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军事委员同志,我说得都是真的。”见列昂诺夫对自己的话不相信,叶赛宁着急了,他拼命为自己辩解说:“我组织人手,清点了所有的尸体,发现只有一具不是我军的。至于是不是还有敌人在战斗中被击毙,尸体却被他们的人带走了,我就不清楚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列昂诺夫又再次问了一个问题:“敌人到底有多少人,为什么我军会伤亡这么多大?”
“由于袭击司令部的敌人穿着我军军服,具体人数无法判断。不过据参谋长同志所提供的情报,他见到进入指挥部的敌人不少于十人。”叶赛宁谨慎地说道:“至于说到我军为什么会伤亡惨重,完全是因为夜间能见度低,来增援司令部的部队发生了误会,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
站在列昂诺夫身后的格里萨,听到这里,嘴角不禁抽了抽,心想幸好自己当时没有带警卫班赶过来救援,否则自己此刻就有可能躺在那堆盖了白布的尸体中间了。
而此时列昂诺夫也转过头,望着格里萨说了一句:“格里萨中尉,你是对的。”
这句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话,格里萨自然明白对方是赞同自己昨晚不派人救援的举动。但叶赛宁却是一头雾水,他看了看格里萨,又把目光转向了列昂诺夫:“军事委员同志,教堂这里遭到了敌人的袭击,显然不适合再作为司令部使用,我建议最好立即转移到其它地方。”
“转移到其它地方?”列昂诺夫盯着叶赛宁,冷冷地说:“上校同志,你觉得镇上的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适合作为司令部的吗?”
叶赛宁不吱声了。
说实话,这个小镇里除了镇子中心的教堂,还真没有地方适合做指挥部。
“行了,司令部就不必换新地方了。”列昂诺夫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上校同志,我希望你能加强司令部的防御工作,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明白了吗?”
“明白!”叶赛宁说道:“我会安排两辆装甲车停在指挥部门口,这样就不用担心再有敌人偷袭了。”
列昂诺夫点点头,迈步朝指挥部里走去,格里萨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进入了教堂,格里萨看到里面狼藉一片,地上满是撒落的纸张,以及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血污。有几名通讯兵,正在紧张地修复被损坏的线路和电报机。
“军事委员同志!”格里萨好意地提醒列昂诺夫:“司令部里的参谋人员本来就不多,昨晚又在袭击中牺牲了不少,这接下来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呢?”
“嗯,你说得有道理。”列昂诺夫对格里萨的这种说法很是赞同:“我们的确需要紧急补充一批参谋人员和通讯兵,才能让司令部能正常运作。”
“通讯参谋。”列昂诺夫叫住一名经过他身边的通讯参谋,开口问道:“我们有办法和司令员同志取得联系吗?”
听到列昂诺夫的这个问题,通讯参谋摇摇头,满脸苦涩地回答说:“我不知道司令员同志如今在什么地方,根本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列昂诺夫抬手让通讯参谋离开之后,皱着眉头说:“联系不到司令员同志,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等他回来,再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给他,那么补充参谋人员的事情就会被耽误。”
格里萨听列昂诺夫这么说,眼珠子转了转,立即想出一个解决办法:“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昨天通知司令员返回莫斯科的人是铁木辛哥元帅。不如您联系元帅同志试试,没准有机会联系上司令员。”
列昂诺夫盯着格里萨看了好一阵,随后点着头说:“那好吧,我就给铁木辛哥元帅打个电话,看司令员同志是否在他那里。”
说完,就朝着不远处忙碌的那群人喊道:“通讯参谋,过来一下。”
刚刚和列昂诺夫说过话的通讯参谋,连忙小跑过来,态度恭谨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我们的电话,现在能与莫斯科方面通话吗?”
“可以的,军事委员同志。”通讯参谋向列昂诺夫解释说:“我们担心上级会有什么指示下达,所以优先修复了与莫斯科之间的通讯线路。”
“通讯参谋同志,你是好样的。”列昂诺夫称赞了对方一句后,吩咐道:“立即接通国防委员会的电话,我要和铁木辛哥元帅通话。”
几分钟后,通讯参谋毕恭毕敬地向列昂诺夫报告说:“军事委员同志,铁木辛哥元帅的电话已经接通,您可以和他通话了。”
列昂诺夫向通讯参谋道谢后,接过话筒贴在耳边,礼貌地说道:“您好,元帅同志,我是加里宁方面军军事委员列昂诺夫。”
得知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居然是列昂诺夫,正在与科涅夫谈话的铁木辛哥不免有些诧异。他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的科涅夫,试探地问:“原来是列昂诺夫同志啊,不知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而科涅夫听到铁木辛哥说打电话来的人,居然是军事委员列昂诺夫时,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给铁木辛哥元帅打电话。
“元帅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列昂诺夫在电话另一头向铁木辛哥报告说:“昨晚敌人偷袭了我们的司令部,导致我们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什么,你们的司令部遭到了敌人的偷袭?”铁木辛哥满脸震惊地问:“人员伤亡大吗?”
“是的,元帅同志,人员伤亡非常惨重。”列昂诺夫如实地回答说:“牺牲了115人,负伤两百多人。”
“怎么会伤亡这么大?”铁木辛哥接着问道:“敌人出动了多少人?”
“居然的人数不清楚,据生还者说,大概有十几人。”列昂诺夫猜到铁木辛哥接下来会问什么,便主动说道:“因为偷袭司令部的敌人,都穿着我军军服,使用的是我军制式武器,导致夜间增援的部队无法辨别敌我,从而遭到了一定程度的误伤。”
“元帅同志!”这个时代的电话机很多都漏声,科涅夫就算坐在桌子对面,但依旧听清楚了两人的对话,他连忙站起身,试探地问铁木辛哥:“能把话筒给我吗?”
铁木辛哥二话不说,直接把话筒递给了科涅夫。
科涅夫拿过话筒之后,直截了当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我是科涅夫!你打电话找铁木辛哥元帅,是想向我汇报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