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开心吗?不用太开心,等我活着出去把你们做的事情往外那么一说,这不就完美了,你俩一起下油锅滚油煎,煎的金黄酥脆,还能创造个新菜色,到时候谁不说你们俩绝配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大黑鸟被她说的恼怒,但还努力保持理智。
钱汀继续道:“你那么小的脑子里容纳不了多少东西吧?以前学的不少知识都忘了吧,也正常,毕竟你现在只是一只臭鸟,真是难为你了,用那么小的脑容量思考,我都想给你颁发个敬业的奖章,你说刻个什么好,鸟嘴人脸蜘蛛身体上长俩翅膀怎么样,你没想错,我说的就是你俩的结合体。”
钱汀这张嘴,是被不少人认证过的欠,平常开玩笑还有所收敛,真骂起人来不比明阿特依弱多少。
大黑鸟的攻势越来越猛,钱汀躲的却游刃有余,她找准大黑鸟被气到上头露出的破绽,拽着她的腿转两圈顺势将她朝窗户扔去。
大黑鸟的身体撞碎玻璃,摔了出去。
而此时,大蜘蛛的腹部下瘪,蛛丝被林向晚掏了个干净。
他惊喜道:“蜘蛛的脑容量比鸟还小!”
钱汀一脸慈祥,包容的点点头,“对。”
大蜘蛛这才反应过来,“是你做的对不对?”
林向晚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放在大蜘蛛身上,“嘿嘿,你自己感受一下。”
林向晚将手移开,大蜘蛛身上赫然出现一个与他手掌形状相同的伤口。
大蜘蛛痛苦的叫声在房间回荡,钱汀趁机用之前掰断的属于蜘蛛的腿,狠狠插进蜘蛛身体各处。
最重要的是——脖子,钱汀喘着气抬头,要在刺穿他身体的同时躲避他因为痛苦而胡乱挣扎的四肢破费体力。
她使劲眨了眨眼,“你下手是不是有点狠?”
林向晚将自己沾满血肉的脚从那张大白脸上拔出来,傻乎乎问:“有吗?”
钱汀:“……你开心就好。”
林向晚可以融化自己身体碰到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衣服,所以小时候还不能自主掌控身体的时候他经常裸奔。
在这方面的羞耻度真是格外的低。
在大蜘蛛身上蹭蹭自己的鞋底,林向晚满脸无辜,“杀虫子不就是要踩吗。”
钱汀:“嗯,我第一次发现你是个天生的变态杀人狂,白切黑啊林向晚。”
林向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场面,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
钱汀狂摇头,“不是不是,正常的杀死和把人脑袋踩烂还是有区别的吧,他还长着人脸呢。”
林向晚摸着下巴,皱眉掀起一边眼皮看钱汀,“不就是虫子?”
钱汀把小白蛇甩回脖子,不想跟林向晚再争这个问题,“走吧。”
“好。”林向晚屁颠屁颠跟上。
推开门刚走出一步,钱汀又退回来,“我眼睛是不是瞎了?”
“嗯?”林向晚在她后面,什么都没看到,“你看到什么了?让我也看看。”
钱汀给他让出位置,林向晚也退回来,“我可能也瞎了,咱们还出去吗?”
钱汀看看破碎的窗户,“笑笑还在外面,我们从窗户绕出去。”
林向晚:“可是那只鸟还在外面诶。”
钱汀:“要是她没事早就飞回来了,虽然不排除她埋伏起来的可能,但不就是一只鸟,你打不过?”
钱汀那挑衅的语气和眼神,一下子把林向晚的好胜心激起来了,“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一只鸟!”
“那不就得了。”
钱汀打头阵,将窗户上残留的玻璃渣尽数拨开,对林向晚道:“现在有个问题。”
“我们该怎么跳下去还不扎到脚呢?”
窗户下方地面上躺着一只不停抽搐的黑鸟,她身边则是数不清的玻璃渣。
林向晚:“………你这条蛇,能当绳子用吗?”
钱汀不敢置信,“你好好看清楚,他连五十厘米都没有!”
小白蛇冲林向晚嘶嘶两声以示生气。
“我试试吧,”钱汀看着墙面上的各处凸起,虽然上面也有玻璃碎片,但只要走位足够风骚,区区碎片就不是问题。
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看不清。
“****,这些破关卡为什么都要安排在晚上。”林向晚怒道。
钱汀:“因为白天没有氛围感。”
林向晚撇嘴:“你就直接说不够吓人呗,还没氛围感。”
大声蛐蛐.jpg
钱汀不理会他的抱怨,捡起一根蜘蛛腿,扯下窗帘绑好,把能落脚的地方扫了个大概。
林向晚扶着她道:“要不我先下?”
钱汀惊讶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风度了?”
林向晚:“你说你要是摔了丁哥能不能打死我?”
钱汀:“你摔了我才是要挨训。”她摆摆手,“走了,别废话。”
扔下去几根蜘蛛腿,钱汀三下五除二跳到地面,朝上面招手,林向晚顺着她的路线也很快下来,“这也不难啊。”
钱汀送给他一个白眼,“有人跟你说这很难吗?小心别踩到玻璃就行。”
林向晚拿着蜘蛛腿给大黑鸟补了刀,小心翼翼蹭到钱汀后面,“你挡着我点,我怕鬼。”
钱汀:“鬼一般从后面来。”
林向晚一下跳起来,跑到钱汀前面,“你别怕,我保护你。”
钱汀被他逗笑,“你还真好意思说,这个给你。”
她把小白蛇拿下来放到林向晚肩膀上。
林向晚狂甩肩膀,“别别别,我怕这个。”
钱汀:“哈?你怎么什么都怕?”
林向晚:“还不允许我怕吗?就是怕,怎么了,管的着吗你?”
钱汀指着小白蛇:“他能保命,属于概念神,百分百保命的那种。”
林向晚一下子不跳了,也不尝试把小白蛇摘下来了,他小心翼翼摸着蛇头,哄道:“哎呀,真是哥哥的小乖乖,你就趴在这里不要动好不好?”
小白蛇幽怨的目光扎在钱汀身上,像是在控诉。
钱汀安抚道:“好歹是客人,你不得保护一下?”
小白蛇骂骂咧咧,虽然钱汀听不懂,但看得出来,骂的挺凶。
*
自从被丁无嗟抱上四楼,岑林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看得丁无嗟一阵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岑林上下打量丁无嗟一通,“你配不上我。”
丁无嗟嘲讽:“我懂,毕竟你只喜欢尸体和油腻大叔。”
岑林似笑非笑:“是吗,我倒是觉得我比较喜欢严承云。”
严承云果断道:“我不喜欢你,死心吧。”
岑林叹口气,一百分有九十九分的哀怨,“你们夫妻俩一起针对我。”
丁无嗟拍他脑袋一下,“别贫了,阿汀说的怎么回事,你是打算自己交代还是我们严刑逼供?”
岑林:“我还挺想试试你是怎么严刑逼供的。”
丁无嗟微笑道:“现在没有机会,你等着,绝对让你爽个够。”
严承云推开右手边第一扇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出现在众人眼前,连张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大的草窝,能容下三四个人那么大的草窝。
草窝背对三人,里面有什么一概看不到。
严承云动动手指,将草窝翻个面,里面正躺着一只大母鸡,它有着和草窝匹配的大体型。
惊奇的是,这母鸡的脸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像人,喙软趴趴的,即使被翻动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身体竖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丁无嗟三人。
双方对峙半分钟,母鸡慢慢趴回去,甚至闭上了眼。
丁无嗟推着岑林,能动性太差,还是由严承云动手,他轻柔的将母鸡托起放到一边——用灵力。
母鸡挣扎着要站起来,几人这才发现,不是母鸡之前的反应太小,而是它的腿脚不足以支撑它的身体,细细的腿下是酷似人类手指的鸡爪。
鸡爪像它的喙一样软绵无力,站起来就摔,还是在半空中,这无疑给严承云增加了很多工作量,但严承云眼都没眨,就好像母鸡的挣扎对他的操作造不成一点影响。
将母鸡移走后,丁无嗟震惊看向草窝,“那是什么……”
岑林瞅了一眼,掀起眼皮,声音古井无波:“就这?”
丁无嗟:“你不要说的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
窝里摆着几颗蛋和几个已经孵化出来的小鸡,但那小鸡的样子,说是畸形的人类也不为过。
身上没有一根毛,光秃秃的胳膊变成了翅膀,下半身却是胳膊,头上有小小的冠,下巴上有肉髯,可那脸和身体又像极了人类,嘴巴撅起,看起来像是不高兴。
但仔细看了就会发现,是它们的嘴就长那样。
看清楚那是些什么后,严承云将母鸡放了回去。
岑林不以为然道:“这种东西在你们那儿不应该很常见吗,干什么这么惊讶,我倒是比较好奇它(母鸡)究竟是和谁交配生出来这么堆小东西来的。”
丁无嗟纠正道:“我们那儿怪物是多,但我也没见过长这样的啊,还不让人惊讶一下。”
至于岑林好奇的东西,丁无嗟看向母鸡,有些生理不适,这只母鸡的眼睛让他觉得很奇怪。
“鸡的眼睛是这样吗?”
严承云:“鸡和人的眼睛在外观结构上基本相同,很难依靠肉眼直接分辨。”
岑林:“要么是杂交种,要么是实验品,这有什么分辨的必要吗?”
丁无嗟:“你家杂交种能这么杂啊?”
岑林:“游戏有时候会有些无厘头,这很正常。”
丁无嗟否定了岑林的路径依赖,开始用自己的路径依赖,“说不定是怨念变成的怪物呢。”
岑林附和,“嗯,对,怨气化的怪物还能抱窝生孩子。”
丁无嗟:“你没见过怎么知道没有,不过这种的我也没见过就是了。”
得不到答案的丁无嗟选择直接问母鸡:“你是怨气吗?”
母鸡摇头。
丁无嗟和严承云对视一眼,接着问:“你是鸡吗?”
母鸡摇头。
丁无嗟抿唇,思考那个问题会不会太冒犯,一时没有问出来,好在他没有纠结太久,岑林直接帮他问了:“你是人?”
母鸡还是摇头。
岑林靠在轮椅椅背上,右腿搭上左腿,开始装逼,“你曾经是人。”
母鸡点头。
岑林勾唇,“不能说话,声带被割了?”
母鸡点头。
“看你这样也不能自己捕食,完全依靠别人投喂?”
母鸡点头。
“孩子是和人类交配生下的就点头,人工输精生下的就摇头。”
母鸡点头。
岑林笑起来,“那人是自愿的吗。”
这几乎是一句嘲讽,但母鸡点了点头。
“你呢?”
母鸡摇头。
“那还真是可怜,你是实验品?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变成这样?”
母鸡猛摇头,都快摇出了残影。
岑林一顿,“不是心甘情愿?”
母鸡点头。
“被骗了?”
母鸡摇头。
“这里是不是还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存在?”
点头点头。
“有能说话的吗?”
点头点头。
“我们走。”岑林朝丁无嗟一扬头,“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丁无嗟没动,岑林视线扫过去发现他眉头紧皱,“谁这么变态?”
岑林悠闲道:“变态的多了,一网兜下去捞出个十七八个人不成问题。”
“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丁无嗟语气嫌恶。
岑林:“不然你问问它?”
“别一天伤春悲秋跟钱汀似的。”
丁无嗟语塞,“阿汀要知道你这么说她该闹了。”
岑林无所谓道:“闹呗,也就是被抽两下。”
丁无嗟:“你变态啊!”
岑林:“她又不能打死我,让让她怎么了,我大度。”
丁无嗟对此的评价是——“还大度,我看你是贱得慌。”
看他们要走,母鸡嘶哑的啊啊叫了几声,像是一只破旧的风箱被拉动时的声响。
岑林:“你还想干嘛?”
母鸡挥着翅膀,指指外面,不断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丁无嗟对母鸡的动作进行猜测:“你想让我们杀了你?”
毕竟经历过这么多恶心事,想死也不是不能理解。
母鸡摇头,不停指着外面,又重复抹脖子的动作,看得人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