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吃亏不成?”余笑抽抽嘴角无语问。
岑林拍开钱汀的手,反问道:“我怎么不会吃亏。”
李如奕弱弱插了一句:“咱们讲正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钱汀放开岑林,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事情是这样的,话剧社的指导老师想让他们演一些正能量的剧目,比如他新写的剧本《破茧时分》,但是他们想演《猴爪》,双方发生了一些矛盾。”
“不过这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猴爪是真的,能实现持有者的愿望,他们之所以坚信这一点,是因为有人在他们面前成功过。”
黄昏时分,青年男女说说笑笑走进剧场,却发现一个朋友正鬼鬼祟祟偷看准备室。
他们想去吓一吓他,于是悄无声息偷溜到他身后,好奇往屋里一张望,他们同样愣在原地。
屋里,平时高高在上指挥他们的韩老师,此刻捧着干瘪的猴爪跪在地上,不停念叨着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其他人没有听清,但他癫狂的神色却落到每个人眼里。
丁无嗟提出疑问:“一个问题,他们能看清指导老师的神色,为什么老师没发现他们?”
钱汀:“我也觉得奇怪,但我看到的只是他们的视角,并不代表实际情况,我们可能还需要见一见指导老师,才能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为了节省时间,钱汀快速道:“没几天指导老师告诉话剧社成员一个好消息——他的女儿痊愈了。”
这个好消息给老师带来极大喜悦的同时,也给社团成员带来了极大震撼,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他们便将这个好消息与猴爪联系起来。
会不会是因为老师许了愿望,他的女儿才好起来的,我如果也去许愿……
很多人都冒出了这个想法。
“他们逼王亭蕴了。”李如奕喃喃道,“怪不得她刚刚要说我们也要逼死她。”
“不用逼。”在钱汀说话之前,余笑就说了,“促使一个人去许愿需要逼吗,只要稍微煽动就好了,有时候甚至只需要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钱汀接过话头:“亭蕴,我朋友竟然不认识你,那天都给我惊呆了,咱们话剧社的女一号竟然还有人不认识。”
“要是能出名就好了,哪怕我不出名你也得出名啊蕴蕴,你看看,你身材又好,长的又漂亮,性格也好,演技更不用说,真是太可惜了。”
“亭蕴,我想去试试许愿。”
“也不知道猴爪能许几个愿望。”
“虽然我不会去许愿啦,但是应该每个人都能许三个吧。”
“万一是先到先得呢。”
“老师他最近状态越来越好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说什么有代价,果然是骗我们的。”
这么简单几句话,成了王亭蕴背后的推力,将她一步步推向死亡。
“于同学告诉我,王亭蕴向猴爪许了愿,希望自己能在全校出名。”
“三个愿望的底线让她放松,虽然顾忌实现愿望的方式,但是万一呢,我只是先试试水,愿望也不会许的很大,即使有代价,应该也是我能承受的吧。”
“也许是抱着这样的心思,王亭蕴向猴爪许了愿,迎来了自己的死亡,相信出了这档子事,她一定能闻名全校。”
此时此刻,李如奕真心实意为那个女孩感到悲伤,只是几句话,只是人心中微不足道的欲望,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孩为此付出了生命。
“既然他们只是想试试猴爪有没有用,出了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人再许愿了吧。”哈亚说。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王亭蕴的死对他们威慑之余,他们会觉得只是她太蠢了,加上条件就好了吧,如果我说能活着出名,就不会像她一样了吧。”钱汀神色恹恹猜测话剧社成员的想法。
丁无嗟安抚式揉了揉钱汀的脑袋,点了点人开口道:“现在人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考虑任务的事了。”
他把结局列表拉出来,看了看问流云,“魔镜就在这,要不要试一下?”
闻言哈亚站到流云面前,等他问出那个致命的问题。
流云支着下巴,随口道:“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魔镜哈亚本想配合流云说是他,可嘴巴却不受控制的上下张合,吐出一句:“当然是强大与美丽并存的*****”
“他说了什么玩意?”丁无嗟用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看哈亚。
“哔波啦呲呲——”岑林完美复刻刚刚被屏蔽一样发出的杂音。
钱汀:“啥?”
“被屏蔽了。”余笑道。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沸沸腾腾闹开了,都是在问这什么东西的。
岑林敲敲桌子:“你们幼儿园刚毕业?”
一个个表现的跟没闯过关似的,“一个神秘角色而已。”
他微扬下巴,对流云道:“问他是谁。”
流云顺从发问:“你刚刚说的是谁?”
哈亚眨眨眼,发现自己又能操控身体了,他崩溃道:“我上哪知道它是谁啊。”
丁无嗟在一旁提出建设性意见,“控制变量法,你没说魔镜魔镜告诉我。”
流云顺从又尝试了一遍,“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的具体身份。”
果不其然,哈亚再次体会到了身体控制权丧失的感受,“她是世界上最尊贵的存在,我将永远追随她的脚步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钱汀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吹捧,“魔镜魔镜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魔镜:“她是我唯一的主人。”
王后感觉很淦,他是你唯一的主人那我呢?
钱汀:“魔镜魔镜告诉我,她是女人吗?”
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首先性别得是雌性,其次得是人。”
魔镜:“尊贵的大人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柄,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丁无嗟无语:“这年头,连魔镜都开始做谜语人了。”
钱汀:“逻辑关系,因为掌握着权柄,所以是女人,那么独属于女人的权柄是什么?”
“什么东西天然就和女人结合在一起?”
“繁衍后代。”丁无嗟答道。
其他人恍然大悟,“对,就是生育。”
余笑觉得这一关多少有点不可理喻,“生育也叫权柄吗?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甚至生下来的孩子也不是完全隶属于自己,这叫什么权柄?”
“在神话里,确实也能称为权柄,如果生育这一能力,被从所有人身上剥夺而独属于一人,这种垄断式的行为,确实是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