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这副姿态,学院里知道的人不多,不到处宣扬就好。”
小一号的涅卡多瓦珀说着,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但却被自己的帽子挡住了视线,弄了半天才弄好。
“哈哈……”她有些尴尬地笑了,“魔力枯竭还真是难受,小孩般的身体,什么也做不好呢。”
茉娜尔倒不觉得,她眼中只有一只可爱的小家伙,如果那不是这座学院的学院长,不是王国的王家魔法师,她高低要上手揉揉那可爱的小脸蛋。
法兰妲没被幼女形态的涅卡多瓦珀吸走注意力,不管怎样,眼前的仍是那位尊重的学院长大人。
“您就算变成了这样,也要叫我们来找您的原因……是朵琳丝吗?”
前几天刚回学院的时候,法兰妲就去找了一趟涅卡多瓦珀,但那时的学院长大人并不在学院。
现在学院长点名要找她们,她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朵琳丝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她看了眼法兰妲,但受伤的那条手臂却被涅卡多瓦珀摸了摸。
“学,学院长大人?”
“嗯哼……”涅卡多瓦珀神情专注地看着那道痕迹,“这还真是有点意思。”
她的脸有些不太开心,但在茉娜尔的视角来看,那更像是没吃到布丁的小女孩一样。
“你们遇上魔物了吧?”
法兰妲心里一惊,她连忙承认错误,把冒险从丝洛艾诺山脉一侧穿过的事情,以及野营遇到魔狼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洛莉艾舍自然不愿意只有一个人背锅,她也站出来说是自己的主意,如果违反校规的话,她才是最该惩罚的那个。
“自我意识过剩了哦,洛莉艾舍和法兰妲小姐,”涅卡多瓦珀仍观察着那道伤痕,“我没说违反校规,只是对这伤痕有些好奇。”
涅卡多瓦珀的眉头稍微松了,放开朵琳丝后,她又迈着小步子爬回了椅子上。
“除了朵琳丝小姐以外的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下吧,至于魔物的事情,你们健康地回来就好,不批评也不表扬。”
法兰妲行了个贵族礼,她不舍地看了眼朵琳丝后,和朋友们一起退出了办公室的门。
古典的走廊里几乎没有人,只是偶尔有一两位教师,从走廊另一侧的通道一闪而过。
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学院长大人的办事区,没有找学院长大人的事情,谁也不会到这里来浪费时间。
“哎呀,法兰妲,你也静下心休息会,”茉娜尔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样一圈圈地转,我看得好累啊。”
法兰妲坐立难安地来回走着,她实在忍不住了,想要进去看看,但又被洛莉艾舍她们拉了回来。
她和茉娜尔她们坦言,如果听朵琳丝的,去布里斯诺王国,多半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我可不喜欢听这种话,”茉娜尔有些不太开心,“在拉赫尔姆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是啊,”洛莉艾舍也劝着她,“这和去哪没关系,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就好了。”
看着法兰妲那个样子,茉娜尔实在是不太好受。
她想不明白,明明在切尔赫拉的时候,已经把话说开了,后面去卡艾诺玩的时候也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一回学院,俩人又开始这样了,一个自己难受还要憋着,一个自己非要跟那自责。
学院这地方中诅咒了?
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茉娜尔随便找了个借口,她谎称要去上个厕所,顺带让洛莉艾舍也跟自己去转一圈。
等到了法兰妲看不见的地方,茉娜尔才戳了戳洛莉艾舍的胸口,问她这几天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坦白从宽,洛莉艾舍,回学院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朵琳丝和法兰妲都在意起伤口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啊?”洛莉艾舍一头雾水,“非要说的话,我总觉得咱们刚回来的那天,她俩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洛莉艾舍其实有个猜测。
她和茉娜尔说了个大概,总之便是,她在卡艾诺的时候,就觉得朵琳丝有些心不在焉的。
如果说原因的话,多半也是因为那道浅色的伤口。
“如果是你的话,”洛莉艾舍在手臂上比划着,“手上有一道虽然不太明显,但却一直存在着的伤痕,你也心里不舒服吧。”
“这倒是……哎呀,真愁人,”茉娜尔踢着墙角,“看看学院长大人有什么法子吧。”
上厕所并不完全是茉娜尔的谎言,她还是顺便去了一趟,然后才和洛莉艾舍回到了学院长的门口。
“诶,朵琳丝……怎么样?”
两个人正好碰上了出门的朵琳丝,但朵琳丝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转身离开了走廊。
法兰妲和茉娜尔对视了一眼,她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立马追了上去,和朵琳丝一起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进来吧,两位,”门内传来了涅卡多瓦珀的声音,“总得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结果。”
涅卡多瓦珀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了茉娜尔两人以后,她才把魔法帽摘下,放在了面前的书桌上。
“长话短说,朵琳丝小姐的诅咒已经被我解除了。”
“诅咒?!”
茉娜尔几乎叫了出来,她以为在拉赫尔姆就治好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诅咒。
“是的,诅咒,”涅卡多瓦珀很认真地解释着,“但我不认为‘魔狼’有那样的诅咒,或许有必要向王宫报告此事……扯远了,总之朵琳丝小姐不会再被诅咒困扰了。”
茉娜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好先替朵琳丝,替法兰妲,也替她自己诚恳地感谢了涅卡多瓦珀。
涅卡多瓦珀的小脸并不是很轻松,她又提及了那道伤痕,那道朵琳丝和法兰妲都很在意的伤痕。
“很遗憾,我只能将那伤痕抚平,但却无法把它抹去,已经太晚了。”
“连学院长大人您都做不到的话……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过您说的抚平是?”
涅卡多瓦珀用自己的胳膊做了个示例——她用自己的指甲,轻轻地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就像这样,只是一道白色的线。”
白色的线。
和原作那道黑色的诅咒伤痕比,这已经算是意料之中的,最好的结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