放着这样的瑰宝不用，反而去找替代品——”她顿了顿，笑意更深，“岂不是本末倒置？”
周舒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翻看着合同，纸张轻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摄影棚内格外清晰。
她看着合同最后写的酬劳，挑了挑眉——3万。
“成交。”
她合上文件的动作干脆利落，却在心底快速盘算着这笔交易的深层价值。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杂志拍摄的酬劳确实比不上商演代言，但《时尚新锋》正刊封面——这个位置本身就是无价的通行证。
更何况是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开出这样的价码，这已经远超行业惯例。
林安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时尚新锋》很少为新人破例。”她示意助理收好合同，“不过祝小姐值得这个例外。”
化妆台前，祝星歌正低头整理着衣领，浑然不知自己刚刚创造了业内一个小小的奇迹。
“下周三正式拍摄。”林安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到时候见。”
周舒蕴会意地点头，带着祝星歌离开，一直到车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看样子谈的不错？”祝星歌见周舒蕴那样，打趣道。
“是啊。都是你的功劳。”周舒蕴把合同拿给她看。“我和你一样，都是这个圈子的新人。”周舒蕴的声音轻了下来，带着几分感慨，“能拿到《时尚新锋》的正刊封面，意味着我们双方都向上迈出了一大步。”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祝星歌精致的侧脸上，“知道吗？刚才林总监说，这是他们今年第一次给新人开这个价码。”
化妆间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祝星歌伸手接过合同，纸张在她指尖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低头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那是不是说明，我的脸还挺值钱的？”
周舒蕴也跟着笑了。
车窗外，不知何时飞来一只麻雀，正歪着头透过玻璃打量着室内的两人。阳光在她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边，仿佛在预示着某种崭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