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个社会性别歧视十分严重,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想不通的丁无嗟在宿舍楼下拿了几张报纸,打算深入了解一下关卡背景。
报纸总会有些枯燥,但好奇心旺盛的丁无嗟不觉得,他从每一行文字里寻找蛛丝马迹。
有一篇报道是这么写的——“xx奶厂大规模招新,或因老员工偷盗公司财物。”
这篇报道写的着实奇怪,说是老员工偷盗,却没有一点相关的采访,只有奶厂负责人的只言片语。
其余大部分都是记者的个人猜测,什么老员工同情心泛滥铸下大错,什么老员工其实是商业对手派去的间谍。
真?间谍?丁无嗟:这记者猜的还真不一定错了。
间谍先按下不提,同情心……难不成这奶厂在做什么残忍的实验?
可是同情一头牛能铸下什么大错?把高产奶牛偷偷放生,导致实验功亏一篑吗?
报道中也没有提及老员工的去向,丁无嗟猜测是被解雇后觉得丢面子不愿意见人。
从宿舍窗户向外望,远处是灯火通明的产房和圈舍。
丁无嗟无法透过那一扇扇狭小的窗户看见里面的情况,连一丝声音也听不到,和平的有些诡异。
可能是太久没有来过关卡,夜晚丁无嗟有些草木皆兵,门外传来的踢踏声都能让他绷紧神经。
拉开门一看,是个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男人看了丁无嗟一眼,挠挠肚皮接着往前走。
“大半夜的要去干什么?”丁无嗟看着他的背影问。
男人泄气转回头,“没吃饱不行啊,出去找点吃的,一天天竟是草谁能吃饱。”
“我跟你一起去。”丁无嗟没思考多久便果断道。
男人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他,“你有病?我凭什么带你去?”
丁无嗟倚着房门威胁他:“偷吃是很光彩的事吗,你不怕我说出去?”
这是一次试探,基于男人拒绝他同去的请求,并且话语中并没有体现出类似于——“餐厅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哪?”“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去。”——这种话。
丁无嗟有理由认为男人的偷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去吃夜宵,更有可能是某种违反道德规范或是奶厂规章制度的特殊行为。
他会根据男人的反应进行下一步。
男人脸色不太好,他不耐烦挥挥手,气道:“我不去了。”
现在丁无嗟面临三个选择,一是继续威胁男人——“你以为我手里没有证据吗。”
不过这种方法属于心理博弈,如果男人质疑他一个新来的怎么可能知道,丁无嗟还可以说他在奶厂有关系。
但这种空手套白狼的计划风险比较大,主要看运气。
二同样是威胁男人,不过是要说——“你当然可以今天不去,但今天不去以后也不去了?我会一直看着你。”
男人可能会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带他去,或者给钱让他闭嘴,也可能杀人灭口。
三是无所谓的说:“爱去不去。”然后回房,偷偷观察男人之后的行动,通过跟踪他去掌握一定的证据。
不过有了今天的事,男人说不定会疑神疑鬼好几天,很久都不出去。
男人气冲冲要走,丁无嗟看到后面的摄像头,慢悠悠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是何必呢。”
男人扭过头看他,“我就是讨厌你这种人占便宜不行吗?!”
丁无嗟掏掏口袋,掏出一小沓钱,“我不白嫖,考虑一下?”
男人迅速朝他伸出手去抓那些钱,冷哼道:“算你识相。”
丁无嗟躲开他伸来的手,抽出一半递给他,“剩下的之后再给。”
十分钟后,被男人带到后厨的丁无嗟:“………?”
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
“这就是你的夜宵,”丁无嗟看着那一盘盘绿叶菜,撩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骗我?”
男人嗤笑一声,“爱信不信。”
“赔钱。”丁无嗟毕竟不像岑林那么魔鬼,只是朝男人伸出手。
——(岑林绝对会打断他的腿,丁无嗟敢拿自己珍藏的阵法大全打赌。)
见男人不动,丁无嗟眯了下眼打量男人一番,打算强抢。
在钱即将落入丁无嗟手中之际,男人变了脸色,打着哈哈,“怎么还上手抢呢,我这不是担心被发现吗。”
他视线不着痕迹看了眼后厨的摄像头,小声道:“你这么明目张胆给我塞钱我们肯定得被查,今晚就是做做样子,过两天,过两天,等风头过去了我一定信守诺言。”
丁无嗟暗叹自己失算,勉为其难道:“我等你好消息。”
说完也不走,拉了把椅子坐下和男人串供。
万一被认为是商业间谍赶出去还闯什么关。
也不知道钱汀在哪,回去路上丁无嗟看着月亮想起她来。
但更多的还是在想严承云和自己的未来。
他从来不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但他知道有一个完全支持自己的爱人是多好的一件事。
所以此刻他不止是在思考未来何去何从,也有在思考自己和严承云的感情。
这些年来他对严承云产生的愈发深厚的依赖情绪究竟是不是出自在外丧失权利后的代偿性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