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所以是说你喜欢刚刚的样子吗？”
钱汀：“喜欢你装出来的样子也能叫喜欢你吗？”
“每一句话都发自我的内心，不信你听，”纸敞开怀抱，示意钱汀可以贴到他胸口去听他的心跳声。
“我听得到。”钱汀毫不犹豫，“那我还是喜欢你刚刚的样子吧。”
纸不信钱汀听不到他内心挖的坑，但是她承认了欸，这一次内心真的在放烟花，认真思考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纸犹豫道：“扇我？”
钱汀被他逗笑，边笑边扶额道：“不然你还是滚吧，咱们下次见？”
纸沉痛点头，“好吧，我回去总结一下经验教训，下次一定成功。”
钱汀挥挥手示意他快走。
临走到门口，纸扒住门框可怜兮兮回头，“真的不能留我在这里吗？”
钱汀：“你知道刚刚趴在窗户上的是谁吗？”
纸：“流氓！变态！”
钱汀：“是我的前室友。”
纸一下子回想起林向晚描述的那个形似流浪汉的室友，“我刚刚还是打轻了。”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去鞭尸。”
钱汀倚门笑，“哪里有尸体。”
纸认真看着钱汀的眼睛，“我可以从数据库里扒出来他的数据，打到我消气为止。”
钱汀眼珠转到旁边，“可这不就是你设计的角色吗。”
纸不承认：“这是基于现实模板创建的角色，但是不妨碍我会因为他的行为感到生气。”
“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当着你的面……”
钱汀打断：“我不想看。”
“快去吧快去吧，拜拜。”
纸：……有种被敷衍了的感觉。
“怎么会敷衍你呢，”钱汀微笑，“只是我还有点事要忙。”
“汀汀。”纸忽然喊她名字，“你敷衍我的样子也很可爱。”
钱汀：“谢谢，我知道我很优秀。”
纸：“你的数据库是把可爱替换成优秀了吗？”
钱汀反问：“不行吗？”
纸：“当然可以了，不如说真的很可爱啊。”
恼羞成怒的钱汀把纸关在外面，决定带着小男孩去扫楼，顺便发泄情绪。
今天就结束这个破关卡。
林向晚三人的小团队刚好撞上扫楼的钱汀。
林向晚：“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逛什么？”
钱汀示意林向晚看自己腿边的小男孩，“扫楼，今天就通关离开这里。”
林向晚恍然大悟：“只要把所有鬼都杀光就能通关了对不对？”
岑林：“不对。”
“为什么不对？”林向晚大为不解。
钱汀：“只要你打电话跟房东说要退租，并且能活着离开这里就算通关。”
林向晚：“就这样？”
钱汀：“就这样，不过你要退租的话，楼里把你当成储备粮的小家伙们会有点疯，这种情况要通关的话，就需要他了。”
当当当当，小男孩闪亮登场。
“跟他打好关系，他就能送你离开。”
哈亚有疑问：“楼里的鬼不是从前面跑过来的吗？”
钱汀：“有一部分是，其他的是原住民，住在这里也需要遵循一定的规则。”
“如果能弄到他们的规则，就可以规避大部分死亡陷阱了，不过你们好像都没有这么做的想法。”
林向晚：“是我不想这么做吗？谁能想到这一点啊？”
钱汀无辜耸肩，“肯定是有玩家能想到的，没有规则它还叫什么规则怪谈，咱们的规则半真半假，肯定得有真的吧。”
哈亚怒：“真规则也是把假的剔除出去，谁会想到还有一套规则啊。”
“一套真规则，一套假规则，再来一套别的规则也很正常吧。”
哈亚：“一点都不正常。”
钱汀：“那你可以暴揍游戏制作人一顿，我举双手支持。”
林向晚沉默许久后道：“你们游戏真不当人。”
岑林：“最初设计是希望玩家抱团，用死亡来确定游戏规则，最后只有一两个人能逃出去。”
“得了，大哥不说二哥，都不按套路出牌。”林向晚放弃挣扎，转而双眼发光看着小男孩，“那还扫什么楼啊，直接让他把我们送出去不就好了？”
钱汀：“他只有一个人，肯定是不能保护那么多人的，有些事情还是要我们自己做。”
“他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剧情？”岑林看着已经躲到钱汀身后去的小男孩问。
“没有啊。”钱汀果断道。
她露出一个笑，岑林从里面看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苦笑的钱汀：？？？
游戏不当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今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鬼们也想不到，还会有人大半夜敲门送温暖。
鬼：这都是我的活啊！
因为动作太激烈，把一些胆大的玩家也惊了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把居民楼屠了个干净。
林向晚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生无可恋道：“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钱汀：“想走什么时候都能走，天亮吧，我要睡一会儿。”
哈亚虚弱举起手：“附议。”
岑林定定看着钱汀，钱汀用死鱼眼回敬回去，“我的床不可能让给你，你可以和洛洛一起挤。”
洛洛——小男孩的名字。
岑林从善如流跟着洛洛回房，林向晚大喊：“这算作弊！”
钱汀对这群人有些无语，“讲道理，现在楼都被清干净了，你怕什么，你躺楼道里都没事。”
林向晚怂怂道：“万一房东发现我们干的好事来处理我们呢？”
钱汀：“……你尽管猜房东是谁。”
闻言林向晚突然想到：“房东不会已经死了吧？”
钱汀：“差不多吧，房东不是一个鬼，是很多鬼的集合，我们搞出这么大动静，即使有剩下的应该也不敢来。”
林向晚提炼重点：“也就是有可能来。”
“对。”钱汀说：“第一个找你，鬼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林向晚一下从沙发上蹦下来，蹭到钱汀身边，大声道：“你保护我！”
钱汀：“你可以和他俩一起挤一挤，更有安全感。”
“把你队伍里的另一个人也带上，多完美的解决方案。”
另一个人·哈亚：“大可不必。”
丁无嗟回来看到客厅横七竖八躺了那么多的人，还有点惊慌。
客厅里的玩家看到他也很惊慌，幸好哈亚为了躲开林向晚也选择睡在客厅，才避免了一场冲突。
“外面你们解决的差不多了？”
玩家里爆发出一阵小声议论，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丁无嗟和严承云回到三楼，残忍拒绝了哈亚的跟随请求。
丁无嗟：“反正林向晚也不在，你回自己屋不行吗？”
哈亚被他提醒才想起来，自己自由了啊！
“谢谢谢谢。”哈亚握住丁无嗟的手上下摆动，异常激动，结果就是他跑的比丁无嗟二人还快，甚至是爬楼梯——不想等电梯。
丁无嗟看着他的背影眨眨眼，严承云淡然掏出一包湿巾递给他擦手。
“嗯？”
“擦擦。”
“哦。”
深夜，一个蠢货撞到丁无嗟面前，被他轻松解决。
第二天中午，玩家挨个打电话给房东退租。
钱汀将更改关卡代码——给小男孩一间房子——的消息发给纸，往左看是情比金坚的一对璧人，往后看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纠缠着不放的一对冤家。
侧耳去听，林向晚嚷嚷着什么——“你是不是故意把我踹下去的？”
岑林点头。
两人又纠缠起来，准确来说是林向晚纠缠岑林。
钱汀乐得自在，转头看小情侣，又迅速移开视线，她真的不想知道昨天晚上两人是怎么卿卿我我，是怎么欲拒还迎。
也不想知道吻在手腕内侧又缓缓抽离时有多暧昧，更不想知道手指划过皮肤的触感。
事实证明，能让她闭目塞听的事情还挺多。
“睡得好吗哈亚？”巡视一圈，能和她对话的也就剩这一个。
哈亚打着哈欠，“一般，一个人确实少了点安全感。”
钱汀回忆着小明的话，不禁感慨，“你变得也太快了，以前不是很乐于一个人见鬼吗？”
哈亚捂脸，“林向晚有毒，对了，余笑呢？”
钱汀往上看，“在天台思考人生。”
“思考为什么没能吓到林向晚，以及自己请假来这里纠结有什么意义。”
哈亚：“你没劝劝？”
钱汀：“嗯……劝了，我说可以增进感情，她说她不当小三。”
哈亚：“……好超前的精神状态。”
钱汀笑起来，“她开玩笑的啦。”
丁无嗟闻言去调戏严承云，“你看笑笑那么美，心不心动？”
严承云扯着他的脸颊拉了拉，反问道：“你心动？”
丁无嗟维持着被他扯出来的笑，“那可是笑笑姐啊，我怎么敢，更何况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好看的。”
哈亚问钱汀：“你觉得谁最好看？”
钱汀秒答：“我。”
哈亚：“你考虑一下客观事实。”
钱汀摊手：“美貌是没办法比较的，除非真的美的格外突出，在差不多的水平下，选谁都是偏心，那还不如选我自己。”
哈亚看看岑林毫无瑕疵的脸，“这不叫格外突出？”
钱汀认真：“有时候瑕疵也是一种美。”
哈亚又问岑林：“你觉得呢？”
岑林果断：“我。”
哈亚毫不怀疑他如果问余笑也会得到同样的答案，林向晚疯狂眨眼，示意哈亚问自己，哈亚没看到。
钱汀勉为其难问了一下。
林向晚哈哈一笑，就在哈亚以为他也要说自己的时候，他说：“那肯定是咱严哥啊，又帅又有能力，堪称楷模啊！”
钱汀点点头，“人格魅力是很加分。”
“你觉得呢？”林向晚问哈亚，势必让所有人都参与到游戏中。
哈亚想了想：“客观来说，我觉得余笑美的很权威。”
钱汀认同点头，“这是事实。”
丁无嗟一挑眉，“阿汀你怎么说谁都点头？哥不帅吗？”
钱汀：“我私以为，哥你帅的天下无敌。”
“哈哈哈哈哈哈，这算什么？墙头草般马屁精？”丁无嗟被她逗笑。
“我也觉得咱家阿汀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儿。”丁无嗟回报以商业互吹。
钱汀憋笑，“是因为说我漂亮很昧良心吗，最可爱的小孩哈哈哈，真是为难你了哥。”
丁无嗟：“一点都不昧良心，从私情上来说，严承云最好看，你排第二。”
钱汀：“还以为我排第三呢，你不把自己算进去？”
丁无嗟大手一挥，“没事，我排第三。”
一片嘻嘻哈哈中关卡落幕，林向晚还是没尽兴，然后被钱汀塞进某个关卡体验生活。
再次出来，脸上一片空白，尽是被生活磨砺过的残相，抱着岑林就开始哭，“嗷嗷嗷大佬，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岑林无情把人扒开，并将他踹回了原来的世界。
丁无嗟和严承云也暂时告别游戏，回去处理残局。
——
岑林：“我要去管理局执行任务。”
钱汀：“求你别嚯嚯人家。”
岑林：“不信任我？”
钱汀：“你说说自己有一点可信度吗？”
岑林：“我信誉水平很高。”
钱汀：“……去吧去吧，被赶回来别怪我没说过。”
岑：“一起？”
钱汀：“我还没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岑林嗤笑：“因为魔法学院不收才去学剑术，人家不把你赶出来？”
钱汀：“……我可以尝试威胁一下亡灵法师，说不定呢，你想想，一挥手召出来那么多白骨，想想都有意思。”
岑林没说不可能，只是笑的意味深长，“那就去试试。”
钱汀：“等我失败回来，我就先揍你一顿解气。”
岑林无辜：“关我什么事，我可衷心祝愿你成功。”
“我不信。”看了眼信息面板，钱汀说：“笑笑说最近有招聘，你快去吧。”
“我看看有什么部门的……嗯……快穿部，还有开荒部的，快穿部还有好几个分类诶，我觉得你挺适合这个的——”
钱汀指着反派组对岑林说。
“我真的很不理解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世界的形成与消亡不都是必然的吗，干嘛非去横插一脚。”
岑林看了一眼，淡淡道：“有利可图。”
换一个简单点的说法，维持游戏运转不用能量？管理局正常运行不用能量？那些追求长生的人的生命不用能量？
既然现在已经形成了这么大的规模，就不可能因为某个人的某个看法突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