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宫,御书房内。
香炉中龙涎香袅袅升起,气氛本该是庄重肃穆的,然而此刻,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裴元朔,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奏,脸上的表情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喜悦,甚至连手指都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反复看着奏报上的内容,尤其是“西戎三王子赫连铮已彻底平定内乱”、“代表西戎表示臣服大周”、“愿接受一切安排”、“恳请设西州,委赫连铮为首任都督”以及“发现珍稀矿脉,利器可期”等字眼,每看一遍,眼中的光彩便更盛一分。
“好!好!好!”皇帝猛地一拍御案,连说了三个好字,洪亮的笑声在御书房内回荡,吓得一旁侍立的大太监高无庸差点没拿稳拂尘。
“陛下息怒…呃,陛下万福!”高无庸连忙躬身,脸上也堆满了笑容,虽然不知具体何事,但能让陛下如此开怀,定是了不得的大喜事。
“息什么怒?朕是高兴!”皇帝裴元朔站起身来,激动地踱了两步,扬着手中的奏报,“高无庸,你可知这奏报里写了什么?衔儿和倾云那孩子,给了朕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高无庸小心翼翼地问:“奴才愚钝,可是宸王殿下和天工夫人又在西境打了胜仗?”
“胜仗?何止是胜仗!”皇帝声音高昂,带着无比的畅快,“他们这是给朕开疆拓土去了!西戎!整个西戎!从此要姓周了!哈哈哈!”
他展开奏报,指着上面的字句:“你看看!赫连铮臣服,请求设州!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大周版图自此向西拓展千里!意味着困扰边境多年的西戎之患,将彻底根除!这是朕…这是历代先皇都未曾想过能成就的功业啊!”
皇帝越说越激动,脸上因兴奋而泛着红光。他原本最大的期望不过是裴衔能镇守边境,击退来犯之敌,保一方平安即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和那个未来儿媳,竟如此胆大包天,又如此能力超群,不仅打赢了,更是直接把人家整个国家都给“和平演变”了!还附赠了一条珍稀矿脉!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不,是掉金矿的美事!
“好一个裴衔!好一个楚倾云!真是朕的麒麟儿!朕的福星!”皇帝抚掌赞叹,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还有楚巍然,教的好女儿,带的好兵!楚家满门,皆是我大周栋梁!”
高无庸此刻也听明白了,连忙跪倒在地,高声贺喜:“奴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洪福齐天,宸王殿下与天工夫人文武双全,此乃天佑大周,国运昌隆之兆啊!”
“起来起来。”皇帝心情极好,虚扶了一下,又拿起奏报仔细看了一遍,尤其是关于暂缓回朝、深耕西境的请求,他沉吟片刻,重重点头:“准!统统准!他们考虑得极为周到!此时回来受赏不过是虚名,留在那边将西州彻底消化,打造强军根基,才是真正于国有利的大事!”
他立刻回到书案前,铺开明黄的圣旨,提起朱笔,略一思忖,便笔走龙蛇,开始书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西戎之地,素为我朝西陲之患。今宸王裴衔、天工夫人楚倾云,秉承朕意,运筹帷幄,恩威并施,促使西戎三王子赫连铮幡然悔悟,率众归诚,深堪嘉尚!”
“赫连铮深明大义,平定内乱,功勋卓着。朕心甚慰,特允所请。即日起,废西戎旧制,设大周西州,辖原西戎全境。册封赫连铮为西州都督,总揽西州军政要务,赐都督金印,秩比从二品,望其恪尽职守,安抚百姓,推行王化,永为大周藩屏!”
“另,宸王裴衔、天工夫人楚倾云,开疆拓土,劳苦功高,特赐……”皇帝笔下不停,又是一长串对裴衔、楚倾云以及楚巍然和有功将士的丰厚赏赐,金银绢帛、田庄奴仆不计其数。
“着宸王裴衔暂缓回朝,全权负责西州设立之初一切事宜,天工夫人楚倾云协理。一应人员调配、物资钱粮,皆予优先供给。望尔等同心协力,早日使西州安定繁荣,军备强盛,钦此!”
写罢,皇帝取出玉玺,郑重盖上。鲜红的玺印如同定鼎江山般沉重而权威。
“高无庸!”
“奴才在!”
“即刻将此明发谕旨,八百里加急,送往西境宸王行营!并通告六部及天下皆知!”皇帝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无上的威严与喜悦。
“再拟一道密旨给衔儿,告诉他,放手去做,京城有朕!待西州稳固,朕必亲自出城迎他凯旋!”
“还有,着内务府,按最高规格,再备一份厚礼,单独赏赐给天工夫人!就说是朕,谢她为国建功!”皇帝特意补充道,对楚倾云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嗻!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办!”高无庸激动地接过圣旨,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仿佛自己也沾了这天大的喜气。
御书房内重归安静,皇帝裴元朔独自站在巨大的大周疆域图前,目光落在西部那一片即将被标注为“西州”的广阔土地上,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满足和豪情。
“西州……好,好啊!”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衔儿,倾云,你们可是为朕,为大周,立下了不世之功啊!”
这封来自西境的捷报,如同最烈的醇酒,让这位大周天子心潮澎湃,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他仿佛已经看到,一个更加强大、版图更加辽阔的大周王朝,正在冉冉升起。而这一切,都始于西境那对并肩而立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