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沈兖楚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和诱惑。
他向前迈了几步,从身后将苏清珏整个圈进自己怀里,下巴亲昵地搁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敏感的耳廓上,“真的忍心拒绝我吗?”
由于角度的关系,沈兖楚的眉眼完全隐没在阴影之中,没有一丝光亮透入,那双微眯起的眼睛里翻涌着深沉的、近乎捕猎般的欲望,像一头锁定了猎物、蓄势待发的狼。
而被他圈在怀里、心软了的“猎物”微微偏头,对上他那双隐藏在阴影里、却更加显得深邃迫人的眼睛,思考了片刻。
最终,苏清珏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主动侧过脸,微微仰起了头,闭上了眼睛——宛如主动走进了狼张开的嘴里。
沈兖楚眼底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精准地捕获了那两片他渴望已久的柔软唇瓣。
这是一个极尽温柔和缠绵的吻。
开始时,沈兖楚的动作轻缓得如同对诗易碎的珍宝。
他细细描摹着苏清珏优美的唇形,用舌尖温柔地舔舐那细微的伤口,带来一丝丝微痒的刺痛,更多的是无尽的怜惜。
苏清珏起初身体还有些僵硬,但在对方极致温柔的攻势下,也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生涩地、试探性地回应。
感受到回应,沈兖楚的呼吸骤然加重,心底压抑的渴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吻骤然变得激烈起来,不再是温柔的舔舐,而是变成了近乎掠夺般的深吻,带着一种想要将对方拆吃入腹的疯狂,手臂也箍得越来越紧。
“唔……”苏清珏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弄得有些不适,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推拒着他的胸膛。
这细微的抗拒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险些失控的沈兖楚。
他猛地停下所有动作,微微退开少许,额头抵着苏清珏的额头,剧烈地喘息着,眼神里带着一丝后帕和歉意,像只做错了事的大型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苏清珏睁开眼,那双蒙着水汽的眸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沈兖楚立刻变得无比乖巧,讨好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哑声道:“我错了……老婆,我们慢慢来。”
说完,他再次吻了上去,但这一次,他极好地克制住了内心汹涌的躁动,恢复了最初的温柔缠绵。
他耐心地引导着,吮吸着,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珍视和爱意。
衣帽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逐渐平复的呼吸声,以及唇齿间发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水声。
阳光透过窗户,静静地笼罩着这对相拥亲吻的爱人,空气中弥漫着无比甜蜜缱绻的气息。
——
沈兖楚的长相,确实与苏清珏的清冷精致截然不同,是那种带有强烈侵略性和男性荷尔蒙的硬朗帅气。
他的面部轮廓清晰利落,下颌线分明,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眉骨很高,衬得眼窝微微深邃,不笑的时候,那双眼睛看人带着点懒洋洋的审视,像蛰伏的猛兽,漫不经心却自有气势。
鼻梁高挺且直,为整张脸增添了几分锐利。
嘴唇不薄不厚,但线条分明,尤其是当他勾起一边嘴角,露出那种惯有的、带着点痞气和懒散的笑容时,总会混合出一种奇异的阳光味道,显得很好看,甚至有点邻家大男孩的错觉,极具欺骗性。
他的气质大多时候是懒散的,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像只晒着太阳打盹的狮子。
平时脾气看起来挺好,见人常带着三分笑,但这笑容底下藏着的是精明和算计,是典型的笑面虎。
他确实很记仇,心眼不大,但通常没什么耐心等待秋后算账,基本上有仇当场就找了机会笑眯眯地报复回去,手段还往往让人有苦说不出。
嘴毒,爱说脏话,是沈兖楚另一个显着特点。
不过他的毒舌和骂人往往带着点夸张的喜剧色彩。
脸皮也厚,插科打诨、耍赖皮信手拈来。
然而,这一切在苏清珏面前都会失效。
厚脸皮会变成容易害羞,笑面虎的伪装会褪去,只剩下最直接的渴望和依赖。
他会毫不掩饰地盯着苏清珏看,眼神直白又炽热,也会因为对方一个简单的亲吻或一句情话而耳根发红,眼神飘忽,那副样子与他平时判若两人。
他的长相是矛盾的结合体——不笑时,下颌绷紧,眼神微沉,显得又凶又冷,像一头孤狼,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但当他刻意软化下来,尤其是对着苏清珏扮无辜、装可怜的时候,那双原本锐利的眼睛会努力睁圆,试图挤出一点湿漉漉的效果,配上他那高大的身形,活脱脱就是一只做错了事、害怕被主人抛弃的无害大型犬,反差极大,也……极其有效。
总之,沈兖楚就像一杯烈性鸡尾酒,外表看着阳光清爽,甚至有点懒散好相处,实则入口辛辣,后劲十足,但所有的复杂和猛烈,最终都会在特定的人面前化为纯粹的温柔与依赖。
一吻终了,沈兖楚稍稍退开些许,看着眼前的苏清珏——微喘着气,原本冷白的脸颊染上动人的绯红,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蒙着一层动情的水光,眼尾也泛着红,平日里清冷禁欲的气质被击得粉碎,只剩下一种惊心动魄的、被彻底疼爱过的艳色。
沈兖楚看得心头滚烫,有些想笑,却又硬生生忍住,只觉得心底软成一片,又涨满了难以言喻的得意和怜爱。
其实回想起来,在最开始,沈兖楚对于亲吻这门学问简直是一窍不通。
母胎单身二十三年,感情经历一片空白,连接吻都要靠理论摸索,不会实在太正常。
和苏清珏确定关系后,几乎所有的亲密接触,都是由苏清珏主导。
是他握着沈兖楚的手,告诉他放松;是他微微仰头,承受并回应着沈兖楚最初那些毫无章法、近乎啃咬的亲吻;也是他,在喘息换气的间隙,用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沈兖楚,无声地引导着他,教会他如何调整角度,如何辗转吮吸,如何用舌尖温柔地探索。
在那段学习期,沈兖楚经常被亲到大脑缺氧,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地挂在苏清珏身上,全靠对方支撑。
他就像个最笨拙又最热情的学生,贪婪地汲取着对方渡过来的一切。
然而,沈少爷的学习能力向来出众。
一旦他掌握了基本的技巧,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能力就显现了出来。
他很快就会发现,苏清珏其实也并非什么技巧高超的导师,他所懂的,或许也只是一些比沈兖楚多一点的皮毛而已。
面对一张白纸、全凭本能行事的沈兖楚,苏清珏自然显得游刃有余。
游刃有余地接纳他所有的热情和生涩。
可当沈兖楚真正出师,学会了如何掌控节奏,如何深入纠缠,如何用亲吻挑动彼此最敏感的神经时,他就会敏锐地察觉到,苏清珏的亲吻其实带着一种天然的、下意识的笨拙。
他会因为换气不及时而悄悄憋气,会在被吮住舌尖时轻微地颤抖退缩,会在沈兖楚突然加深亲吻时露出一瞬间的无措。
这种发现让沈兖楚更加兴奋。
所以现在,在亲吻这件事上,局面早已悄然扭转。
现在是沈兖楚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而苏清珏则更多地处于被动承受的状态。
他会被亲得眼尾泛红,身体发软,只能依靠在沈兖楚怀里,发出细微的、压抑的呜咽。
这种全然交付、甚至带着点脆弱感的姿态,对于沈兖楚这个面对爱人时毫无抵抗力的人来说,无疑是最猛烈的催情剂。
让他更加疯狂地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表面上看,似乎是苏清珏清冷疏离,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反应就能轻易拿捏住沈兖楚所有的情绪。
但其实不然。
在这段关系里,他们双方都早已被对方牢牢拿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沈兖楚的喜怒哀乐、所有的冲动与温柔都系于苏清珏一身;而苏清珏坚冰下的柔软、冷静自持下的失控,也全都因沈兖楚而起。
他们互为对方的铠甲,更互为对方唯一的、最柔软的软肋。