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数月的跋涉,承载着无上荣光的凯旋之师,终于抵达了京城地界。官道两旁,万民空巷,欢声雷动,争相一睹平定西戎、开拓疆土的英雄风采。
队伍最前方,裴衔与楚倾云并肩而行。裴衔玄甲墨袍,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带着历经沙场的坚毅与沉稳,周身威仪天成。楚倾云则是一身银鳞软甲,外罩绯色披风,青丝高束,既显英姿飒爽,又不失女子灵秀。二人并肩,宛若日月同辉,令人心折。
当队伍行至距京城五里的长亭处时,所有将士震惊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前方旌旗蔽日,仪仗森严,黄罗伞盖之下,一身明黄帝王常服的皇帝,竟亲自率领文武百官,等候于此!
皇帝面带欣慰而激动的笑容,目光灼灼地望向归来的大军。
裴衔与楚倾云立刻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躬身行礼。身后万千将士齐刷刷跪倒,山呼万岁,声震云霄。
皇帝大步上前,亲手扶起裴衔,又虚扶了楚倾云,声音洪亮而充满了感慨:“吾儿辛苦了!倾云辛苦了!众将士辛苦了!都平身!”他环视雄师,朗声道:“昔日出征之前,朕曾言,待尔等收服西戎之日,朕必亲出京城,迎我大周功臣回家!今日,朕来兑现承诺!尔等不负朕望,扬我国威,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勋!此乃朕之幸,大周之幸!”
“陛下万岁!大周万岁!”欢呼声再次响彻天际。
皇帝亲自执起裴衔的手,又看向楚倾云,眼中满是激赏:“回城!”天子仪仗为前导,凯旋之师紧随其后,在京城百姓更加热烈的欢呼声中,浩浩荡荡进入京城。这场面,隆重无比,荣耀至极
翌日,金銮殿上,举行了盛大的封赏朝会。
皇帝论功行赏,毫不吝啬:
· 宸王裴衔,功高盖世,赐双亲王俸,加赐丹书铁券,赏金银绸缎百匹、奇珍古玩无数,另赐皇家别院一座。 其平定西戎、设立互市之功,昭告天下,载入史册。赏赐多为极致的荣宠与实利,彰显其超然地位。
· 楚倾云,功勋卓着,特晋封为超一品宸王妃,赐“天工夫人” 尊号,享亲王妃仪制,另赐良田千顷,金银珠宝十箱,允其设立“天工院”,专司格物研制、医药农桑之事,一应开销由内帑支取。 皇帝更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盛赞:“天工夫人之才,胜似十万雄兵,乃天赐我大周之瑰宝!”
· 镇国将军楚巍然,加封镇国公,赏赐丰厚。因其需继续镇守边境,统筹互市及西州防务,赏赐及圣旨由天使送往边境大营。
· 玄影将军,镇守玄影矿区、督造军械有功,擢升为镇西将军,封二等忠勇伯,仍总督矿区及互市军事安全,赏赐同样送往边境。
· 楚风,晋封为靖安侯(一等侯爵),加授光禄大夫。其训练新军之法,成效卓着,培育之精锐冠绝三军,特敕封为“大周新军总教习”,旨令其于京郊择地筹建“讲武堂”,负责全军精锐之选训与将弁之教习,一应章程,可直接上奏天听。赏赐府邸、金银、田产无数。
· 其余一众将领,皆按军功大小,各有擢升封赏。
整个朝堂之上,喜气洋洋。众臣仍在为楚家满门的无上荣宠而心潮澎湃之际,裴衔却再次越众而出,撩袍端带,向着御座之上的皇帝,深深一揖。
“父皇,”他的声音清朗而坚定,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儿臣尚有一事,望父皇恩准。”
皇帝心情极佳,笑呵呵地道:“哦?衔儿还有何求?但说无妨,今日朕无有不准!”在他看来,裴衔或许是看中了库中某件珍宝,或是想为麾下将士再讨些恩赏。
然而,裴衔接下来的话,却让整个大殿安静了一瞬。
只见他抬起头,目光灼灼,语气郑重无比:“儿臣恳请父皇,下旨,为儿臣与倾云,择吉日完婚!”
他此话一出,满殿皆惊,随即又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是啊,如此功勋,如此佳人,宸王殿下怎么可能不赶紧牢牢握在手中?
楚倾云站在一旁,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裴衔如此直接、如此郑重地在金殿之上、百官面前提出,脸颊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踏实感。
皇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畅快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朕当是何事!原来是这事!好!好!好!正合朕意!朕准了!立刻便准!”
他笑得胡子都在抖动,指着裴衔,眼中满是揶揄和欣慰:“你这小子,倒是心急!莫非还怕朕收回给你的赏赐,用来当聘礼不成?”
裴衔面色不变,坦然道:“赏赐是赏赐,倾云是倾云。儿臣只是觉得,唯有奉旨明媒正娶,方能配得上她今日之功,方能彰显父皇对她、对楚家的隆恩。儿臣,不愿再等。”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和决心。
“好好好!说得好!”皇帝连连点头,他巴不得裴衔赶紧把楚倾云这尊“活宝贝”娶回皇室,彻底变成自家人,这才放心。楚倾云展现出的能力、智慧和价值,早已超越了一个普通臣子或儿媳的范畴,简直是镇国神器。不知有多少人暗中觊觎,哪怕不能得到,若能破坏她与皇室的关系,也是好的。皇帝对此心知肚明。
他立刻收敛笑容,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对身边的掌印太监道:“拟旨!即刻拟旨!”
“宸王裴衔,天纵英武,平定西陲,功在社稷;楚氏倾云,德才兼备,天工妙手,佑我国运。二人天造地设,佳偶天成。朕心甚悦,恩赐于二人,择吉日完婚,一切仪制,按最高规格操办,钦此!”
这道旨意,几乎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口述而成,其急切与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儿臣(臣女)谢父皇(陛下)恩典!”裴衔与楚倾云同时跪谢,声音中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皇帝走下御座,亲自将他们扶起,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越看越是满意,低声道:“赶紧成婚,给朕生个皇孙出来,哈哈哈
这话声音虽低,但靠近的几位重臣都隐约听到,不由相视而笑。陛下这哪里是娶儿媳,分明是怕国之重宝被别人惦记了去,急着入库封存呢!
裴衔紧紧握住楚倾云的手,侧头看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占有欲。楚倾云回望他,唇角微扬,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此,楚倾云的身份彻底落定。她不再仅仅是功勋卓着的“天工夫人”,更是名正言顺、圣旨赐婚的未来宸王妃。所有的荣光、所有的恩宠,都有了最坚实的归宿。
这场盛大朝会,以封赏始,以赐婚终,圆满无比。而京城中那些或许还存在的一些小心思、小算计,在这两道接连而来打得晕头转向的人,四皇子裴子绗放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永昌侯府内,刚刚收到裴衔那封“说明情况”信件的苏晚晴母亲,还没来得及消化女儿做的蠢事,就又听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顿时眼前一黑,知道女儿那点心思,是彻底再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